我们可以藉著悔改再让圣灵充满；这对每一个重生的基督徒来说是一服强心剂，又是一首甜美的乐曲。您能领会吗？只有那些真正重生属神的儿女，才会领会悔改所带来的喜乐；但那并未真正重生的人却会被悔改的讯息弄得焦虑不安，他甚至会在呼召时感到被得罪了（就像林前一章所言，十字架对不信者而言是绊脚石。）但若您真心相信基督，又诚心爱他的话，那么您便会知道悔改是令您的生命重得喜乐的唯一途径。

我们的神是一位圣洁、威严、大而可畏的神，他不容忍罪恶；但我们的神也是一个充满温柔和慈爱的神，“那至高至上，永远长存，名为至圣者的如此说：“我住在至高至圣的所在，也与心灵痛悔谦卑的人同居，要使谦卑的灵苏醒，也使痛悔的人心苏醒。”（赛57:15）

若您还未领会悔改带来的喜乐的话，必须问下自己：我是否已得救了吗？我是一个重生得救基督徒吗？若我今晚离开世界，我是否会在天堂与神在一起？我是否知道我的罪已蒙神的赦免，而神又接纳我呢？来吧，再一次听听这福音的讯息：“我们若说自己无罪，便是自欺，真理不在我心里，我们若认自己的罪，神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约一1:8-9）

悔改是圣灵的工作

只有重生的基督徒才晓得悔改所带来的喜乐。悔改是圣灵赐给我们的礼物。圣灵是在我们重生的时候，赐给我们这份礼物的。什么是重生？重生并不是您和我所能做的事；我们这些罪人的责任是悔改，并相信主耶稣基督。重生是圣灵的工作；耶稣应许圣灵会来“叫世人为罪、为义、为审判，自己责备自己。”（约6:9）圣灵用神的话语在人心中作大能的工作（赛55:8-11）。

他定人的罪，所以悔改永远和知罪并行；我们看到的全是罪人，而我们又看到罪的可怕，我们也看到我们的灵魂在神面前的光景是何等危险，于是神的话语就像一面镜子，让我们看到我们的心里的实况（加3:21，雅23-26，罗7:14-16）。

但圣灵的工作不仅如此，除了藉著神的话语令我们看到自己的实况外，圣灵也进入我们的生命中，他除去我们犯罪的、不顺服叛逆的心，另外赐给我们一个新心……一颗对神顺服的、灵敏的和谦卑的心（结36:25-27），而且，

圣灵更来住在这颗新心里！凭著这颗顺服的新心，我们便来到基督面前，为我们的罪懊悔，求怜悯；因为我们已是新造的人，我们愿意来到基督面前，为罪痛悔；我们决定离弃罪恶，跟随我们的主基督；我们的悔改和信心都是圣灵所赐的礼物（弗2:8-9）。这是我们所传的福音的一部分（路24:45-47）。

假的归主经历

大家不仿看看自己的归主经历。您是何时第一次知道福音的呢？您对神的话语是否真诚地相信？您读了圣经后，是否发现自己有罪，是否发现自己需要救主呢？您恨恶自己的罪，并为此忧伤吗？您是否转向耶稣基督，不再靠自己，单单信耶稣的死和复活为您带来饶恕和永生呢？

有很多基督徒在初接受基督时，并没有清清楚楚地认罪悔改；他们只是承认自己需要神，他们感到孤单、惧怕、担心、惶恐。所以他们承认自己需要耶稣。但一个真正归主的经历，根据圣经的教导，一定包括悔改和圣灵的进驻（结36:26，27；约3:5，8）。悔改是救恩的必备条件。

如果你当初接受基督时，并没有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认罪悔改，现在请你再一次监察你自己的心。你是在什么基础上重生的？你与神现在又是什么关系呢？你可能以为自己接受了神，但他接纳了你了吗？请你在此刻就走向他，在他面前认罪悔改，求他赦免你的罪，请他的灵永远驻在你的心里。他会垂听你的祷告，因为他曾这样应许（约翰一书1:9）。

真正的悔改

什么是真正的悔改呢？哥林多后书7:10告诉我们，“依著神的意思忧愁，就生出没有后悔的懊悔来，以致得救”，这种忧愁是什么呢？我们如何才能从内心经历活水的江河呢？（约7:37）？

一.真正的悔改需要我们正视罪。罪的本质就是得罪神，违反他的律法。因此，正视罪就必须对神诚实。有很多人愿意对自己诚实；但是这还不够，因为对自己诚实，未必一定按著真理去认识自己，这就是当代心理学的毛病－坦诚是有了，但是这坦诚未必一定是按照真理去作自我剖析的。

当大卫王认罪时，他很清楚自己犯了什么罪：“我向你犯罪，惟独得罪了你，在你眼前行了这恶；以致你责备我的时候，显为公义；判断我的时候，显为清正”（诗篇51:4）。当浪子回头见父时，他有什么话可说呢？只能承认“父亲！我得罪了天，又得罪了你；从今以后，我不配称为你的儿子”（路15:21）。耶稣的比喻里，提及一个税吏认罪时的态度：那税吏远远的站著，连举目望天也不敢。只捶著胸说：“神啊，开恩可怜我这个罪人！”（路18:13）

正视自己的罪，是悔改的开端，当我们认清自己在神面前的情况时，才是在光明中行。“神就是光，在他毫无黑暗。……我们若在光明中行，如同神在光明中，就彼此相交，他儿子耶稣的血也洗净我们一切的罪。”（约翰一书1:5，7）。神的光要使一切的罪恶显露出来：“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约翰福音1:9）。你愿意被神的光照亮你的心吗？回到神的话语吧！细读神的要求（如出埃及记＃章，马太福音五至七章，罗马书十二章，林前十三章等）。我们岂不是十分亏欠吗？我们怎能达到神圣洁的标准呢？

认清神的圣洁，以及我们的罪，便能催使我们为自己的罪而懊悔。

二.当我们认清罪的真相后，我们必需为自己的罪忧伤。并恨恶罪，请听大卫的祷告“求你掩面不看我的罪，涂抹我一切的罪孽。神啊，求你为我造清洁的心，使我里面重新有正直的灵。不要丢弃我，使我离开你的面；不要从我收回你的圣灵。”（诗篇五十一:9-11）这是何等恳切的祷求！他在神面前倾心吐意，求神赦

免，渴慕神的圣洁，并为自己的罪过忧伤。你我曾几何时有这样祷告？流泪之容乃达至喜乐泉源必经之路。

我们为罪忧伤时，亦会经历神的愤怒。你曾有此经验吗？当先知约拿了解他对神的悖逆时，他在神面前承认神审判之可怕：“你将我投下深渊，就是海的深处；大水环绕我，你的波浪洪涛都漫过我身。我说，我从你眼前虽被驱逐，我仍要仰望你的圣殿。”（约拿书二:3-4；参看5-9节）能晓得神的愤怒，是蒙福生活开端。

是的，悔改必需有忧伤，但此忧伤并不带来绝望。我们为罪忧伤时，必需以信心忧伤，直至我们走到主耶稣的十字架前。彼得是如何悔改的？圣经如此记载：彼得不认主三次之后，“正说话之间，鸡就叫了。主转过身来看彼得。”（路加福音22:60-61）何等宝贵的一“看”！当主耶稣转身看彼得时，彼得的眼睛顿然开了

：“彼得便想起主对他所说的话……他就出去痛哭”（路加22:61-62）。耶稣看

彼得一眼……这是恩典。彼得看见了主……这是信心。

信心是什么？是回转，回到主那里，专心信靠主，把一生奉献给主。把生命全交托主……我们的罪，伤痛，重担，全部交给主……是的，我们也许像彼得一样会“去痛哭”（马太福音5:4）；在流泪谷中，我们“必得安慰”。满有信心的悔改，不只是为罪忧伤及祈求赦免。我们必需回到十字架面前，喝主耶稣所赐的活水。请听主呼召：“人若渴了，可以到我这里来喝，信我的人，就如经上所说：“从他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来。”

你的灵干渴吗？渴固然重要，喝更重要。信心就是喝活水的行动：喝者必得活水，“直涌到永生”（约翰福音4:14）

三.当我们真正为罪忧伤之后，最后一步是决志把自己献给主，过顺服神的生活。忧伤必须有信心。信心的对象是谁？“是为我们信心创始成终的耶稣”（希伯来书12:2）。我们为什么可以放胆信靠主耶稣？乃因为他“藉著永远的灵，将自己无瑕无疵献给神，他的血……能洗净你们的心，除去你们的死行，使你们事奉那永生的神。”（希伯来书9:14）。

基督救赎大工已成，他的血够还罪债，够给我们换取清洁的良心，永远的生命！因此基督徒信耶稣，既不是迷信，更不是主观臆想（Wishful Thinking）。所以希伯来书的作者宣称：“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实底，是未见之事的确据。”（希伯来书11:1）。

我们既然把信心放在耶稣基督身上（我们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拯救自己），就必需同时把自己献给神，不再做罪的奴仆被罪捆绑，反而将身体献上，当作活祭，为主而活。悔改中所得到的赦免，正如耶稣给那犯罪妇人的恩典一样。耶稣问她：“妇人，那些人在哪里呢？没有人定你的罪吗？她说：“主啊，没有。”耶稣说：“我也不定你的罪。去吧！从此不要再犯罪了。”（约翰福音8:10-11）。

当人们去听施洗约翰讲道时，他的信息是：“你们要结出果子来，与悔改的心相称。”（路加福音3:8）。悔改，信心与顺服的生活是神要求罪人回应的三方面。这三件事，都是神的恩典，神主动赐给人的礼物；这三件事都是神吩咐人采取的行动。这三件事都不能给我们赚回赦罪及永生。但这三件事都不可缺少。一个改变的人生，清洁的良心，既然在神面前是敞开的，不再自欺欺人，因而在人面前也可以是敞开的，不靠他人而活，不怕“可畏”的人言，而完全凭著神的恩典，靠著神的力量，过一个无愧的生活。既然敬畏神而不怕人，在行福音、见证主这事上，也有了胆量。

你我愿意在见证主、传福音方面经历释放与勇敢吗？来吧，渴望主的恩典，来喝活水的泉源。当我们认罪、悔罪、及改过时，真理便赐给我们自由。（约翰福音8:32）。

001B 重生

（選自﹕《磐石之上》，第六章。）

前幾章，我們談到信徒靈命的一些基本特徵。首先，作為一切屬靈經歷的起點，我們指出人對救贖計劃的需要，然後我們再思想到上帝的呼召，上帝如何在我們沉睡、對罪麻木不仁的情形下把我們喚醒，從而祂讓我們知道自己在上帝面前是有罪的人，並叫我們為此深受責備，繼而領我們踏入救恩之門。

　　來到這裡也許就來到了一個重要關頭，我們要來看一個關鍵性的教義，就是重新再生的教義。若對這一點弄清楚了，就等於為餘下的教義鋪順了道路，相反，若在這一點上理解有誤，就足以導致我們整個思想的偏差。

重生與福音

有史以來，對佈道的理解，跟許多別的事情一樣，是有好幾個階段的。有段時期強調的是重生的必須，有段時期是這新生命的本身，還有段時期則是重生的過程。還清楚記得，當我十幾歲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次難忘的遭遇。有人問我是不是基督徒，我回答說「是」；他又問我是不是一個「真基督徒」；我再回答說：「是，我希望是吧！」結果那人還不滿意（大概認為我剛才的兩個答案不可能是真的），於是他帶著一種略為叫人惱火的語氣繼續問我是不是一個「重生了的基督徒」。在那個年代，人們流行強調「人必須重生」這個教訓。

　　從多方面來講，在佈道過程中，要是越來越少講這一點可能是好事。怎麼說呢？「你必須重生」這句話本身並不是甚麼好消息。從另一個角度來講，聖經從來沒有說過這就是福音的中心信息或者是信仰的目的。比如說，保羅佈道的時候，就分明沒有成天把這個信息掛在口邊到處跑。他傳講的信息是基督的被釘、復活、升天和人必須悔改信主。所謂物極必反，當人在佈道時過份強調了重生的必須，所導致的結果就是另一個的極端。要是你聽到有人說，在聖經裡，實際上根本沒有提到重生時，你不要感到太驚訝。「重生」這兩個字在英文欽定本聖經裡只出現過兩次，在其他譯本裡，甚至只有一次（譯者註：在中文聖經裏則有多次）。在馬太福音19:28提到的重生指的是，在末了的日子萬物都要被更新，有新天新地；而提多書3:5所指的，也許是這新生命的個人經歷，也許是洗禮對新生命的象徵意義。從聖經的支持度來看，要說「重生是一個關鍵性的教義」，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但是，縱使我們承認「重生」二字在聖經裡明顯地用得不多，但「重生」的教義卻是不可否認的。聖經中有多處提到這個概念，只不過用的是別的譬喻，別的類比，別的闡述。不過，在查閱這些經文之前，有一點關於「重生」這個詞的理解是不可不提的。

　　傳統上，提到重生就會聯想到受洗，兩者好像是緊密扣在一起的，例如約翰福音3:5，以弗所書5:26，提多書3:5等，提到受洗帶來重生，以及「重生」實際上就等於受洗的同義詞。我們固然尊重這種觀點，但「重生」這個概念必須得與其前文後理一併來理解。在聖經中不是每一次講到重生都會講到洗禮的，有些經文，對重生這個教導，則用了完全不同的語言來表達，其上下文根本沒有提到洗禮。

　　而另一個極端呢？有的福音派傳統觀點把「你必須重生」和「你必須信耶穌」劃上了等號。是的，我們必須重生，但在新約裡，新生命是上帝所賜的，「重生」這個詞就包含了「非我力所能及」的意思。

　　又有的時候，「重生」被視作是指從不信到相信的「整個過程」，是一個比較寬一點的含意。加爾文就是這樣用這個詞的。

　　在這本書裡，我們所說的「重生」，指的是那最基本的概念，即上帝是怎樣將新生命從祂自己殖播到人的心裡，也就是約翰壹書中所講的，那賜人新生命種子的那一刻。

重生教義圖解

「重生」這個詞有「新的開始」的意思，綜觀整本新約，我們起碼可以看到三幅畫面：

(i) 被生下的圖畫

根據約翰福音1:12，成為基督徒、接受主是始於上帝的旨意。來到第三章，耶穌更告訴尼哥德慕，重生是見天國、進天國不可缺少的一環（約3:3,5）。約翰把信徒定義為從上帝生的（參約壹2:29;3:9;4:7;5:1,4），這一個主題乃貫穿了整卷約翰壹書。「生」的這個概念也不僅是約翰書信中所獨有的。雅各書亦講到上帝藉著真理的道生了我們，使我們在萬物中作初熟的果子（雅1:18）。雅各在那裏用的是一個婦產科用的醫學名詞。彼得前書中也兩次提到信徒是「新生命」的領受者（彼前1:3,23）。在聖經其他地方，保羅也有類似的講法，例如：基督徒是「新生的嬰孩」，他們要長大成人（西1:28; 弗4:13-16）；做牧者的，要為他們屬靈嬰孩受分娩之苦，「我的孩子們，為了你們我再受生產的痛苦，直到基督在你們裡面成形。」（加4:19）

(ii) 再創造的圖畫

這第二幅圖，把上帝起初創造世界的那個景象，和上帝藉救恩在基督裡對我們的重新再造情形，並列在一起。把這兩個景象合併到一塊，我們就不難產生出「新的開始」這個概念了。這幅圖畫是極具震撼力的。保羅寫加拉太書寫到最後，正是他情緒最激昂、對上帝的工作想得最深刻的時候。然而在那一刻，他要再次強調的只有這句話：別的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作新造的人（加6:15），若少了這個，其餘的都是徒然的了。此外，保羅在往後的事奉中，又再次更詳細地展述這個意念：保羅提到那道直照入我們黑暗心靈裡、把我們帶到上帝面前的光，可以說是將人類歷史上兩件事情平衡地提了出來，即上帝起初對世界的創造，和基督之復活對那要來的新天新地的預告（林後4:6-12 ）。保羅在哥林多後書第五章更作了一個榮耀的宣告，他說，如今我們在基督裡就等於已經嚐到了那將要再臨的新天新地的滋味：「若果有人在基督裡－－新造的！」（林後5:17）。在這幾節經文中也好，在其他地方也好，保羅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向我們指出，上帝藉祂的恩典在我們卑微的生命中所成就的是何等偉大的事工。如果我們能夠好好思想這些話，從而體驗這個豐盛的特權，我們就不難發現，上帝的榮耀會在我們生命的品格和素質裡慢慢呈現。

(iii) 復活的圖畫

以上我們隱約提到，新生命的誕生相等於從無變有的創造。但這裏還有更奇妙一層的意思。保羅曾感歎到這從空虛混沌中而創造出來的、有條不紊的生命之上，則有更大的勢力－－死亡的勢力！但是，如今這新生命的力量居然連死亡也超越了，這就表明上帝在我們身上成就的是何等大的事，並且那叫耶穌從死裡復活的力量是何等的巨大。因而，保羅在羅馬書6:13論道說：正因為我們是與一位復活的基督連合，分享到祂復活的大能，我們就應當活得像一個「在死亡中得到新生命」的人。當我們死在罪中時，上帝以祂的恩惠在基督裡伸手把我們拉上來，且叫我們與基督一同活過來（弗2:5）。基督徒是已經「出死入生」的人了（約壹3:14）。

　　無論「重生」是被描繪成甚麼樣的圖畫，所有的描述都含有一個共同的前提－－重生是上帝在我們身上的工作，我們人不是主動而是被動的。就好像我們不能叫一個瘸腿的人自己起來行走，一個瞎眼的人自己睜開眼睛看見，同樣，我們怎麼能叫一個死人自己活過來，一個沒有屬靈生命的人自動有生命，或者對人說：「你必須重生」呢？這不是極其荒唐的事嗎？這就是福音的悖論(paradox)：我們最需要的恰恰是我們能力所不及的。關於這一點，容後再詳談。

為何一定要重生？

用重生這個詞用得最多的是約翰，而最具代表性的經文則是在約翰福音第三章耶穌與尼哥德慕的那段對話－－主對以色列的大教師說：「你必須被重生」。尼哥德慕夜裡來找耶穌，目的是要得著屬天的福份。所以耶穌告訴他，他必須先得被重生才能進入他想要的進的地方。主對他說的那番話，是要開他的心竅，糾正他思想中一些錯誤的觀念。他是「以色列的教師」，或者可以說是當時最出色的神學家，但他卻連耶穌所講的有關「地上的事」也不能接受，講到「天上的事」，他能明白多少呢？除非一個人被重生，否則他是無法看見上帝的國的；除非一個人被重生，否則他更是無法進上帝的國的（約3:3,5）。這一定律不只適用於尼哥德慕，凡是人都適用。為甚麼呢？主給了我們三個答案：

(i) 人是屬肉體的

「從肉身生的就是肉身，從靈生的就是靈。」（約3:6）這句話最簡單的意思就是，人靠其本性是根本沒有能力產生出屬靈的生命和實體，正如約翰在前一章第13節所暗示的一樣。這裡所講的「屬肉體」，跟保羅所講的「人的罪性」是不太一樣的。但也不能說兩者完全無關，約翰用這個詞時是不可能沒有想到為何人會落到如此田地－－因人已在罪中墮落，對上帝的事只能抗拒。「血肉之體不能承受上帝的國」（林前15:50）。這是個定律，約翰也好，保羅也好，都是這樣認為的。只有聖靈才能將我們帶進上帝的國。

(ii) 人是瞎眼的

人靈裡的眼睛瞎了，因此「不能見上帝的國」（約3:3）這裡所講的「見」，是指「認得出」、「意識到」、「領略到」上帝國度的重要性。主在世的時候，人這種瞎眼情形就表現的很明顯。主對他們用比喻講有關天國的事，許多耳聰的人聽了主話的聲音，卻聽不見主召他們進天國；在他們的頭腦裡，比喻中描述的景象他們都看見了，卻看不見救主透過比喻要他們看見的、要召他們跟隨自己的圖畫（太13:13-15）。

　　尼哥德慕的眼瞎就是屬這種的。對許多委身於宗教事業的人來說，盲目地渡過一生而不自知，這是很可悲的事。他們幹、幹、幹，卻看不見。我還記得我做學生的時候，有一次參加一個夏令會，而大會的講員則是當時很有名的教牧人員。我和其他朋友硬被邀請到他家作客，我其中一個朋友和他太太談起話來，談話中，她很自然也很坦白地承認她不知道「重生」是怎麼一回事。（當然，你或許會以為年青人講起這個題目，多半會比較熱烈，比較激動，以致於講話時往往用詞不當，冒犯了別人的尊嚴，所以別人在被質詢後可能會以極端的語氣回答說不知道何謂重生。不過在那次的交談中，情況剛好相反，我那位朋友是一個相當圓滑，講話非常得體的人！）那位女士的回答不過是她坦誠的告白罷了。同樣地，尼哥德慕也是以這種虛心誠懇的態度來問耶穌：「怎樣能有這事呢？」（約3:9）他看不見天國，他也看不到自己的需要，不覺得有必要先獲得從天上來的生命才能進去。

　　人不止是瞎眼的，他更是被蒙蔽在黑暗中的。約翰福音三章後面特別強調，人處在黑暗裡，喜愛黑暗，躲避光明。保羅說他們是黑暗的（弗5:8），並且愛作暗昧無益的事（弗5:11）、陷在黑暗的權勢之下（西1:13）。但藉著福音的榮耀，光要照射到黑暗中，並且上帝的呼召就是要我們出黑暗、進光明（彼前2:9）。但這一切，對尼哥德慕來說都是極模糊的。他和他的同僚其餘的法利賽人一樣，甚至和他們的祖宗一樣，他一向有一種錯覺，以為自己是眼明的，是行走在光中的。身在黑暗中，面對著這位世上的光，居然一點認不出祂來，正如主在約翰福音後幾章的告誡：「我到這世上來是為了審判，使那看不見的能夠看見，能看見的反而成了瞎眼的。」（約9:39）人生最大的悲劇莫過於身處黑暗裡卻自以為在光明中，把基督的光視為黑暗而要逃離祂。但這不正是我們對待上帝和祂國度的態度嗎？

　　魯益師（C.S.Lewis）對這一點認識得最透徹了。在他的兒童故事集裡（Narnia Tale），《最後之役》（The Last Battle）中對這一點有非常生動的描寫。故事說，到了世界末日的時候，有一群去過拿尼亞(Narnia)神秘王國的小朋友遇見了一群小矮人。拿尼亞國的救星、獅子王艾斯蘭 (Aslan)也來了。故事接下來講的就是那些親身經歷過、看見過基督國度的人和那些在國度外面的人，兩者間的差別是何等的大。故事講到露絲(Lucy)流著眼淚對艾斯蘭王子說：「艾斯蘭王子，你能不能，你願意不願意救救這些可憐的小矮人呢？」艾斯蘭王子回答說：「親愛的，我給你看我所能做到的和我所不能做到的。」他走到小矮人那裡，輕聲地吼了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四週都被震動了。但小矮人聽見後，彼此問對方：「大家聽到了嗎？是農場另一邊的那些土匪發出來的聲音，是要嚇唬我們的，那聲音一定是用甚麼機器製造出來的。別理它，他們是嚇不著我們的。」

　　艾斯蘭王子抬起頭來，抖了抖鬃髮，即時，一頓豐富的大餐展現在小矮人跟前，有烘餅、有舌肉、有烤鴿子，還有各式冷熱甜點，每個小矮人手中還有一大杯美酒。但這還是不管用。他們開始搶著吃，爭著喝，連味道也來不及好好品嚐，還以為桌上擺的不過是農場裡可以找到的雜糧。一個小矮人說他吃的是乾草，另一個說他找到了一根爛蘿蔔，還有一個說他找到一片花菜葉。他們把盛滿紅酒的杯子端到咀邊，然後說：「吪，這些飲料是不是拿驢槽裡的污水做成的？沒想到我們居然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但很快，每一個小矮人都開始懷疑其他的小矮人找到的食物比自己的要好，於是他們就去搶別人手上的食物。接著，大家你吵我鬧，你推我打，亂成一堆。不消片刻，所有的美食給糟躂盡了，有的給潑到臉上，有的濺到身上，有的踩在腳下。但當他們打鬧完了，坐下來療傷的時候，他們竟然說：「還好，總算我們當中沒有人搗鬼，我們總算沒有中敵人的甚麼詭計。我們小矮人之間還是同心合意的。」

　　艾斯蘭王子說：「你看到了沒有？他們根本不要我們的幫助，他們要用猜疑詭計彼此對待，就是不要彼此信任。他們的意念就是他們的監牢，而他們又把自己鎖在這個監牢裡，還生怕從這些密封的禁錮中被釋放出來。」

　　的確，人就像這些小矮人一樣：「不愛光倒愛黑暗，定他們罪的原因，就在這裡。凡作惡的都恨光，〔他們〕不來就光，免得（生怕）他的惡行暴露出來。」（約3:19-20）

(iii) 人是軟弱無力的

人沒有能力進上帝的國。耶穌說，除非人獲得從上而來的生命，否則他是軟弱的（參羅5:6）。如果人要有能力看見屬靈層面的事，要有能力憑著信心進入天國。因此，上帝在他身上作工，叫他有這能力，則變成一件不可缺少的事了。其實，這是聖經裡最常見的教導（林前2:14）。屬肉體的意念與上帝為敵，它即不願、也不能按照上帝的旨意行事（羅8:6-7）。

　　我們對待這個教訓向來不夠認真，原因大概是由於這個教訓把我們本性中自足自救之心態的殘餘，連根拔起了。這一個教導要突出的重點正是，救恩完全是恩典，我們獲得救恩最關鍵的要素，正是我們自己無力提供的，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會唱：

　　兩手空空無代價，

　　單單投靠你十架，

　　赤身，求主賜衣衫，

　　無助，求主恩扶攙，

　　罪身奔至活泉旁，

　　求主潔淨免淪亡。

　（杜普雷狄Augustus M. Tojulady《萬古磐石》）

唯有上帝才能叫我們的靈重生，

　　求主拯救，唯有主能施拯救！

重生的性質

(i) 新生命是屬天的

首先，新生命的源頭是屬天的。這一點，耶穌對尼哥德慕再三強調。尼哥德慕必須從水和「聖靈」生，因為只有聖靈才能生出靈來。風隨意地吹，「凡從聖靈生的」也是一樣。重生這兩個字就是要強調這個道理。約翰用到的「重」這個字，即可解作「再一次」，也可解作「從上而來」。這個字的重要性，很難把它教條化地來解釋。尼哥德慕一方面好像聽懂了耶穌講的這個「重」的意思，即重新、第二次的意思，所以他會問人老了怎樣能進母腹再被生一次。但是，在其他經文裡，我們會發現約翰用這個字比較傾向「從上而來」這個意思。約翰福音3:31;19:11,23都有從上至下的這個含意。如果我們接受這個講法，我們仍然能夠理解尼哥德慕的反應，就是說，當耶穌告訴尼哥德慕他需要一個從上而來的生命，尼哥德慕似懂非懂，心中納悶人怎麼可能還有另一次的誕生呢。

　　鮮有人會這樣想，如果要成為天國一份子，首先就要有屬天的生命嘛！這是很合理的事。換言之，如果我們成為基督徒，唯一的可能只能是，上帝奇妙地介入到我們當中，把新生命賜給了我們。每一位信徒必須花時間認真思想這事，因為，我們總是不免會有一股世俗的想法，以為某些人的信主比另一些人的信主更奇妙些。當我們得聞某某名人重生得救了，我們說：「這真是個神蹟！」當然這話不錯，但是，不論是約翰也好，珍妮•史密斯也好，還是別的甚麼沒人記載過的無名小卒也好，他們的重生經歷沒有不是神蹟的，沒有不是同樣奇妙的，天上因此而歡呼快樂的理由，沒有說是不一樣的。因此，要是我們想真正享受到新生命所帶來的喜樂，我們該做的不是去妒忌別人在得救傳記中記載的，而是去看看聖經中所講的，上帝傾瀉在祂兒女身上的恩典是何等巨大。

(ii) 新生命是上帝所賜的　　

其次，重生是上帝以自己的主權所賜予人的。當主說：「風隨意而吹，你聽見它的聲音，卻不知道它從哪裡來，往哪裡去，凡從靈生的也是這樣。」（約3:8）祂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而尼哥德慕作為一個受教於崇尚行為宗教學派中的一員，只知要贏取，不知可接納，難怪聽了主的這番話，他會覺得金剛丈八高，摸不著頭腦，他說：「怎能有這事呢？」（約3:9）這是一個僵化了的頭腦所做出的必然反應。它用人的能力來看上帝工作的方式，這也就是新約聖經所說的「靠行律法稱義」（加2:16;3:2,5,10）。但是，耶穌的首批門徒接受的教導是，上帝的恩典是白白得來的，他們知道救恩的喜樂始於上帝的作為。約翰有這個觀念我們已經說了，另外還有彼得，他說：「我們主耶穌基督的父上帝是應當稱頌的。他照著自己的大憐憫.....重生了我們，使我們有永活的盼望。」（彼前1:3）雅各也說過這樣的話：「他憑著自己的旨意，藉著真理的道生了我們，使我們作他所造的萬物中初熟的果子。」（雅1:18）保羅也一樣：「〔上帝〕使我們在基督耶穌裡，與他一同復活...你們得救是藉著恩典，藉著信心。這不是出於自己，而是上帝所賜的...我們原是上帝所作成的，是在基督耶穌裡創造的，為的是要我們行各樣的善事，就是上帝預先所安排的。」（弗2:6-10）

　　或許有人會反對說，把一切都說成是上帝在作主動，莫非是為了推卸人的責任？這是一種誤解。我們說重生始於上帝的主動，並不表示人就不必悔改信耶穌了。耶穌自己說重生是上帝主權的行動，但當有人對這種教義想不通，反問主說：「主啊，是不是只有很少的人得救呢？」主回答說：「你們應當竭力進窄門！」（路13:24）簡而言之，不要把不同的東西混為一談，你的責任是，你要確定自己正走在救恩的道路上。

(iii) 新生命是藉著更新的大能而產生的

這是第三點。新約聖經指出這股更新的能力是全面性的，在我們靈命的每一點上都要產生效用。這並不是說重生即等於完全，但正如人完全的墮落已沾污了生命的每一個角落，上帝的恩典也同樣能觸及各個層面，凡罪所感染過的地方，上帝的恩典都能滲透得到。正是藉著重生，上帝的形象好像胚胎一樣在我們裡面恢復了，這胚胎在信徒往後的靈命階段中慢慢長大成熟。耶穌在與尼哥德慕的對話中，透露了幾方面這種更新的範疇。

　　首先，頭腦得到了光照，我們能夠看見上帝的國了。你能夠在與聖徒團契交通中，跟人分享你這一新的發現：「前我眼瞎，今得看見。」這豈不是巨大的榮幸嗎？重生做上帝的兒女，這等於給你人生來了一個新的面向，你看自己，你看別人都會有一個新的角度。許多年青人都承認，當他們信主後，才開始發覺他們父母親的需要，因而願意愛他們，關心他們。我們能用一種新的眼光來看世界，我們唱道：「萬物之中，新氣象現，不信之眼，未曾看見。」

　　重生後的人，心被潔淨了。主說「要從水生」（約3:5）起碼就帶點這種潔淨的意思。這句話曾經引來了許多種解釋，但主用到「水」字，很可能是用以象徵潔淨。對一個法利賽人來說，這無疑是他們最容易連想的解釋，並且那時他們在約但河所見到的，更容易叫他們有這種連想，（尼哥德慕也許到過約但河那裡去，聽施洗約翰講當悔改受洗，洗去罪孽的道。）況且，這也是上帝給以西結先知有關新的約之應許：「我必用潔淨的水灑在你身上，你就潔淨了。我必潔淨你們一切的污穢...」（結36:25）作為以色列的教師，尼哥德慕不可能記不起這些經句的。

　　但是，究竟一個潔淨了的心是甚麼樣子的呢？保羅對哥林多的信徒說「你們...都已經潔淨了」（林前6:11）的時候，他是甚麼意思呢？保羅的意思是說，上帝給我我們一個新的生命，而這賜新生命的能力，在我們裡面產生了對合宜生活一種新傾向、新性情。祂把新的誡命寫在我們心板上，以致我們能行在正道上來服事上帝、榮耀上帝的這個動機，不再是一股外在的壓力，而是從內心發出的動力了。

　　重生之後，我們的慾望也重整了。從肉體生的是肉體，從聖靈生的是靈，且有聖靈的性情。這個品種的比喻，保羅在羅馬書8:5-8描述得更為詳細：屬肉體的意念是敵視上帝的，也是不願順服律法的，它不能討上帝的喜悅，且要引你步向滅亡。所有的慾望都是為己的，對屬靈的事物沒有知覺，也沒有胃口，反倒厭之棄之，好像魯益師童話中的小矮人一樣。但上帝的新生嬰兒就不一樣了，他渴慕純淨的靈奶，好讓他能健壯地成長。他嚐到了主確是美好的，因此渴望能得到更多（彼前2:2-3）。重生叫我們渴望敬拜上帝，認識祂的真理，與屬祂的人交往，委身於祂的國度，以及愛祂的兒子，榮耀祂的兒子。當然，有了這些志向並不表示我們已經完全了，我們還是會不時潮起潮落的。有的時候，我們甚至會為自己的軟弱而哀哭。但是無論我們認為自己離開了那應有的狀態有多遠，我們和未重生以前的情形還是不一樣的，我們的意念已經是會尋求天上的事了。（西3:1-2）

　　重生叫我們過一種新的生活。這一點就是講重生講得最詳細的約翰壹書所要強調的主要信息。那裡提到，凡行公義的就是從上帝生的（約壹2:29）。這種公義的生活可以從三方面表現出來：第一，從上帝生的會愛其他的信徒（約壹4:7），第二，他能夠勝過世界（約壹5:4），第三，他不會不斷地犯罪（約壹3:9）。信徒所處的世界是誘人犯罪的主要來源（約壹2:15-17），但信徒與世界的關係已截然改變了。當世界向他伸出誘惑的魔爪，他會覺悟到他的新生命已經使他成為一個新造的人，而一切誘惑對這個新造的人來說，已經無力征服了。同樣的，這個新人與其他主內肢體的關係也會變得很美很美，他會用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義來愛他們。信徒聯合交接，越過了任何一種人際關係的阻隔，這實在是新生命本質的最有力見證。但是，我們是否同意約翰的說法，重生後的人就不再會不斷犯罪呢？這個問題，我們後面十三章時還會再談。但在這裡，有一點我們要注意，我們斷不能以自己的經驗來沖淡約翰的教導。如果基督是我們的救主，如果救恩的目的是來拯救人脫離罪的綑綁，那麼約翰所講的這番話，即使在表面字句上也應有它的合理性了。重生乃徹底地、完全地改變了我們與罪的關係。基督耶穌來成全我們，並且正在將所有的一切更新，這就是從天上而來「重生」的意義了。

　　主，我曾眼瞎看不見，

　　你淒苦面上愛無限；

　　如今你慈容清晰現，

　　榮耀光輝射我面。

　　主，我曾耳聾不能聽，

　　不聞慈聲喚我名，

　　今聽主音心花放，

　　聖言常思倍溫馨。

　　主，我曾啞口不能唱，

　　你奇妙聖名恩無量，

　　如今主愛燃我心，

　　我口終日樂頌揚。

　　主，我曾死在罪惡中，

　　無情無義無感動，

　　今你復甦我靈魂，

　　起身直奔你懷中。

　　主，你大愛實可敬，

　　叫瞎眼能見聾能聽，

　　啞巴開口死復生，

　　鎖鍊俱落獲新生。

William Tidd Matson

「我們主耶穌基督的父上帝是應當稱頌的。他照著自己的大憐憫，藉著耶穌基督從死人裡復活，重生了我們。」（彼前1:3）

　　連接新生命和這活潑盼望的乃是信心。

001C 聖潔與聖靈 –巴刻
HOLINESS AND THE HOLY SPIRIT – A DIGEST

[ Source: J.I. Packer, Keep In Step with the Spirit, chapter 3.

中譯本﹕《活在聖靈中》。中文重譯。]

I. 聖潔是基督徒的最優先考慮。Holiness Is A Christian’s Top Priority.

聖潔是親近神﹐學像神﹐將自己獻給神﹐討神的喜悅 – 這是信徒心中最強

烈的願望。

“Holiness, which means being near God, like God, given to God, and pleasing God, is something believers want more than anything else in this world.” (J.I. Packer, Keep in Step with the Spirit, p. 94)

信徒們為什麼關心聖靈的事﹖因為聖靈主要的工作之一是使我們成為聖潔。

“One reason for their interest in the Holy Spirit is their awareness that making us holy is one of his main tasks.” (p. 94)

「聖潔」一詞根本的意義是﹕分別出來﹐分別為聖。第一﹐聖潔是指﹕一切使神與眾不同的特性。第二﹐聖潔是指﹕一切使信徒與眾不同﹐為神分別出來的特性。

Holiness: … Having at its root the thought of separation or apartness, it signifies, first, all that marks out God as set apart from men and, second, all that should mark out Christians as set apart for God.” (p. 95)

彼前 I Peter 1:15, 16

帖前 I Thess. 4:3, 7; 5:23

弗 Eph. 1:4; 5:25, 26; 2:10

羅 Romans 12:1

林後 II Cor. 7:1

聖潔是神所賜的恩典﹐同時是神的吩咐。我們必須常常為聖潔祈求﹐也必須竭力在生活中每天實踐聖潔。

“Holiness is both God’s gift and his command; we should therefore pray for it and seek to practice it each day of our lives.” (p. 96)

定義 DEFINITION:

一個聖潔的人﹐他的聖潔 …就是他生活的獨特性格。這是他分別自己為聖﹐為

神而活的表現﹔同時是神的恩典不斷更新他的內心所導致的。

“The holiness of a holy man … is the distinctive quality of his living, viewed both as the expression of his being set apart for God and as the outworking of his inward renewal by God’s grace.” (p. 96)

成聖與聖潔 (歐文) ﹕ Sanctification and Holiness (John Owen):

「成聖是神的靈直接在信徒心靈中的工作﹕聖靈潔淨他們的本性﹐除去罪性中的污穢與不潔﹔在他們裡面重新恢復了神的形像﹔以致他們可以藉著一個屬靈的﹐恩典的原則與習慣將自己獻給神﹐照耶穌基督的吩咐和條件﹐過順服神的生活。」

“Sanctification is an immediate work of the Spirit of God on the souls of believers, purifying and cleansing of their natures from the pollution and uncleanness of sin, renewing in them the image of God, and thereby enabling them, from a spiritual and habitual principle of grace, to yield obedience unto God, according unto the tenor and terms of Jesus Christ… Hence it follows that our holiness, which is the fruit and effect

of this work, the work as terminated in us, as it compriseth the renewed principle or image of God wrought in us, so it consists in a holy obedience unto God by Jesus Christ, according to the terms of the covenant of grace, from the principle of a new nature.”

聖潔就是﹕完全獻給神的人﹐與神的親近。聖潔的本質就是﹕順服神﹐向神而活﹐為神而活﹐傚法神﹐遵守神的律法﹐站在神的一面抵擋罪﹐行公義﹐活出善行﹐跟從基督的教導和原則﹐在聖靈裡敬拜神﹐以敬畏基督的心愛神﹐事奉神。

Holiness is consecrated closeness to God. Holiness is in essence obeying God, living to God and for God, imitating God, keeping his law, taking his side against sin, doing righteousness, performing good works, following Christ’s teaching and example, worshiping God in the Spirit, loving and serving God and men out of reverence for Christ.

從我們與神的關係來看﹐聖潔的表現就是﹐專一熱愛神﹐討祂的喜悅﹐愛慕祂﹐忠於祂﹐完全歸給祂﹐讚美祂。

In relation to God, holiness takes the form of a single-minded passion to please by love and loyalty, devotion and praise.

從我們與罪的關係來看﹐聖潔是一場抗戰運動﹐一種堅決的操練﹐絕不體貼肉體的情慾﹐反之治死肢體中一切的罪行。 (加5 ﹕16 ﹔羅 8 ﹕13) 。

In relation to sin, it takes the form of a resistance movement, a discipline of not gratifying the desires of the flesh, but of putting to death the deeds of the body (Galatians 5:16; Romans 8:13).

總之﹐聖潔就是像基督 – 這是神所教導﹐聖靈作成的﹔聖潔是作一個獻身門徒的

真義﹐是信心藉著愛活出來的明證﹐是重生的人裡面超自然的生命藉著正直生活的流露。

Holiness is, in a word, God-taught, Spirit-wrought Christ-likeness, the sum and substance of committed discipleship, the demonstration of faith working by love, the responsive outflow in righteousness of supernatural life from the hearts of those who are born again.” (pp. 96-97)

II. 為什麼聖潔今天被忽略 Why Holiness is Neglected Today.

1. 以人為中心﹐以自己為中心的“敬虔”( 屬靈觀)。

Man/Self-centered Godliness.

真正的聖潔就是過敬虔的生活。而敬虔是植根於一個以神為中心的生命。

Holiness means godliness, and godliness is rooted in God-centeredness.

2. 活動主義 – 生活太忙﹐無瑕顧慮追求聖潔。

Activism – Too busy to seek holiness.

你假如太忙去禱告﹐那麼你真正是太忙了。可是我們不感覺須要禱告﹐因為我們已

經習慣依靠自己﹐在我們的工作上自信。我們認為﹐我們的技能與資源﹐和我們優質的節目﹐本身就會結出果子﹔這是理所當然的。

“If you are too busy to pray, you really are too busy. But we do not feel the need to pray,

because we have grown self-confident and self-reliant in our work. We take for granted

that our skills and resources and the fine quality of our programs will of themselves bring

forth fruit…”

3. 今天的基督徒對神自己的聖潔缺乏敏感。

Christians today are insensitive to the holiness of God himself.

我們不常想到﹐神已啟示祂恨惡祂收養的兒女生命中的罪惡。我們也不像先祖們﹐

聽到神的話時懂得戰慄﹔他們因怕得罪神而恐懼。…我們也沒有在生活上表現對

不敬虔事物的憎恨, 像猶大所說﹐憎恨被肉體污染的衣服(猶大書23節)。我們不認

真面對神對付我們的首要目標﹐是在公義上鍛煉我們﹐這種鍛煉帶來將來的喜樂。

我們認為這種人生觀不配稱為“基督教” ﹗我們以為神的目標是要把歡樂堆在我

們的頭上。我們沒有調整我們的思維﹐正視<<聖經>>所正視的﹕在神的眼中﹐罪

是污染﹕罪是污穢。

“We do not think much about God’s revealed hatred of sin in his own adopted family, nor

do we ‘tremble at his word’ as our forebears did, fearful lest they offend him …, nor do

we display that abhorrence of ungodly things that Jude had in mind when he spoke of

‘hating even the garment spotted by the flesh’ (Jude 23). It is our habit to … dismiss as

sub-Christian any idea that God’s first concern in his dealings with us might be to train us

in righteousness as a step toward future joy, rather than to load us with present pleasures.

We are not in tune with the biblical perception of sin as pollution – dirt… -- in the eyes of

God…” (p. 101)

III. 《聖經》中的聖潔﹕基本要素 Basic Biblical Elements of Holiness.

1. 聖潔的本質﹕生命藉獻身而完全被改變。

The Nature of Holiness: Transformation through Dedication (consecration).

「聖潔」這詞﹐說出一種關係﹕分別出來﹐為著神分別出來。

一種道德上﹐屬靈上的本質。公義﹐純潔﹐不論裡面或外面。

Hagiasmos – hagios – relational: being separated and set apart for God. Hosiotes – intrinsic moral and spiritual quality – righteous and pure, inwardly and outwardly.

基督徒在神面前的地位乃是已被神接納﹐被分別為聖。這事實是生命改變的基礎。

Positional holiness of consecration and acceptance underlines the personal transformation.

基督徒在世界上無論作什麼﹐參與什麼事業﹐都必須先有一個深層的意識﹕他已經是從人類﹐從世界萬物被分別為聖了。一個真正聖潔的生活的基礎﹐是完全從萬事﹐從所有身邊的人 – 配偶﹐父母﹐孩子﹐上司﹐鄰居等 – 徹底的分離﹐完全歸

屬神﹔在這個分離 (分別) 上﹐基督徒建立一種有秩序﹐付代價的獻身生活﹕為了

主的緣故﹐把自己獻給配偶﹐父母﹐孩子﹐上司﹐鄰居等。

“All the Christian’s human involvements and commitments in this world must be consciously based on his awareness of having been separated from everything and everyone in creation to belong to his Creator alone. Ordered, costly, unstinting commitment for the Lord’s sake to spouse, children, parents, employers, employees, and all one’s other neighbors, on the basis of being radically detached from them all to belong to God – Father, Son and Spirit – and to no one else, is the unvarying shape of the authentically holy life.” (pp. 104-105)

徹底的從所有被造者與被造物分離﹐以造物者為至愛的對象 – 唯有這種生命才

可能活出徹底投入別人的生命﹐投入他們的需要中的生活方式。

“Thoroughgoing detachment from all creatures to love the Creator most of all makes possible … a more thoroughgoing involvement with people and their needs …” (p. 105)

2. 聖潔的“環境” (先決條件) ﹕藉著耶穌基督被神稱義。

The Context of Holiness: Justification through Jesus Christ.

聖潔的人不以自己的聖潔為榮﹐只以基督的十字架為榮。因為無論一個人多麼聖

潔﹐只不過是被神稱義的罪人。他只從這觀點看自己的真相。

“Holy people glory, not in their holiness, but in Christ’s cross; for the holiest saint is

never more than a justified sinner and never sees himself in any other way.”

一個基督徒最自然的自我認識﹐就是視自己為首要的罪人。

“It is the most natural thing in the world for a Christian at any time to see himself as the

foremost of sinners…” (p. 106)

3. 聖潔的根源﹕與耶穌基督同釘十字架﹐同復活。

The Root of Holiness: Co-crucifixion and Co-resurrection with Jesus Christ.

與基督同釘十字架的意義﹕結束了以前被罪轄制的生活。

Crucifixion: An end has been put to the sin-dominated lives they were living before.

與基督同復活的意義﹕事基督從死裡復活的能力﹐現在在基督徒的生命裡運作。

Resurrection: the power that wrought Jesus’ resurrection is now at work in them …

他們從本性的核心已被改變了。

They are different at the center of their being …

他們改變了﹔以前對神的律法總帶著負面的﹐感冒似的反應。這種反應《聖經》

稱之為「罪」,從生命的寶座上被扯下來了。他們裡面新造了一顆渴慕神的心。

“They have been changed by the dethroning in them of that allergic negative reaction to

the law of God, which is called sin, and the creating in them of … a heart for God.”

一個信徒成為聖潔﹐乃是學習在實踐中活出那在心裡已經成就的事實。

The believer’s holiness is a matter of learning to be in action what he already is in

heart.

聖潔是一位靈裡已經復甦的人最自然的反應。就等於犯罪﹐是一位靈裡死的人最自

然的反應。

Holiness is the naturalness of the spiritually risen man, just as sin is the naturalness of the

spiritually dead man.

當一個基督徒順服神﹐追求聖潔的時候﹐他乃是隨從他裡面新的心最深的渴望。

In pursuing holiness by obeying God the Christian actually follows the deepest urge of

his own renewed being…

4. 作成聖潔的那位﹕聖靈 The Agent of Holiness: The Holy Spirit.

住在我們裡面的聖靈為我們成就聖潔。

Indwelling Spirit induces holiness.

先前 (預備) 的恩典 –在我們裡面創造順服神的心志。

Prevenient grace – creates in us a purpose of obedience.

與神合作的恩典 – 在我們裡面維持順服神的實踐。

Cooperative grace – sustains us in the practice of obedience.

透過聖靈的工作﹐基督徒立志作正直 (對) 的事﹔他的確作這些事。因而養成作正

直的事的習慣。從這些習慣﹐一個正直的品格被建立起來。

「種一行動﹐收一習慣﹔種一習慣﹐收一品格。」

“By the Spirit’s enabling, Christians resolve to do particular things that are right, and

actually do them, and thus forms habits of doing right things, and out of these habits

comes a character that is right. ‘Sow an action, reap a habit; sow a habit, reap a

character.’” (p. 108)

聖靈透過“方法” 行事。

The Spirit works through means.

客觀的方法﹕《聖經》真理﹐禱告﹐團契生活﹐敬拜﹐聖餐。

主觀的方法 ﹕開放自己被神改變﹔默想﹔聆聽﹔自我質問﹔自我反省﹔

自我勸導﹔與別人分享我們心中所想的﹔衡量我們每一次對事物的反應。

Objective means: biblical truth, prayer, fellowship, worship, the Lord’s supper

Subjective means: opening ourselves to change, thinking, listening, questioning

ourselves, examining ourselves, admonishing ourselves, sharing what is in our hearts

with others, weighing any response we make. (p. 109)

一般來說﹐聖靈帶領我們成為聖潔的方法﹐是在我們裡面養成聖潔的習慣。

Habit forming is the Spirit’s ordinary way of leading us on in holiness.

聖靈的果子本身﹐就是一系列的行動和對事物反應的好習慣。

The fruit of the Spirit itself is … a series of habits of action and reaction …

心思意念的習慣﹕習慣一種思維﹐感受﹐行為的方式。

Habitual dispositions: accustomed ways of thinking, feeling, behaving.

習慣﹐在聖潔的生活中至為重要。

Habits are all important in holy life …

我們的操練與努力﹐必需有聖靈的賜福。

The discipline and effort must be blessed by the Holy Spirit …

5. 聖潔的經歷﹕爭戰的經歷

The Experience of Holiness is One of Conflict.

靈的願望 – 就是我們被更新的心地願望。

肉體的願望 --就是相反的﹐“住在我裡面的罪” 的傾向。 (羅7 ﹕20)

The desires of the Spirit – inclinations of our renewed heart

Desires of the flesh – contrary inclinations of “sin which dwells within me” (Rom.

7:20)

(衛斯理) 「天使般的完全」﹕一切的事都盡其所能的正直﹐智慧﹐全心榮耀神。

“Angelic Perfection” (Wesley): everything as right and wise and wholehearted and God

honoring as it could possibly be.

外面有爭戰。裡面也有爭戰。

Conflict without. Conflict within.

6. 聖潔的準則﹕神啟示的律法 The Rule of Holiness ﹕ God’s Revealed Law.

「公義」和「聖潔」是相輔相成的﹐其實﹐兩者是同一件事。 (弗4 ﹕23-24)

Righteousness and holiness (which is hosiotes in Eph. 4:23-24) belong together: They are

essentially the same thing.

聖潔 – 乃是公義﹔公義的生活表明我們已獻給神。

公義 –乃是聖潔﹔聖潔就是傚法神的律法的生活方式 (實踐) 。

Holiness – righteousness viewed as the expression of our being consecrated to God

Righteousness – holiness as viewed as the practice of conforming to God’s law

律法 --神在人生命中的要求。

Law – God’s requirements in human lives

神的律法對人類的要求與禁止﹐包含在十誡裡﹔先知﹐使徒﹐與耶穌基督﹐和《

聖經》裡討神喜悅的人﹐都解釋和應用了律法﹔而耶穌基督自己的生命﹐可以所

就是律法的道成肉身。

The Law’s requirements were embodied in the Ten Commandments (precepts and

prohibitions); expounded and applied by the prophets, the apostles, and Christ himself;

displayed in the biblical biographies of men and women who please God; with Christ

himself, whose life from this standpoint could be described as the law incarnate.

律法是屬乎靈的﹐公義的﹐善的。 (羅7 ﹕12 ﹐14)

The law is holy, just, good, spiritual (Romans 7:12,14)

律法的要求﹐反映了造物主的性格。效法律法﹐就是神在人裡的形像﹔這形像在墮

落時失去﹐藉著神的恩典﹐又在我們裡恢復了。

The law’s requirements express and reflect the Creator’s own character, and conformity

to it is that aspect of God’s image in man lost through the Fall, now restored in us by

grace.

律法所訂下的標準是不變的﹐正如神是不變的。因此﹐聖潔的活現﹐就是成全這公

義的準則﹕遵行律法。

The standards that the law sets do not change, just as God himself does not change. The

height of holiness was, is, and always will be the fulfilling of this given rule of

righteousness.

以神的律法為我們的準則﹐與律法主義不同。

Taking God’s law as our rule = different from legalism.

律法主義有兩方面的意義﹕

Legalism means two things:

1。以為律法的一切要求都寫在一些規則上﹐這些規則對所有的情況都適用﹔

而不考慮到我們的動機﹐目的﹐和心裡的精神。耶穌特別暴露這種律法主義﹕

守律法與否﹐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心願與目的。

1. Supposing that all the laws’ requirements can be spelled out in a code of standard

practice for all situations, a code which says nothing about the motives, purpose, and

spirit of the person acting. (Decidedly exploded by Jesus’ insistence: law keeping and

law breaking are matters of desire and purpose before ever they become matters of deed

and performance.)

二。以為在形式上遵守律法﹐就可以得到神的喜悅。

保羅特別指責這種律法主義﹕保羅（《聖經》）堅持﹕我們被稱義﹐只藉著信

心﹐只透過基督﹐不可能靠守律法。

2. Supposing that formal observance of the code operates in some way as a system of

salvation by which we earn our passage to glory, or at least gain a degree of God’s favor

that we would not otherwise enjoy. (Destroyed by Paul’s gospel of present justification

by faith alone, through Christ alone, without works of law.)

今天的福音派信徒們﹕比較在第一種律法主義上軟弱。

我們會為自己和他人製造一些規矩 (是聖經所沒有的) ﹐然後對待那些遵守這些

規矩的人為屬靈的優越分子。

有些福音派基督徒限制基督徒的自由 -- 這並不是聖潔的道路﹗

(感謝主﹐近年來對此有批判和回轉。)

Evangelicals today: often more successful in avoiding the 2^nd facet, than the 1^st.

We make up rules for ourselves and others, beyond what Scripture requires, and treat

those who keep them as belonging to a spiritual elite.

This curtailing of Christian liberty by group pressure is not the way of holiness.

(Some reaction to this, today.)

7. 一顆聖潔的心﹕充滿愛的心

The Heart of Holiness: Love.

愛是律法的總綱 (太22:35-40) ﹔聖首先的果子 (加5:22) ﹔沒有愛﹐所謂「基督徒」一無所有(林前13:1-3)。

Love is the whole burden of the law (Matt. 22:35-40), the first fruit of the Spirit (Gal. 5:22); and without love the would-be Christian is nothing (I Cor. 13:1-3).

愛超越規條 (但不是違背歸條) ﹐重視他人﹐謀求別人的幸福與榮耀。

Love looks (not away from, but) beyond rules and principles, to persons, and seeks their

welfare and glory.

愛在本質上不是感情。愛是一種行動方式。愛若是從感情開始﹐它必須超越感情

才能真正是愛。真正的愛﹐一定不只是感情。

Love is not essentially a feeling of affection, but a way of behaving. And if love starts

as a feeling, it must become more than a feeling if it is truly to be love.

愛是給予。(約壹3:16-18; 4:7,10,11.)

Love gives. (I John 3:16-18;4:7,10,11.)

耶穌是律法的道成肉身。耶穌也是愛的道成肉身。跟隨耶穌的自我犧牲的道路﹐就

是最完美﹐最純真的聖潔。

As Jesus was law incarnate, so he was love incarnate. Following his way of self-giving is

holiness in its purest and most perfection expression.

冷冰冰的﹐心硬的聖潔是自我矛盾的﹐是不可能的。

Hard, harsh, cold-hearted holiness is a contradiction in terms.

愛神﹐愛別人 – 這就是律法所強調的。愛是付出行動。

Love to God and love to man – burden of the law. Love is action.

002A 认识神的知识论﹕三个视角（傅蘭姆）

（John Frame, The Doctrine of the Knowledge of God. Phillipsburg, NJ: Presbyterian and Reformed Publishing Company. 中华展望译。摘自第一部分﹕「认识的对象」导论，与第一章﹕「神﹕盟约的主」。）

什么是对神的知识的“对象”？在认识神的当中，我们认识的是什么？当然是神！那么，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有很多。

首先，很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清楚知道我们想要认识的是一位怎样的神。知识有许多不同的种类，而知识的确证及方法之差异，很多时候是基于我们所知的对象的不同。我们认识朋友的方法，有异于我们认识中古世纪的方法；认识圣地亚哥的人口，有异于认识巴哈的布兰登堡协奏曲。我们认识的标准、方法，以及目标，都取决于我们想要认识的是什么。认识神是全然独特的事，因为神自己是独特的。虽然许多存在物被人称为神，却只有一位永活的真神，而祂是与被造界中的任何事物完全不同的。我们想认识的，不是随随便便的、任何一个神祗；我们是在寻求认识主耶和华──圣经中的神，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神和父。因此，我们必须花一些时间探讨“神论” ，即便如此，正如我在前言中所说的，在我的教学及著作中，这个题目必须跟在对神的认识之教义（按，即本书的书名）之后。

第二，我们不是在真空中去认识神或其它任何事物的。在我们认识神的当中，我们会认识到祂与世界以及世上许多事物──特别是我们──的关系。我们若不明白其中的一些关系──圣经中的神乃是盟约的神，是这个世界的创造及维持者，是人类的救赎主及审判官──就无法认识神。因此，我们若不在同一时间认识其它事物，就无法认识神。因此，这部分的标题（“The Objects of Knowledge”）中的“对象”（objects）是复数的。并且，有一件相当重要的事，就是我们若没有正确地认识神，就无法正确地认识其它事物。因此，有神论的认识论，对神的认识之教义，隐含着一个全面的认识论，一个有关对所有事物的认识之教义。因此，在这部分，我们将会（至少以有限的方法）讨论人类知识的所有“对象”。

在此，我有些话要对某些已经读过认识论的读者说：我用讨论知识的“对象”（或客体）来开始这本书，并不是要在“主体”(subject)与“客体”（object）之间竖立一道区隔的高墙（译按：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选择将objects译为客体）。这样作将会摧毁所有的知识，并且完全与圣经背道而驰。你将会发现，如果我把主体与客体过度地联系起来，会比把它们不合法地“二分化”，更加地危险。尽管如此，一个人必须有个起点；他不可能同时将每件事与其它所有的事物联系起来，否则他就是神了。若有人辩称：“作出这些区分已经假设了一些不合法的分割”，我的回答是这是胡说八道。我们可以在不作出任何有意义的区隔的情形下作出区分，例如，在晨星与夜星之间，在加州与金州（译按：加州的别名）之间。

在这部分，我将讨论（1）神，盟约之主，（2）神与世界，以及（3）神与我们的研究。在这三章里，我们将讨论神，祂的律法，创造，人作为神的形象，以及神学，哲学，科学，以及护教学中之知识的“对象”。在各学科中我们会问我们寻求认识的是什么。

第一章

神，盟约的主

我们所寻求认识的这一位神是谁？圣经用不同的方式來形容祂，我们若只抓紧其中任何一项，认为它比其它项目更为基本或更为重要，是很危险的。然而，为了总结圣经的教导，如果不使用神的主权（lordship）这个观念作为我们的出发点，肯定會更糟。“主”（Lord, 希伯来文作Yahweh）是神在祂与以色列开始立约时，用以介绍自己的名字（出3：13-15；6：1-8；20：1f.）。这个名（希腊文作Kurios）也是赐给耶稣基督的名，是祂作为新约的头，作为祂所救赎之教会的头的名（约8：58；徒2：36；罗14：9）。新旧约的基本信心宣认都承认神—基督—为主（申6：4ff.；罗10：9；林前12：3；腓2：11）。神施行大能，以使你们“知道我是耶和华（主）”（参照出7：5；14：4，18；导论中的经文；以及诗83：18；91：14；赛43：3；52：6；耶16：21；33：2；摩5：8）。在救赎历史的关键时刻，神宣告“我就是耶和华（主），我就是‘那位’”（赛41：4；43：10-13，25；44：6；48：12；参照26：4-8；46：3f.；申32：39f.,43；诗135：13；何12：4-9；13：4ff.；玛3：6，[所引用的是出3：13-15]）。在这些经文中，不但强调 “耶和华（主）”，也强调动词的“是”（“to be”）也使我们想起出埃及记3：14的名字的启示。耶稣在介绍祂自己的属性与职分时，也经常引用“我是”（“I am”；约4：26；8：24，28，58；13：19；18：5ff.；参照6：48；8：12；9：5；10：7，14；11：25；12：46；14：6；15：1，5）。对耶稣的神性的见证中，一个最值得注意的是祂和祂的门徒，如何把祂与出埃及记第三章的“耶和华”等同——一个与神如此紧密关联的名字，是犹太人曾经一度甚至连念这个名字都不敢的。总结这些要点：在整个救赎历史中，神试图向人宣告祂是主，并教导、且向他们说明此观念的意义。“神是主”——这是旧约的信息；“耶稣基督是主”——这是新约的信息。

A．圣经中的主权观

什么是神的主权？从耶和华（或主[Yahweh, adonai, Kurios]）这个词的词源学所可以获知的是少之又少的。首先，这些词源是不确定的（特别是Yahweh）, 此外，词源学并非经常是可靠的词义指南。比如说，英文的nice 源于拉丁文的nescius，意思是无知；两者的意思有很大的差别！字词的意义是透过研究它们的用法而发现的，而这样的研究的确证实了，研究圣经中主权的用词，有很大的果效。我自己的研究可以总结如下。

（1） 主权与盟约（Lordship and Covenant）

首先，主权是一个盟约的观念。“主”是神身为摩西之约的头給自己的名字，也

是耶稣基督成为新约的头所得的名字（关于这点，参以上所引用的经文）。因此，我们可以将神的主权定义为盟约的元首地位（covenant headship）。

盟约（covenant）可以指同等地位的人之间的一个合同（contract）或协定(agreement)，或指主人与仆人之间的关系。圣经中神与人之间的盟约当然属于后者。在圣经中最明显的数个盟约里，神身为盟约之主，从地上万国中拣选了一个族群成为祂的子民。祂以自己的律法统治他们，而依据此律法，所有顺服的人都会蒙福，而所有不顺服的都会受诅咒。但该盟约不单只是律法；它也是恩典。这是神的恩典，或人不配得的好处，盟约之民藉之得以被拣选。而由于每个人都是罪人，任何盟约的祝福都纯粹是因着神的恩典。即使是灭亡之子——那些没有领受祝福的人——也是恩典的器皿，是神用以完成祂充满恩典的目的之途径（罗9：22-23）。

广义来说，神对被造物所行的一切,本质上都是盟约性的。克兰（Meredith Kline）[1]与他人曾指出，创世记第一章及第二章的创造之叙述,在很重要的方面是与其它描述盟约的设立之叙述平行的。在创造的那一周内，所有的东西，植物、动物，以及人，都被指定为盟约的仆人，要遵守神的律法，并成为祂充满恩典的目的之器皿（正面或负面的）。因此，所有事物以及每一个人，都与神有盟约的关系（参照赛24：5，所有“地上的居民”已经“背了永约”）。创造主与被造物的关系是一个盟约的关系，一个主仆的关系。当神选出以色列人，使他们成为祂特殊的子民，并以很特殊的方式成为他们的主时，祂并没有赋予他们一个绝对独特的地位；然而，祂基本上乃是呼召他们进入那所有人都拥有、却不承认的地位。当然，以色列肯定获得一些独特的权利（巴勒斯坦地，献祭的制度，先知，祭司，君王，等），并且，神很特殊地使用以色列人，把救恩（基督）带到世上。因此，以色列有一些独特的责任，藉着其饮食、服装、历法等，向世人描绘那将要来临的救赎之本质。但，基本上，以色列不过是神的仆人，就如其他每一个人一样。这只不过说明神是一切之主，在祂与世界所有事物的关系中，祂都以主的身份来说话、来行事。

（2） 超越及内住性（Transcendence and Immanence）

倘若神是盟约的头（head），它乃是被高举于其子民之上的；它是超越的。倘若祂是盟约（covenant）的头，那祂就是深入地与他们交往的；祂是内住的。当这两个观念从合乎圣经的角度来了解时，注意它们是何等美妙地相辅相成。

在历史上，超越性及内住性的观念曾经产生很严重的问题。神的超越性（祂的高高在上，祂的奥秘）曾被认为神是无限地远离被造界的，是与我们距离这么遥远的，是与我们这么不同的，是“全然他者”(wholly other)及“完全隐藏”的，以致我们无法认识祂，并且无法对祂作出正确的陈述。因此，这样的一位神还未——或许也无法——向我们启示祂自己。祂被置于人类生命之外，因此我们实际上已成了自己的神。神没有对我们说话，并且，我们对祂没有责任。

同样地，内住性的观念也在非基督徒的思想，甚至在一些凖基督徒的神学中被扭曲了。内住性曾被理解为意味着神实际上与这个世界是无法区分的，并且，当神进入这世界时，祂已变得如此“属世”，以致无法被人发现。“基督徒无神论者”曾经指出神已经撇下祂的神性，不再为神了。较为不“激进”的思想家，如巴特 (Barth) 及布特曼 (Bultmann) 则辩称，神虽然仍存在，祂的活动无法在时空中被辨识，并且，它对所有时空的影响是等同的、而非特定的。因此，实际上并没有启示；我们在神面前并没有责任。

这些错误的超越及内住性的观念很特殊地结合在一起：两者都满足了罪人逃避神的启示，逃避我们的责任，并且为我们的不顺服找到借口。但实际上它们是彼此互相矛盾的。神怎么能够同时是无限地远离我们、却完全与我们相似？此外，这些观念都是不连贯的。若神是“全然他者”(wholly other)，那我们怎么知道或指出祂是“全然他者”的？若祂真是如此，我们还有什么权利作神学研究？若神是与这个世界无法区分的，为什么神学家要费心提到神？为什么不单单提到这世界？是信心证实这些论述吗？基于什么的信心？这样的信心可不可能是在黑暗中无理性的跳跃？

但若超越性是盟约的元首地位，并且，若内住性是神的盟约介入祂的子民当中，那我们就是立足于一个稳固的基础。我们乃是使用圣经中所教导的观念，而非不信的哲学家所发明的。我们乃是在思想一些关系，无论它们有多奥秘（它们确实是奥秘的），却仍旧是与日常生活中的人际关系非常相似的（父子，君臣，夫妇）。

这些问题的圣经及非圣经思想之间的差异，或许（对某些人来说！）可以藉图表一说明。

1 3

超越性

内住性

2 4

图表一：宗教敌对的四方形

这四个角代表四个断言：

1．神是盟约的头。

2．神以主的身份参与在被造物之中。

3．神无限地远离被造界。

4．神等同于被造界。

断言1及断言2是圣经的断言，3和4是不合圣经的。第一个断言代表了圣经中神的超越之观念，第二乃是圣经中神的内住性之观念。第三个断言代表一个不合圣经的超然性观念，第四则代表了一个不合圣经的内住性观念。如此，四方形的两边，把基督徒与非基督徒对神的内住性及超然性的问题之进路区隔了。四方形的上半部处理超然性的观念，下半部则处理内住性的观念。斜线表示直接冲突，准确地指出这两个立场如何不同：1断言神身为主的身份，因此是有别于被造界的，而4却否定有任何的分别；2断言一个有意义的参与，3却否认之。横线表示语言上的共同点：1和3都可以被表达为“超越性”，“崇高”、“奥秘”等观点；2和4可以被形容为某种形式的“参与”，“内住”等。因此，会有许多误解的空间。虽然这两个观点完全相反，它们却可能被相互混淆。甚至圣经的经文也可能被混淆地使用。有关神的伟大、崇高、无法测度等的经文可以被应用在1或3，有关神的临近之经文则应用在2或4。这指出为什么3和4这两个基本上属于非基督徒的哲学揣摩，已经在神学家以及教会中获得一些接纳了。若我们要清楚地对现代的神学趋势说话，我们必须努力澄清这些差异，并攻击模棱两可的观念。

1-2 与3-4的直线代表各系统的内在结构。就如我们已看见的，3-4基本上是不一致的，而1-2则呈现一个富含意义，与一般（从圣经的角度诠释的）经历有连贯性的类比。

（3） 控制，权柄，同在（Control, Authority, Presence）

让我们进一步探讨超越性（盟约的元首身份）以及内住性（盟约的参与）的观念。在圣经中，神的超越性似乎集中在控制（或支配）及权柄的观念上。神的掌控显然是因为这盟约乃是藉着神的主权产生的。神创造了祂盟约中的仆人（赛41：4；43：10-13；44：6；48：12f.）并对他们施行完全的支配（出3：8，14）。[2] 身为主，祂以祂的主权救赎他们（出20：2）脱离为奴之地，并引导整个大自然的环境（参照埃及之灾）来达成祂对他们的计划。权柄是神要人顺服的权利，而因为神同时拥有掌控权及权柄，祂体现了能力与权力。一再重复地，盟约之主强调祂的仆人必须如何顺服祂的命令（出3：13-18；20：2；利18：2-5，30；19：37；申6：4-9）。若说神的权柄是绝对的，这意味着祂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伯40：11ff.；罗4：18-20；9：20；来11：4，7，8，17，各处），并且，神的权柄要求我们超越对其它事物的忠心（出20：3；申6：4f.；太8：19-22；10：34-38；腓3：8），并且这权柄涵括人类生命的所有范围（出；利；民；申；罗14：32；林前10：31；林后10：5；西3：17，23）。控制与权柄——当主向我们展现祂被高举至被造界之上时，这些就成为主要的观念，而这些观念是与任何神乃是“全然他者”或“无限地远离”的观念距离甚远的。

神的内住性可以进一步地被描述为“盟约的一体性”(covenant solidarity)。神拣选祂盟约的子民，并使他们的目标与祂一致。这关系的中心可以藉此话语表达：“我要作你们的神，你们要作我的子民”（利26：12；参照出29：45；撒下7：14；启21：27）。祂称自己为他们的神——“以色列的神” ——因此与他们认同。藐视以色列就等于藐视神，反之亦然。如此，神是“与他们同在”的（出3：12），接近他们的（申4：7；参照30：14），是以马内利（参照创26：3；28：15；31：3；46：4；出3：12；33：14；申31：6，8，23；士6：16；赛7：14；耶31：33；太28：20；约17：25；林前3：16ff.；启21：22）。因此，我们有时把神的“盟约的一体性”描述为“同在”或“临近”，而这临近，就如神的崇高，乃是定义神主权的特质（出3：7-14；6：1-8；20：5，7，12；诗135：13f.；赛26：4-8；何12：4-9；13：4ff.；玛3：6；约8：31-59；参照利10：3；诗148：14；拿2：7；罗10：6-8；弗2：17；西1：27）。为了强调祂自己与以色列在属灵上的靠近，神从空间的意义上临近他们：在西乃山上，在旷野的云柱及火柱中，在应许之地里，在会幕及圣殿中。祂也在时间上临近他们；祂在“此时”正如祂在“此地”。当人们受试探，想要把盟约视为一个远古的人造物时，神提醒他们，祂昨日今日都是一样的。祂是现在及未来的神，正如祂是亚伯拉罕、以撒及雅各的神；祂是愿意现在就施行拯救的神（参照出3：15；6：8；赛41：4，10，13；申32：7，39f.，43；诗135：13；赛26：4-8；何12：4-9；13：4ff.；玛3：6；约8：52-58）。因此，神的主权是非常深入的个人及实用的观念。神并不是个模糊的抽象原则或力量，而是一个与其子民相交的永活位格。祂是那又真又活的神，与这世界所有聋哑的偶像相反。因此，对祂的认识，也是个人对个人间的知识。神的同在不是我们藉着精确的理论上的智力所能发现的。神是无可逃避地与祂的被造界接近的。在任何时刻祂都参与在我们当中。

身为掌控者及拥有权柄者，神是“绝对的”，即，祂的能力与智慧是不可能被成功地挑战的。因此，神是永恒的，无限的，全知的，全能的，等等。但这个形而上的绝对性，并没有把神逼入一个抽象原则的角色。当然，非基督徒所能接受的绝对，是一个非人格的绝对，因而是不会发出命令，也没有能力祝福或诅咒的。在异教中存在人格化的神祗，但没有一个是绝对的；异教中存在绝对的事物，但没有一个事物是人格化的。只有在基督教里（以及其它受圣经影响的宗教），才有一个“人格化的绝对”（personal absolute）的观念。

控制，权柄，个人性的同在——记住这三元组。它将经常在此书中出现，因为我不知道有其它更好的方法可以总结圣经中的神的主权之观念。而由于主权本身是如此地关键，我们将会不断地回到这个三元组。我将把这三个观念整体地称为神的“主权属性”（lordship attributes）。也请切记,神是超越和内住以及人格化的绝对（换言之，绝对的位格）的观念。我们将发现，这些范畴对总结基督教世界观，以及对比非信徒的世界观，是非常有用的。

另一件也非常重要的事，即，我们将这三个主权属性视为构成为一个单元，而不是彼此分割的。从神学的角度来说，神是“单一的”（不是部件的复合物），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若你拥有一个属性，你就拥有所有其它的属性。神的所有属性是相互包涵的，而在主权三元组这事上也肯定是如此。根据圣经，神的掌控包括了权威，因为神甚至连真理的结构与正确性也掌控了。掌控包括了同在，因为神的能力是如此之遍布，以致在每个经历中把我们带到祂的面前。权柄包括了掌控，因为神的命令预设了祂执行它们的完全的能力。权柄包括了同在，因为神的命令已经清楚地被启示了，并且是神藉以在一个人的生命中施行祝福及诅咒的途径。同在包括了控制，免得任何在天上或地上的事物使我们与神隔绝或使祂与我们隔绝（约10：罗8）。同在包括了权柄，因为神绝不会与祂的话语分开（参照申30：11ff.；约1：1ff,；等等；还有，请参考我尚未出版的Doctrine of the Word of God）。

总结以上所说，人认识神就是认识祂为主，“知道我是主”。而认识祂为主就是认识祂的控制、权柄以及同在。

002B

将你的心归我﹕

从登山宝训看北美华人基督徒的生活方式

有数不清的华人信徒，是在留学期间找到生命的主、或再度委身给基督的。在北美求学的这段日子，不啻从某一文化（也许是亚洲文化、也许是美洲的华人群居文化）进入北美校园五花八门的“沙拉冷盘”文化。这些莘莘学子因为在高等学府的学习生活，心态上自然较能接受新的思想，因此也较愿尝试别的文化。也许是某某基督徒友人带他们到当地的中文查经班，他们在其中得到了所谓“信心的证据”；或在退修会经历了转捩点、决志信主或得到复兴；多多少少学了些查经班的优、缺点；也在这团契中找到了避风港，不致因世俗人文思想的狂流和未信友人对福音的讥嘲而动摇。在念书的这几年，也接触了教会（多半是当地的华人教会），然而教会却非理想中的教会、甚至可说未能为他们提供实际的帮助，只知灌输中国式的价值观，教会活动又往往在他们够忙的生活中另加压力。

好了，终于熬到毕业了。找工作、找新公寓、也许找辆新车，他们安定下来了。怎样的一种安定呢？身为信耶稣的专业人士，往往不能按圣经来剖析自己的生活方式及专业。习惯了学生式中文查经班的作风，进入现实世界时，往往无所适从、灵性也受了影响。较有心的，就成为当地华人教会的中坚分子，忙于各种事奉。在这些过渡期，不知怎的，原先那股愿意接纳新思想、新文化的态度、愿意顺服在神话语中的心情，渐渐消失了。变得世故起来……至少，我们体会出这世界远比想像的复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成语提醒了我们：外面这真实的世界真是险恶啊！

在这样的世界上，要作耶稣基督的门徒，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活出门徒的样式实在很难，因为外面身上扛了许多的“包袱”。但是，答案实在并不复杂，只要我们用崭新的眼光来看耶稣对他门徒的要求。在登山宝训，主耶稣、荣耀的王告诉门徒如何活出“国度的生活”。从这段信息，我们要取出几个原则，来用在华人，已就业的基督徒身上。

登山宝训的结构：将你的心归我

登山宝训是同时说给门徒（紧紧跟随耶稣、与主生活在一起的人）和隔著一段距离来听耶稣讲道的众人听的（太五1~2）。换句话说，主耶稣有意教导热心事主，和教会里的“挂名基督徒”如何过基督化的生活。

我们把登山宝训的大纲整理如下：

1.相关人物：耶稣、门徒和众人（五1~2）。

2.开宗明义：我们的心是怎样的（五3~10）？

3.门徒所领受的呼召：成为盐和光、在世上受逼迫（五11~16）。

4.门徒的生活准则：神的律法（五17~48）。

5.门徒与神同行：施舍、祷告和禁食（六1~18）。

6.门徒的生活方式：先后次序、计划和供应（六19~34）。

7.门徒面临的挑战：基督化生活是有价值的、少有人愿投入的、且常见假冒之辈；但是，神却听我们的祈求（七1~23）。

8.回到第一件事：我们的心是否顺服（七24~27）？

9.结果：权柄引来稀奇（七28~29）。

从这大纲可以看出，最要紧的是心。耶稣一开始就说，知道自己灵里贫穷的人，是最有福的人，因为天上国度的子民，都是知道自己灵里不足的人（五3）。知道自己灵里贫乏的人，接著会为自己的罪而悔痛（五4）、在温柔谦卑里降服于神（五5），并在神的公义正直下饥渴慕义（五6）。因此，耶稣对门徒最大的

要求，就是他们的心。

当圣经讲到心时，不是指某方面，虽然灵是和魂，体相对的，或有别的，彼此之间却不能分割。耶稣要我们完完全全臣服在他面前，我们若想跟随他，就得全人到他面前来。

华裔基督徒专业人士，得好好自我省察。我有没有失去对神单纯信靠、顺服的心呢？我的生命中是否已塞满了工作、经济计划和物质，因此不再体察到我自己在灵性上有多贫乏？凡是够聪明的人，都会听到天父伸手招呼：我儿，要将你的心归我。

我的心如何？（四福的实际应用）

让我们扼要地看看登山宝训的最前面四节，也就是八福的前四福，并应用在华人基督徒的专业生活中。

一、“虚心的人有福了。”

天国的子民（也就是说，服在耶稣权下，像门徒一样跟随他的人）心里明白，在灵性方面，他们是一无所有的。我们没有任何东西拿得出来。在神面前，我们一无是处，生命中一无良善。我们在灵性上是赤贫的。

我们当中有许多人，虽已明白我们的可怜光景，却仍需静下来倾听。我们太忙了，忙得没有时间去听圣经和圣灵要对我们说的话。我们得敞开我们的心，才能回到基督的身上。也许可以安排一整天的周末静修，安静在神面前默想。回想你这一生经历的每一阶段，看看神怎样领你到基督面前，怎样在每个阶段丰厚地祝福你。读读诗篇，为神的圣洁和恩惠而赞美他。为神在你生命中所成就的感谢他。想想你的现况：耶稣是否在你一切所行的事上掌有主权？这些自省应能驱使我们在神面前承认：“我是穷得可怜，一无所有。”

我们当中另有一些人，得费力老实看清我们自己在灵性上的需要。我们不妨找个基督徒、彼此分享自己目前的灵性状况，并互相帮补。然后，用更新过的心，在神所赐的各种途径中力求灵性的增长：神的话语、祷告、敬拜、团契、圣餐。按周、按月一起分享心得，务必肯定我们在神面前是完全诚实的。

我们只有诚实，才能看清自己在灵性上的缺乏。我们得敏感倾听神要跟我们说的话。我们得承认，不管我们看起来怎样，我们需要主耶稣。

二、“哀恸的人有福了”

人生不易。我们在工作场所、家里、教会里，都会遇见困难。公司里，我们称之为“争权夺利”。教会里，牧师和执事之间不能彼此了解，我们说是“意见不合”。家里，夫妻之间不能和睦相处，因为他们“合不来”。美国土生华人和海外出生的华人之间，则是“文化差异”。

当然，这些形容词都有助于我们明白个中道理。但用心分析一切政治上、人际关系上和文化上的问题时，我们不得不正视另一因素：一切问题的根源在于罪。我们所面对的问题，有些出在作风不同，但更多问题却是出于罪。我们若不肯到神面前，为我们的忤逆、硬心和自以为是而哀恸！我们就不得重享在基督里的有

能力、有喜乐的生活。

我们活在一个极庸俗的世界。带罪的念头不断进入我们脑海。即使在教会里，我们也往往忙著各种事工和组织各种委员会，顾不到悔改。主耶稣应许了，只要我们到他那里，就可得到活水。圣经告诉我们有一种悔改方式是妥当的，另外也有一种不妥当的悔改方式（林后七10）。妥当的悔改是：（1）承认我们是背叛了神，我们表现得好像可以自己掌管生命的终局。（2）为我们所犯的罪忧愁、伤心，并且恨恶这些罪。（3）转离我们的罪，并决心从此活在顺服中。（4）相信耶稣已在十字架上为这一个个的罪付了赎价。然后，我们去向新的一天、新的人际关系及新的作息表，每天都可以是全新的一天。我们不需带著旧日的包袱。事业上的压力（那些“江”、“湖”的重量）已经足够我们天天去背负了（一天自有一天的难处－太六34）！

三、“温柔的人有福了”

我们在一个竞争激烈的世界生活，在高度竞争的环境里工作。身为中国人，我们被师长拿礼、义、廉、耻来教养。我们应该不夸耀自己的成就，对人礼让三分。但在北美，你若要出人头地，好像得捧捧自己似的。年轻时、在美国出生的中国人，在这方面就没什么问题。他们在课堂侃侃而谈、毕了业能找到最好的工作、在事业上不断前进、表现出众。对这些，圣经是怎么说的？基督徒是不是一定得柔和谦卑、以致遭人排挤？

有些学者认为这里的“温柔”，是和旧约的“穷困”有关的。神以恩慈、柔和的态度来对待他的子民。而这些穷苦的人，只能投靠神，因此他们被形容为温柔谦卑的人。如果我们知道我们在这世上一无所有，我们就会转向神－而神应许这样的人、必得永远的基业。

我们为何在工作上力求表现？为何求取事业、金钱上的种种目标？在我们求好、求全的过程里，我们常不常想到我们自己在心灵上的需要？常不常想到我们周遭的人的需要？我们是不是只求达到目的、而忘记了别人的需要？我们有多愿意成为别人随时的帮助，而暂且把自己的需要放在一边？温柔谦卑的人有福了：那些知道神掌管一切、且知道神要赐产业给那些在神面前谦卑的人有福了。我们如何作个柔和卑微的人呢？主耶稣是最好的榜样。

四、“饥渴慕义的人有福了。”

如果我们真知道我们灵里贫乏，我们就会渴望得饱足。肚子饿的人知道他们需要食物，因此他们去找吃的。口渴的人会跑到有水的地方去。我们在神面前的渴求，也是类似这样。

我们可以用管理学的讲法来看。在工作时，我们讲究目标、先后次序和计划。管理的主要内容是这些。我们为我们的经济、事业成就、产业（车子、房子等）和我们的家庭（孩子的大学教育、学中文、钢琴、运动和芭蕾舞等等）设定目标。我们为自己与神的同行、为我们的心、定下了什么目标呢？

对于许多奔逐事业的人来说，个人灵修（安静时间）似乎没啥道理。也许，我们都已经是硕士、博士了，祷告和读经好像是在属灵的幼稚园里作的事。这些基本的基督徒生活要则，我们却自认已有资格豁免。

不管牧师、长执们如何提醒我们灵修的重要，若我们没有看见我们自己的需要，是绝不会真去作到的。只有饿了，才会吃；渴了，才会喝。神有时会容许困境（一件伤心事、一个悲剧、一场权利斗争、一个死结）临到我们，让我们再回到他身边。幸好，我们当中有许多人，神都没有任凭我们到难以收拾的地步。神常用一篇讲道、一本书、一个朋友来提醒我们：人生还有更基本的需要－我们需要回到神面前、敬拜他、降服于他并学习像他。

此乃事关人生目标、先后次序及计划的。

结论

你今年几岁？你能不能想像到你三十九岁时会如何？诗人告诉我们，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或八十（诗九十10）。当你三十九岁时（其实不需要等到三十九岁），人生已过半。人生过了一半时，我们会过什么样的生活？那时我们的心会是怎样的？诗人的祷求是：“求你指教我们怎样数算自己日子，好叫我们得著智慧的心”（诗九十12）。

基督化的生活并非只是一种个人的、隐秘的、关在壁橱里的“主耶稣和我”的关系。我们必须藉著祷告、金钱奉献、和具体的爱心、纯洁的行动，来活出属基督的生命来。这样的生活，和先后次序的安排、收支计划的拟定，都脱不了关系。但是，这些必须是从心里发出的：一颗灵里贫穷、饥渴至极、一颗奔向耶稣基督的心。听，他在呼召：“人若渴了，可以到我这里来喝。信我的人……从他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来”（约七37、38）。

（林慈信著，邬锡芬译）

003A

「奉献之后」﹕奉召「全职」或「带职」

引言

每年，总有数以千计的基督徒，考虑全职事奉或宣道事工。数不清的祷告，挣扎著要作下决定。在宣教或差传营会中填决志卡、征求牧长、男朋友、女朋友的意见；问更多的问题。

当中有人进入神学院，也有人踏上短宣教的征途，另有一些人投身福音机构。但是，还有好几百人继续挣扎著，尤其昆已定情、结婚的人，其中女性的挣扎尤甚。许许多多的人活在罪恶感里。我的决定对吗？我是否作出背叛主的决定？是否我又回到“属世之路”了？我有没有会错意－－神真呼召我吗？到底什么是所谓的“全职事奉”？难道全人事主不是基督徒的本分吗？两者到底有什么差别？

神并没有呼召我们在挫折感、罪恶感中事奉他。他要我们用喜乐、能力来自由地事奉他。如果我们知道他是如何呼召我们，而我们又能顺服地回应他的呼召，那么，我们就必经历自由、喜乐及能力。事奉耶稣，乃是一件喜乐的事。是绝对值得的。所以，到底“蒙召全职事奉”是什么意思呢？

一. 神如何呼召人？

我们时常听到传道人说：“每个基督徒都蒙召去服事神，只是各人的工作岗位不同。”因此，我们先要知道神如何呼召信徒去某个岗位事奉？神是否呼召了我？我怎样肯定神已呼召了我呢？

第一，我们得先明白，是神呼召我们。是他主动召我们的（罗八29；林前一9）。全世界都属于神，当然全时间事奉神的人，也是属于神（出十九5-6）。神藉著圣灵在我们心里、在我们的教会动工。圣灵是随著他的意思吹的（约三3-8；罗八21-

这就说到一种内在的催逼力量，也可称为“主观因素”。在辨明何为神的呼召时，是少不了的。有人曾说，真正的基督信仰中，往往伴随著神秘色彩。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看：如果神呼召你，他的灵必叫你的心有清楚的感动，而这样的感动是日益增强，而非日渐减弱，你很清楚渴望去事奉神。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事奉他的心有增无减。你不能从你现在所作的工作得到满足，心中就是想更多服事神、更多将自己献给神（摩三7；耶二十9）。若有人用这种祷告的心来寻求神的带领，神的灵必会让他知道自己是否蒙召。已有千百位基督徒在这种渴慕中明白神的呼召，而成为全时间事奉的人（若想更多知道圣灵是如何让人清楚蒙召，请阅James M.Boice, Foundations of the Christian Faith, Part 4, Eerdmans, or Awaking to God, Inter Varsity Press. 中译：《向神觉醒》，更新传道会。）。

第二，圣灵的确是让我们在心里清楚他的呼召，但是，他同时也用他的话语来应征我们是否蒙召。圣灵，是圣经的作者。他既感动人写下他的话语，就不可能感动人心去和圣经唱反调。他的话语是没有一点差错的，为使我们归正、改变我们、训练我们去为神作工（赛五十五8-11；提后三16-17）。

这就是说，倘若你想清楚神是否召你全时间事奉，你得照他的话语作出回应。好好读经、用心听人传讲圣经。不论你已有什么决定，都要用圣经来判断这决定是否正确。我是否按照神在圣经里的心意回应？我的决定是否能回应圣经，而我对圣经的教训是否有正确的认识？在圣经的光照下，我明白我作的是什么决定吗？我能否本著圣经的标准看清自己的动机？（若想清楚圣经在神的呼召这方面的教训，请阅Edmund P. Clowney, Called to the Ministry, P&R, www.prpbooks.com, 中译：《天命与你》，台北：基督教改革宗翻译社）。

第三，圣灵乃是基督赐给教会的，圣灵本身也赐下各种属灵恩赐（弗四9-16）。简而言之，如果神召你去某工场事奉，他必会赐你那件事工所需的属灵恩赐、反之亦然：如果神已经给了你属灵的恩赐，他就是已经呼召了你。你不必再问：“神呼召过我吗？”现在，问题很简单：“我当如何运用这恩赐？”圣灵把恩赐托付给我们，就是要我们去用。不是用来荣耀自己，而是要用来荣耀神。藉著，信徒得以在耶稣基督的救恩知识上长进，而教会也能在质与量上增长。

这原则很简单，我们都也因此很容易忽略了它。这原则又是如此叫人难以推诿，因此我们也常想逃避这原则。当神赐下恩赐时，就是呼召了。我们有何理由要求他让我们免掉事奉的责任呢？问题并不在于：“神是否特地召了我去用我的恩赐服事他？”而在于：“我有什么特权，让我可以不去事奉他？”

第四，我怎么知道神正呼召我？圣灵赐教会辨别的恩赐及责任。教会应该有一体的态度、来辨别圣灵给了某某人某样（或某些）恩赐。然后，教会指派这人去从事某项事工（参徒十一）。教会有义务这样作：从某人的生活和事奉中，去得知他（或她）有什么恩赐（“发掘你的恩赐”Discover Your Gifts 这一类书，市面上种类繁多）。

在神的国度里，我们并非自愿充任独唱的角色。我们需要教会对我们恩赐的认可及肯定。今日教会，在这方面特别不足。因此，许多年轻人像个独行的“义勇军”，孤伶伶地进入神学院或事奉工场。我们教会仍有“独角戏”（一脚踢）的心里，原因是否也在此？牧师和执事之间常常不能和睦同工，原因是否也在此？让我们彼此顺服，愿意开城布公＃把我们的生命都联成一气，并且说，我愿意服在教会的判断和权柄下，并听候教会给我的印证综合起来，这四个要素（圣灵内在的感动、对圣经的服从、圣灵所赐的恩赐，以教会的认可）就像桌子的四支脚。缺一不可。这四样都凑在一起时，神的呼召就十分清楚，是无可抗拒的。就像耶利米所经历到的“我骨中的火”。你不能再等，非事奉主耶稣不可。这是我们生命中无上的喜乐，是我们所能企及的最高境界。若我们真的渴慕将一切都在祭坛上献给耶稣，我们就可以问下一个问题－

二. “全时间事奉”是怎么一回事？

以往，在宣道大会之类的场合所听到的呼召不外乎：你献身全职传道，可能是当牧师、当教会的圣职人员、或是到海外去传道。但是，今天有几样因素使得这呼召更复杂、因之也更令人困惑。

第一，福音机构的兴起，使得全时间事奉的观念扩展了。如果全时间事奉就是放弃所谓“世俗的”职业、全时间去事奉神，那么，我们得承认，一切机构的工作（文字、大众传播、在福音机构的会计和电脑工作、音乐及青少年事工）都是全时间事奉。而且，事实正也如此！

第二，讲员在营会邀人决志献身时，采用了“带职事奉”几个字眼。这么一来，就使人一头雾水了；如果一个基督徒可以在从事全时间事奉的同时，又兼有所谓“世俗的”职业（比方说，在大学里教书，或是开诊所行医，这些职业可能使得教会对之备加礼遏，甚至超过对牧师的尊敬！），那，谁不是从事全时间事奉呢？每个基督徒都是全职事奉的嘛！

的确，每位基督徒都是（或者说，都应该是）为主作工的。问题是：到底在我们所谓的全职事奉（或者，“讲道事奉”Ministry of the Word 是比较好的说法）如以平信徒的身份事奉（保有一份所谓“世俗的”事业）之间，神自己是否也视若不同？让我们来看看这问题。我们之所以有这些困惑及混淆，部分原因是出于我们对基督化的生活缺乏了解、更基本的问题出在：对耶稣基督本身的认识不清。

耶稣基督是谁？他是我们的救主，他用他的血买赎了我们，并赐我们永生的救恩。他是我们信心的创始（源头）及成终者（目标）。他是大使命的主（太二十八19-20）。凡我们所作的（我们的祷告、默想、服事及见证），都是本著他的命

令，藉著他的灵、并且是为了他的荣耀（罗十一36）。

耶稣基督是教会的头，也是教会的主，而教会是他的身体，是那充满万有者所充满的（弗一22-23）。意思是说，因神无所不在（他充满了万有），他又特别

与教会同在（被他的丰盛所充满）。神说，因全地都是我的，你们以色列人，则是特殊的身份归他（出十九5-6）。你们是有君尊的祭司、是圣洁的国度、是神选出

来的子民（彼前二9-10）。这里说的祭司、国度、基督的身体，都是指教会，而

基督是她的头。

但基督不只是教会的头。以弗所书第一章另外告诉我们，他是宇宙的主，尤其是因他已从死里复活，得到了万名以上的名、权能之上的权能（参腓二6-11）。保罗在哥林多书信也告诉我们，（一）若有人在基督里，就是新造的人（说得更准确一点，就是对他而言，整个宇宙都是新的）。（二）虽然第一位亚当（人类的鼻祖和犯罪的代表）是有灵的活人，第二位亚当却是叫人活的灵。耶稣基督就是那第二位亚当、末后的亚当（参林前15章，林后五17）。

这是什么意思呢？在创世记第一章二十六到二十八节，神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了亚当和夏娃后，给了他们一个双元的命令（或委任）：（一）要多结果子、生养众多、遍满地面，（二）要治理全地，修理、看守近乎完美的圈子（创二15）。不但是基督徒，所有的人类都有义务在这责任上顺服神。所有人都被召去安息、去荣耀神，并有健全的家庭、事业（创二）。

耶稣基督是第二位亚当，是末后的亚当。亚当既不能顺服地肩负起这责任，耶稣基督便在完全顺服天父的情况下、活出他的一生。耶稣是完美的榜样，告诉我们一个人应该活出什么样式。凡是神所允许发生在他身上的情况，他都无懈可击。因此，当他走向彼得时（路五1-11），他不但是让彼得知道他是谁，也告诉彼得那天当如何捕鱼。耶稣走进彼得的渔船（事业）。他也要进入你的事业里去。就是这位耶稣差我们进入世界，像鸽子、蛇一样，也像盐、像光，像芥菜种，又像在山上的城。

神召亚当去组织家庭、去工作、去服事这世界。亚当藉服事的方式去管理这世界。亦即家庭、工作、社会、经济、贸易、政府、教育、艺术，生命中的一切，无一不在神的统治之下。耶稣来世上建立这统治权－这神的国（可一14-15）。因为天国近了，我们要悔改、信福音。国度之所以来临，是因君王已临。王已来到，而王的门徒就是用生活、用工作来宣扬、追求王的国度和公义（太六33）。

所以，每位基督徒都被召来：（一）成为神在地上的门徒，凡事顺服这位君王：基督。（二）在基督的身体（即教会）中生活、服事。我们既在世上，又在教会里，因为耶稣基督是一位，命令也就只有一个。多结果子、生养众多、遍满地面、管理全地，和使万民作主门徒、为他们施洗、教导他们一切基督所吩咐的，是同一命令（创一26-28；太二十八19-20）。我们只有一种生命要活：基督结的生命！（若想更多研究，请阅读 Harvie Conn., Bible studies on World Evangelization and Simple Lifestyle, 及其Evangelism: Doing Justice and Preaching Grace, P&R Publishing Co. 恕無中譯）。

我们的生命并不能硬分成不同层次或角度（不论我们是称之为“灵、魂、体”、“感性、理性、意志”、“属世、属灵”、“世俗的、圣洁的”或“布道与衽会关怀”）。这些字眼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是合适的：把他们放在一起看，我是一

个人，且是一个尽心、尽性、尽意、尽力、一切都为主活的人。

三. 那些事奉是“全时间”的？

耶稣既是教会的头，又是宇宙的主。且让我们看看前面这项真理：耶稣是教会的头。他建立教会，是为了成就神普世的计划（太十六）。教会是神宣召的器皿，这器皿的用途是：为了神的荣耀而布道、培训门徒。神已为教会安放了头：耶稣。耶稣藉他的名和话语、来统治他的教会（约十四、十六）。在圣经里，我们得知教会为了三个目标存在；（一）为了神，（二）为了教会自己的成长，（三）为了世界（彼前二4-10）。

教会藉敬拜和赞美来事奉神。什么是赞美？赞美就是向神说话、传扬神的本性和作为、并归荣耀给神，圣经里头，有本现成的赞美诗：诗篇。诗篇可引导我们进入敬拜和赞美。

教会藉著教导、团契、祷告、劝化和服事，本身也得到了增长。

至于服事世界，教会是藉著言语、行动，来传扬神的恩慈和公义的。

为了达成这三目标，基督给了教会三中事工：讲道工作、慈惠工作，和治理工作。这些工作可以成全教会，使之在质、量上都递增（弗四12-16）。讲道工作是将神写成的话语深植人心。包括了教导、讲道、布道、研经和祷告。今天，我们可将基督教文艺和神学教育也算进去。

慈惠工作是在教会里和世界上提供身体、心里、社会及其他有关人的需要。藉这些事工，真可见出我们是彼此相爱的（约十三34）。早期教会选派一人（稍后，在新约圣经里，出现了“执事”的称谓），以便管理寡妇之事（徒六）。这些信徒藉此表明顺服基督的命令。保罗自己也亲身投入慈惠的事。

治理的工作是敦促信徒按神的话语结出果子来、鼓励信徒在灵性上长进，并为了教会的纯洁及和平来管理教会。在哥林多前、后书，我们看到保罗管束一些

犯罪的基督徒，这就是治理的工作。在马太福音第十八章第十五节处，耶稣提到如何处理不守规矩的基督徒，而保罗把这原则实践出来。由保罗的作法可知，如果在必要时，我们是可以将某人逐出教会。由此也可推断，根据新约的教导，教会的会员制乃是必须且合宜的。加入教会这件事本身，是居于教会事工的一部分。教会

是个身体（有机体），同时也是个机构。

敬拜神、在神的话语上进深、在世上成为神的见证人，全部是基督徒蒙召去作的事。每位基督徒也都得多少参与讲道、慈恩和治理的工作。“一般性圣工”是每个人都可参与的。但是，却不是每个基督徒都蒙召去从事特殊性事工（徒六、十一）。因此，教会有一般圣工（也就是今天许多作者所说的平信徒事奉），也有特殊圣工（是按立之后才能涉及的事奉，也就是传统上称为“全职事奉”的工作）。在提摩太前书第三章和提多书第一章，保罗为这些特殊圣工人员订下了审辖标准。这些特殊的圣工人员，圣经称之为牧师、教师、长老（监督、会督）和执事。

同时，也看福音机构，是合乎圣经的：这些机构，合于一般圣工的教义。每个基督徒都该投身事奉。我们每一位都在某方面为基督的身体尽心尽力。教会及福音机构都属基督。但是，只有教会是基督特来设立的（太十六）。

STRUCTURE OF MINISTRY OF THE CHURCH

教会事工结构图

AUTHORITY IN MINISTRY

事奉权柄

MEDIATORIAL OFFICE (Christ the Lord)

中保與元首﹕主基督

Special Office

特殊圣工

General Office

一般圣工

教會存在的目的﹕Goals of the Church:

Ministry to God (Worship)

服事神（敬拜）

Ministry to the Church (Edification)

服事教会（建造）

Ministry to the World (Witness)

服事世界（见证和布道）

教会不同的事工：Ministries of the Church:

Ministry of Word

讲道工作

Ministry of Order

治理工作

Ministry of Mercy

慈惠工作

那么，到底哪些是全时间事奉？如果看附图，我们会看到中段为“特殊圣工”。信徒未必有机会参与圣经提到的九种事工（不论是一般圣工或特殊圣工）。但这些彼此相关的“方块”，都能帮助我们看出教会事工的多元和整合性。

拿下列问题来考考自己。拨出时间来，先不要往下读，写下你的答案。

1.我是否真了解教会的各样事工（关于不同的恩赐和事工，请参考罗马书第十二章

及哥林多前书第十二章）？我曾在哪些事工上服事？

2.在这些事工上，我有没有哪项恩赐是曾被教会认可过的？

3.有没有某样或某些事工，是我特别愿意从事的？我是否渴望在一般圣工或特殊圣工上服事主？

我想鼓励弟兄们考虑下一个问题：

4.神是否呼召我从事牧职或传道事工？

（若想更多知道教会的事工，请阅读Edmund P. Clowney, Living in Christ’s Church, from Great Commission Publications, 7401 Old York Road, Philadelphia, PA 19126）。

四. 带职事奉又是怎么回事？（基督徒专业人仕在其工作岗位上）

我个人深信，圣灵呼召了不少人在祈祷、传道事工上全时间事奉。圣灵不会让教会处在讲台、宣教士短缺的窘境里。假使牧师人数不敷，原因是否出在有些人逃避神的呼召？另有一现象亦同是实际存在的，就是，有许多基督徒不觉得神召他们去当基督徒专业人仕、基督徒医生、基督徒家庭主妇、基督徒劳动者、基督徒车衣女工、基督徒待应生。英文“职业”这字，有个拉丁字根，其意为“去呼召”或“呼召”。我听一个基督徒科学家说，当他知道马丁路德谈到有关职业的教养时，他并不感觉到神在他的专业上呼召他。他说，也许我们该问，到底有没有“神召人去从事世俗的工作”这么回事？

没有异象、民就放肆。没有呼召，同样糟糕的局面也会产生。至于为什么许多基督徒不觉得他们的职业是神呼召他们去从事的，其原因如下。第一，我们当中有好些人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选定我们的职业的。也许是因为父母的压力，

也可能是出于环境所迫（我们是这么想的！）。换句话说，我们之所以会在这行业，是因现实的压力，而非我们坚信我们理当如此。难怪我们不觉被召！

第二，我们之所以不觉得有此呼召，往往是因我们把所谓的圣与俗、灵与

魂、教会与世界硬性分割（不论在教义上或生活型态上）。在我们心目中，凡是这恶贯满盈的世界所给我们的，一定都是不好的、邪恶的。所以，我们从九点到五

点（对餐馆的待应生来说，是正午到午夜）赚这世界的钱，晚上才好退回家吃饭、睡觉。再退，就是退到我们的个人灵修时间，退到我们的主日崇拜去充电，然后才能进攻到魔鬼天地里去上班。如果我们向同事作见证，便是得胜有余的基督徒

了。

弟兄姐妹们，神为你我计划的基督徒生活却非如此。前述乃属灵的精神分裂症！我们被召来尽心、尽性、尽意、尽力事奉神。我们应像世上的鸽子和蛇、盐和光。为什么？因耶稣是第二位亚当！因我们是被基督照他自己的形像改造成的新人（罗八29；弗四24；西三10）。而且，因耶稣给了我们大使命！所以，神再度吩咐我们去多结果子、生养众多、遍满地面并治理全地，也就是去使人作主门徒、把耶稣一切的吩咐都教训他们遵守。

你的家庭和工作都是神给的呼召，是你无法逃脱的。每位成年人的家庭生活，都可以是由家人（血缘家人或属灵家人）的生活组成的，但我们却都蒙召去为主而活、为主工作（西三17）。耶稣是人生各方面的主！我们的生命当中，没有哪一层面是不归他管的（罗十二1-2）。没有一件事在他的主权之外。问题是，我们是可在各方面都有意去荣耀他。

但是，我当如何在我的专业上荣耀神呢？让我提议几件可行的事。也许你可以花点时间写下你自己的答案。

1.布道。我是否在我工作场所尽力活出基督徒的生活，并求神给我机会向周围的人作见证？布道包括口传（把耶稣传讲给人听）以及身传（活出基督的生命）。

2.门训及团契。我是否式著在同行当中找寻基督徒同伴？我们曾否彼此勉励、在我们的专业上更多事奉主？在我这一行，可有任何基督徒组成的机构，是我可以加入的？

3.坚定的职业道德。我是否一直持守合乎圣经的职业道德？我有没有逃税？我只有一份不虚的收支记录吗？我是否一口两舌？我用什么态度接待我的客户？我如何使用金钱呢？神所托付给我的钱财当中，我是否把当归给神的归给神（至少什一）？（参看John Frame, Medical Ethics P&R）

4.人生及事业目标。我是否定期反省我作事的动机？我的目标是什么？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从周记事历上，看得出这些重要目标如何影响我对时间的支配吗？

5.专业的理论基础。我的专业怎样反映出神在人身上的形像？比方说，艺术反映出神的容美。医护人员为了按神形像被造者的健康及福利而工作，好让我们健康地生活、工作并事奉主。工程师、化学家企图明白神所创的这宇宙的次序，并了解人能如何为整个人类的福利去使用这些次序。辅导人员希望重建我们的感情和个人尊严、人生意义等等。这问题可导出你的专业理论根基。近年来，有许多福音派人仕写下这方面的书籍和文章，希望为现存的专业找出根源来。你得著手从事这方面研究！

6.专业批判。你知道你这行业的历史渊源吗？对生命和宇宙的最根本预设是什么？这些预设是否与圣经相合？这就是学术界里所谓的“科学的历史及哲学”。几乎每所心理学研究所，都会有“历史与系统”这么一门课。我们基督徒往往太不假思索就接受了这些讲法，接受在我们专业上的非基督徒、反圣经的假设、接受我们非基督徒同事对人对宇宙的看法（参考Richard Pratt, Every Thought Captive, P&R,中译：《将人的心意夺回》，台北：基督教改革宗翻译社。）生物和科学进化论，不过是许多反基督理论中的一支罢了。我们必须去研究我们这行业的历史，并揭发这些“坚固的营垒”。好让我们为基督夺回我们的专业（林后十4-5）。有位基督徒物理学家在宇宙的模式方面，已有示范，请读Vern Poythress, Philosophy, Science and the Sovereignty of God P&R, 恕無中譯。）。此外另有一书值得一读：Francis Schaeffer, How Should We Then Live? (Revell, 1976)，中譯﹕《前車可鑒》，香港﹕宣道出版社。

7.专业重整。我当如何重整我的研究范畴或行业，好让基督有希效在其中掌主权？我们是应该领我们身边的工程师、会计师、电脑工作员、教授信主，但是重整的意义更加深远。我们在此谈的是更新我们的专业，是基督徒在社会上所能发挥的最大作用。一个信耶稣的工程师，当如何改善环境？在商场如何正直不欺？遗传工程学呢？如何看待“爱滋病”？在社会上，有好些思潮正威胁著传统的基督徒价值观及文明的基石，我们当如何针对这些潮流发出挑战？神放我们在怎样的社会，你、我的声音，是能成为他人的祝福的，我们曾否尽到责任？

8.配合宣教事工。今天的宣教工场，极需基督徒专业人员，例如电脑程式作业员、飞行员、无线电信工程师、护士、老师（专门教导宣教士子女）、保健人员等等。许多国家不欢迎传统的宣教士（例如共产国家、回教国家等），却迫切需要专业人员。你该作怎么？你这行业里的基督徒同事该作什么？短期宣教的机会多得不得了。

9.考虑传道事奉。如果神让你有颗切盼在传道上事奉他的心，就认真在神面前探讨，也许他果真如此呼召。

以上这些事奉的途径和方向，都只是建议。每位基督徒在其专业上，都面临著空前的挑战。神呼召你去从事你的事业吗？是的，除非你的职业本身是违反道德或法律的、除非你逃避神召你在教会的讲坛上事奉，而不肯离开你的工作单位。否则，是神呼召你“带职事奉”的。你当如何去反映出神的荣耀呢？

（林慈信著，邬锡芬译。）

003B

迈向廿一世纪之神学教育

（1998）

感谢神的带领，赐我机会在神学院服事。弟虽曾在中、西神学院担任客座讲师或讲授密集课程多次，然而在华人神学院日间教学，却还是第一次的尝试！相信主会赐下宝贵学习、分享与成长的机会。

廿一世纪即将临到，华人教会面对庞大的文化、思想、教育、家庭、神学等之挑战，实在极需神话语的光照、教导，及神的灵之感动、医治及赐下所需之大能。神学教育在此刻应作什么？

1.面向后现代人类，教会必需有道可传。一个神学生从进入神学院到毕业这期间，必需在对神话语之信心、爱慕及传道之热诚方面有增无减。传道人对神的话语需似骨中之火，不能自制（阿摩司书三章7～8节，耶利米书二十章9节）。

神学教育在这方面必需给同学们培养对圣经默示、权威之信心：正确、严

谨之解经方法，及有力之传讲技巧。

2.面向千万破碎之家庭与生命，传道人必需具有主耶稣基督之怜悯，及圣灵内在医治之经历。在这方面，神学教育者与神学生需要不断面对自我，尤其是克服自卑、自怜之心，饶恕以往伤害自己之家人、朋友与同工，并培养一颗满足、安宁、感恩之心，以备盼望、安慰、怜悯的话语，随时供应周围有需要的人。

3.面对现代及后现代思想对圣经之冲击，神学院需从二千年来圣灵对教会之光照，提炼出纯正、合乎圣经、能喂养教会之真理，好叫教会在正义之认信上站立得稳，长大成人（以弗所书四1～16）。在这方面华人教会尤需注意下列课题：

· 神是绝对的、超越的，不像有些神学家把他描述成为有限的、并非全知的、可以感受惊奇的。

· 主耶稣基督是唯一救主，人类各宗教并非救赎之途。信徒与其他宗教信仰者交

往，并非共同寻找真理。合乎圣经之“对话”，乃是细心聆听、以致了解，目标是传讲圣经真理，领人归主。

· 主耶稣基督是神与人和好之救主，不过教会仍需强调他是代罪的挽回祭（罗马书三23～26），信他者，父神称他为义，也算他为义：神在圣经中采用商业、法律之用语（挽回祭、称义、算为义等），不容信徒随意忽略或更改以迎合世俗之潮流。

· 人之存在充满诡谲、忧郁、对前途缺乏信心，虽需教育之同情及帮助，但更接受圣经对现今人之存在之分析：人的问题源至人之犯罪堕落，人的堕落包括理性、心灵（或存在）、感情、人际关系等，解决存在问题之根本方法，是圣灵以道重生人心（约翰福音三3、5、8）。

4.一个传道人的培养（不论全职或带职），极需教育牧者、长执、信徒之支持

、鼓励、指导和认可。在实习方面，同学们需具谦虚学习之态度，好叫神的灵亲自教导我们。教会方面，也尽量避免对待神学生如“廉价劳工”，把百般的责任加在他们的肩上。神学生需有健康的身体和家庭生活，安静在神面前等候的时间和空间（做神学院指定之功课不在此“安静等候”之范内！）也需有充份的机会观察、分析、思考、学习，好叫实习能真正结出“成熟”的果子来。这方面教会扮演的角色，是不可或缺的！教会中有诚心、尽力爱护神学生的家庭及长执，在神的国度中是莫大的祝福。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培养一位成熟的传道人，人人有责！

感谢神自从高一那年来美之后，三十三年来曾有五年之久在两间美国人教会中生活、事奉。第一次是中学时期（初到美国之两年）；第二次是神学生时期（三年担任司琴，内人指挥诗班）。在他们身上学到不少功课，愿与神学院同学与教会肢体们共勉：

· 成熟的长执，虽在文化教育上颇有限、却十分信任、爱护少年人，愿意牺牲时间、精力担任青少年事工之辅导、招待、司＃、露营用具供应处等。

· 在这些烦琐的事务的背后，分享了他们无数的鼓励、教导、安慰、挑战、警告、管教：他们客厅与厨房的门永远是敞开的，整整一代（甚至两代）的青少年走过他们的地毯，在他们厨房桌上倾谈至深夜、流泪祷告……

· 教会维修事宜，执事们殷勤周到，叫传道人可安心服事（教会的厨房永远是干干净净的！）。

· 祷告勇士们长期作战，屈膝代求，并充满信心，知道神在传道人、神学生身上必有美意，不断塑造他们，使用他们。

一个神学生可从神学院毕业，却永不从“神学”毕业。教会、神学院与传道人

、神学生必需同心合意，笃信神道，心灵敞开，面向破产的廿一世纪文化，以口传、身传，强而有力的宣扬神的圣洁、公义、恩典、怜悯与信实！愿我们在主前面忠心到底。

（林慈信）

003C

覺醒之後﹕寫給我的學生

AFTER YOUR AWAKENING, WHAT’S NEXT?

A NOTE TO MY STUDENTS

你多年來服事主，努力在靈命上長進。在你事奉的旅程中，你開始修一些課程，聽一些神學講座。有人為你解釋什麼是教會正統的、合乎《聖經》的信仰（教義）；而教會如何在真理上偏離正道，特別是所謂「新福音派」的神學。你對所學的神學知識感到興奮。你開始醒覺了﹕教會必須站穩立場，並教導信徒們正統的，合乎《聖經》的教義。

You have been busy serving the Lord, and growing in the Christian life. At some point in your walk with God, you took a seminar or two about Christian theology. Someone explained to you what is the orthodox faith, or theology (doctrines) of the church, and how the church – including the so-called evangelical church – has been going astray. You feel excited about the knowledge you have learned. You are awakened to the need for the church to take a stand, to teach her people orthodox Bible doctrine.

不過，你同時感受一種莫名的無助感。你不知道應該作什麼。在你的周圍，在你的城市，真理（教義）的教導是那麼的稀少！你可作什麼？在你的教會中，你若是唯一「醒覺」過來的信徒，唯有你認識到教會必須有《聖經》內容的教導﹕你可作什麼？你若是唯一站穩立場的信徒，你可作什麼？

At the same time, you feel frustrated, you don’t know what to do. What do you do when there is so little “doctrine” taught in your surroundings, in your city? What do you do if you are the only person who is “awakened” to the need for Bible content in the teaching of the church? What if you are the only person who is taking a stand?

你周圍的人，從平信徒到傳到人和神學院，都似乎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他們所關注的，是「實際的事工」，「外展與傳福音」，他們的負擔，乃是「醫治」受傷的心靈，婚姻與家庭。只有你想學習《聖經》和《聖經》所教導的教義！

Everyone around you – from the layperson to the leader in the church and the theological schools – seems to be going in a different direction. They are interested in “practical ministry,” “outreach and mission,” in “healing” broken hearts, marriages and relationships. You are the only person who wants to study the Bible and the doctrines taught in the Bible!

或者你感到非常孤單﹕因為你的教會沒有牧師或傳道。沒有牧師者，你又怎能守住《聖經》的正統信仰呢？你怎樣可以經歷一個正常的教會生活？

Or you feel very alone – there is no pastor in your church. How can you hold on

to the historic, Biblical (orthodox) faith when there is no shepherd? How can you have any normal church life?

你想放棄嗎？你想離開教會了，是嗎？甚至你想不再作基督徒，不再服事主耶穌了？

Do you want to give up? Do you want to leave the church? Do you want to give up believing in Christ, and serving him? Do you want to stop being a Christian?

千萬不要這樣作。親愛的弟兄姐妹，不要放棄。一定要繼續愛主耶穌，繼續事奉祂！你並不孤單（林前10﹕13）。不是唯有你在走這條路。馬丁路德，加爾穩，還有很多在他們以前的信徒，都曾被《聖經》真理喚醒。然後他們感受到上帝的呼召。他們找到一條路﹕他們開始採取行動，過犧牲服事的生活。

Don’t do that! My dear brother/sister, do not give up. Do not stop loving Christ, serving Christ! You are not alone (I Corinthians 10:13). Others have gone down this road before. Martin Luther, John Calvin – and many before them and after them – were awakened to the truth. Then they sensed God’s calling – they found a path for action, for prayer, for sacrificial living.

讓我提供一些建議，你可以今天開始就採取行動﹕

May I suggest a few things you can begin to do today:

（一）要禱告，求主給你一顆愛教會的心。求上帝使你愛教會的心越發增加。你若不愛教會，怨恨她的軟弱，這樣對你，對你的靈命是完全沒有好處的。要從主耶穌自己學習﹕主愛教會（耶路撒冷）愛到一個地步，祂為她哭泣。主耶穌知道，什麼才是對耶路撒冷有益的事；可是，耶路撒冷瞎眼了。耶穌為她流淚﹕流淚是愛的最高表現之一。你愛主耶穌嗎？你必須同時愛教會。主耶穌愛祂的教會﹕地上有形的教會，就是充滿軟弱會友和領袖的教會。是的，就是你我所屬的教會，在此時此地地教會。主愛她。

1. Pray that God will give you a heart to love the church. Pray that he will

increase your love for the church. You see, it does you NO GOOD, it will not help your spiritual life, if you resent the church. Learn from Christ: our Lord Jesus loved the church (Jerusalem) so much, he wept for her. Jesus knew what is good for Jerusalem; Jerusalem, however, was blind. Jesus wept for her – weeping is one of the highest forms of loving. Do you love the Lord? You must love the church. Jesus loves his church – the visible church, the church made up of weak members and leaders. Yes, the church which you and I are members of, right here, in this place, at this time.

（二）開始為自己的成熟籌劃一套學習計劃。讀一本真正扎實的書，例如﹕巴刻的《認識神》，或《磐石之上》。或者你可以報讀一科遙距神學課程，必須是教導《聖經》真理的課程。要作到這點，必須騰出時間作閱讀，寫作業。這樣才會有真正的收獲，真正的長進。你可能不能改變你的教會。可是你可以改變自己，使自己更加有效服事，更加能被主用，更加有裝備，能分享主的話語，不論祂將來帶領你到什麼地方。

2. Begin a course of study for your own growth and maturity. Read a solid book,

such as KNOWING GOD by J.I. Packer, or THE CHRISTIAN LIFE by Sinclair Ferguson (pan shi zhi shang). Or you can consider enrolling in a distance-learning course in theology, theology that is based on the Bible. This will require you to CARVE OUT time – you must MAKE TIME in your busy schedule, in order to grow. You may not be able to change your church, but you can change yourself, by becoming more effective, more usable to the Lord, more equipped to share God’s Word wherever he may lead you in the future.

（三）求上帝給你機會，用溫柔，謙卑的態度分享你所學到的。向一位，兩位信徒分享。請記得﹕務必溫柔，謙卑。不要在教堂的鐘樓頂上喊叫說﹕你們都錯了，唯有我對。找一兩位信徒，或一個小組。安靜的分享你正在學的是什麼。安安靜靜的去作。求神給你看到，什麼是適合的時候，什麼是適合的場合。不要快快趕著去作。我們不是游擊隊，我們不是搞革命。我們是主的使者，燃點一支蠟燭。你不能一夜之間改變全教會，不論你的教會有牧師或沒有牧師。

3. Pray that God will allow you to share what you have learned, in a gentle,

humble way, to one person, or two. Remember – gently, humbly. Do not shout from the top of your church building, that everyone is wrong, you are right. Just find one person or two – or a small group – and quietly share what you have been learning. Quietly – slowly. Ask God to show you the right time, the right place. Do not rush into this. We are not guerillas who stage a revolution. We are ambassadors who want to light a candle. You cannot change the whole church overnight – whether your church has a pastor, or doesn’t have one.

（四）這些勸勉的話都說明一件事﹕你要擬定一些可行的目標。若沒有軍隊，沒有武器，就不要打仗。若資本不夠雄厚，就不要投資。若沒有人手，就不要開始一項事工。若自己沒有裝備好，就不要為主作計劃。可是，你可以為自己作一些可行的計劃﹕你打算在未來兩年，或三年，學到什麼？在未來的兩年，你可以與誰（一兩個人）分享你所學到的？現在就開始擬定一些可行的，可衡量的目標罷。

4. The above points lead to this conclusion: Set realistic goals. Don’t try to fight

battles for which you have no army or ammunition. Don’t invest in business ventures for which you don’t have the capital. Don’t start a program for which you don’t have staff. Don’t attempt things for the Lord if you are not equipped yet. However, you can set realistic goals for yourself – what can you learn in the next 2 years? With whom can you work with, with whom can you share what you have learned, in the next 2 years? Set workable, realistic, measurable goals.

（五）然後，你必須從新檢討你目前在作的一些工作。是否可以減輕自己的責任？有很多的事是非常有迫切感的，可是並不是重要的（對自己和教會的生機，並不是那麼重要的）。有一些事是非常重要的，對自己和教會的生機是必須的，可是這些事並不顯得有什麼迫切感（好像可有可無）。你要嘗試分辨這兩種的事。然後，刪除一些不重要的事（不論這些事看起來是多麼的迫切）。你要減輕自己的負荷。要走這條長遠的路（真理的路），不能有太重的，不必有的擔子。

5. Then, re-evaluate everything you are doing. Can you reduce your load of

responsibilities? There are many things which are URGENT, but not VITAL (important). Vital (important) things are often not urgent. Try to see the difference, and drop some non-vital (but apparently urgent on the surface) things. Lighten your load; you can’t carry too many bags for this journey for the truth.

（六）要找一些時間休息，享受上帝和祂所創造的世界。我認為不應該太緊張，在試圖改變教會的事上作到自己緊張而內心苦毒。不要走那條路！享受神，榮耀祂。

6. Take time to rest, to relax, to enjoy God and his creation. I don’t believe we

should be so rushed in our efforts to change the church, that we become tense, nervous – at the end of the day, bitter. Don’t go down that road. Enjoy God, and glorify him at the same time.

你會和我辯論說﹕「可是你不了解我的情況！你不了解我的教會！」我的答復是﹕我不同意。請再讀林前10﹕13一兩次。我們再生命的旅程中，都會經歷到覺醒的時刻﹕覺醒到教會是不完全的。在你的人生中，現在可能就是那時刻，是你第一次經歷到這樣覺醒的時刻。沒有問題﹕這是上帝安排的時間。讓聖靈在你心中動工罷。

You say, “You don’t understand my situation! You don’t understand my church!” My answer is: I disagree (I Corinthians 10:13 again). All of us are awakened at some point or another in our lives, that the church is imperfect. You may be experiencing this awakening for the first time in your life. That’s OK, that’s God’s timing. Let God the Holy Spirit work in your life.

請不要忘記﹕我們所傳的福音，是恩典的福音。上帝對我們是非常非常仁慈的。祂的恩典臨到了你，你經歷到覺醒了。讓上帝在其他弟兄姐妹心中作工，好讓他們夜經歷到從上帝而來的覺醒﹕而不是被你我粗魯的喚醒。

Remember, the gospel is about grace – God is very, very kind and gracious to us. He is gracious to you, to give you an awakening. Let God work in the lives of others, so that they can experience an awakening from God – not a rude awakening from you.

當上帝喚醒一個人的時候，他會興奮，喜樂，願意服事主。可是當我們用人的血氣，粗魯的喚醒人的時候，我們會變的非常的緊張，甚至苦毒。你看得出兩者之間的分別嗎？

When God awakens, we are excited, we want to serve. When human beings give us a rude awakening in the flesh, we become nervous, and bitter. Can you see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你經歷到的覺醒，究竟是那一種？你願意你周圍的信徒，領袖們，經歷那種的覺醒？

Which awakening have you experienced? Which awakening would you like to see in the lives of those around you?

May 17, 2007

寫於馬來西亞吉隆坡Kuala Lumpur, Malaysia

005A

教會意識與教會成熟

(華人教會探源﹐ 4 - 2001)

今天普世海外華人教會中間﹐最令人觸目的運動﹐就是海外宣教運動。1949

後華人教會對宣教的強調﹐最早的包括菲律賓靈惠堂﹔到了1970年代﹐北美的華人查經班也出現了信心認獻與海外宣教獻身運動。1970 ﹐1980年代是北美華人教會成立階段﹔在這二十年中﹐教會開始了崇拜﹐請了牧師﹐建了禮拜堂﹐有的開始了信心認獻﹔1990年代﹐更組織短宣隊﹐對帶職宣教有了很好的開始。華人教會在不同的國家﹐因著(華人)海外宣教士的努力﹐紛紛成立了﹕南[太平洋﹐南美洲﹐非洲﹐歐洲﹐前蘇聯﹐以色列等地。華福運動所接觸到的教會與領袖們﹐日益多元化﹐第二﹐第三代的土生華裔傳道人﹐信徒們﹐也極其多元化。在未來的十年﹐二十年﹐這方面的多元化會更加複雜﹐華人(華語)教會領袖準備好與他們對話﹐合作嗎﹖

華人教會從西教士們學到了開荒的精神﹐在信仰的理解上﹐常常以為教會的

首要任務﹐或者說﹐教會存在的首要目的﹐就是傳福音﹐從事差傳。這種誤會不無原因﹕華人教會不久之前還是西方宣教士的工場。以香港的神學院為例﹐好幾間西

教士經營的神學院﹐都是在1970年代移交給華人教會﹐牧師們管理的。各地的華人教會自立﹐自治﹐成長的歷史﹐都不算太長。而普世華人還是一個極大的宣教工場。不知不覺的﹐華人教會產生了一個現像﹐鮮被人注意﹕就是在教會意識方面﹐華人教會非常的軟弱。我們注重傳福音﹐多過注重教會如何被建立起來 (近年來有顯著的進步) 。我們注重門徒訓練﹐卻在工人的裝備和神學教育上﹐往往事倍功半。我們看見眼前﹐短期的需要﹐可是不太願意把我們的宣教資源投資在長遠的需要上 (信仰的反省﹐寫作﹐對商人與其他社會領袖的福音工作﹐教會歷史的回顧﹐福音機構的理財與長期發展﹐基金會成立的可能性﹐與非華人教會或差會之間的對話﹐第二﹐第三代土生工人的需要等) 。我們對神在教會身上的心意的理解﹐往往是片面的﹐不夠完整。我們看教會為身體﹐為有機體﹐卻不長看教會是歷史﹐社會上帝一個團體或制度﹐是神放在歷史中的見證人﹐對當代的文化和下一代的人作鹽﹐作光。

“教會就是宣教﹐宣教就是教會存在的目的。”這種不成熟﹐不完備的觀念

在海外華人教會目前的階段﹐仍然非常普遍。

教會意識的危機﹕歷史的回顧

華人教會把教會與宣教認同﹐這種的誤解除了因為華人教會的歷史短暫以外﹐還有別的有歷史因素。

十九世紀的第二次鴉片戰爭(1856-1860) 以後﹐西方國家紛紛差派宣教士來

華﹐他們都來自幾十種不同的宗派與差會。宣教士大部份都是復興的果子﹐他們

往往覺得﹐大家的信仰都大體上是一樣的﹐只有在次要的細節上有分歧而已。其實

﹐翻開美國的教會歷史﹐我們不難看見﹐十八世紀的時候﹐北美洲有很多不同的歐洲國家的移民﹐代了他們的教會來到北美洲﹔宗派 (denomination) 這個觀念就應

運而生了。宗派的意義就是說教會是一個﹐可是可以有不同的形式﹐好象鈔票可以有不同的銀碼 (denomination) 一樣。1880年代﹐慕迪先生帶領的復興聚會﹐產生

了學生海外宣教志願運動 ( Student Volunteer Movement for Foreign Missions, 1883) ﹐而中國是當時最大的宣教工場。宗派與宗派之間﹐差會與差會之間的合作﹐成為當時的一個理想﹐有不少領袖在合作﹐合一方面努力﹐如慕德先生 ( John R. Mott)

。不過﹐事實總是與理想差一段距離。

1850年代之後﹐英美都舉行了幾次的宣教大會﹐把不同的宗派﹐差會的領袖聚集在一起。這些的宣教大會﹐到了1910年愛丁堡的世界宣教大會達到高潮。1909年﹐慕德訪問了英國聖公會的幾位主教﹐邀請他們參加﹐贊助。後者的條件是﹕大會不能討論教條 (creeds), 也不能討論“誰是一個基督徒”這個問題。大會接受了這條件。從那時候開始﹐宗派之間的合作﹐通常都繞過神學﹐信仰的問題﹐只在實踐層面上討論合作(當然也有例外) 。1900﹐1910年代時期﹐宗派之間有四方面的合作﹕

(1) 合作性事工﹐如教會大學﹐醫院等﹔

(2) 工場的分配 (comity): 各宗派﹐差會認領不同的省﹐縣作工場﹐彼此尊重﹔

(3) 成立協會 (federation) 推動事工﹐或面對共同的需要﹐問題﹔

(4) 宗派之間的合併。

協會方面﹐慕德先生在1912-1913年訪問中和﹐成立了續辦委員會 (China Continuation Committee); 經過九年的掙扎﹐1922年召開全國基督教大會 (National Christian Conference), 會中成立了全國基督教協進會 (National Christian Council) 。在宗派之間的合併方面﹐十九世紀中葉﹐閩南地區的長老會﹐公理會與改革宗的宣教士們﹐決定成立一個聯合的區會﹐命名為中華基督教會﹐是1927年成立的中華

基督教會的前身。這些的歷史發展告訴我們﹐教會之間的合作和合併都是非常艱巨的問題﹐可是也有先見的人士在這方面努力。不過﹐到了二十世紀初﹐因為自由神學入侵教會﹐福音派 (基要派) 的宣教士不願與自由派或主流宗派的宣教士合作

﹐因此不少教會﹐走了獨立教會的路線。其實﹐成立獨立教會並沒有解決宗派的問題﹐因為獨立的教會也不免有宗派主義的心態。再者﹐教會在聖經真理 (教義) 上

應有怎樣的認信﹐往往不被宣教士重視﹐後來華人牧師們也不重視了(有例外的﹐不過例外著不少是自由派的﹐如延京大學的趙紫宸﹐劉廷芳﹐全國基督教協進會的誠靜怡等) 。教會的神學基礎(就是信仰的認信) ﹐一向在華人教會中被忽略。這大

大的影響了華人教會的成熟﹔華人教會多走實務與功利主義路線﹐直到如今。

走向成熟的教會

教會成熟的過程﹐好像以前的殖民地獨立﹐成立國家一樣。英文是﹐從殖

成熟到國家的身份(nationhood)。本人願意造一個新的英文字﹕就是教會﹐成熟教會的身份 (churchhood) ﹐為了指出華人教會缺乏真正的教會意識。那麼﹐教會的

身份﹐就是說﹐一個成熟的教會﹐是怎麼樣的教會呢﹖

1。一個成熟的教會了解神在教會裡應得的榮耀﹐與神對教會的呼召(彼前

2﹕9-10) 。神呼召他的子民﹐首要的任務就是敬拜他 (出19﹕5-6) 。不錯﹐教會

存在的目的﹐包括向世界傳福音﹐與造就信徒成為真正的門徒 (弗4﹕11-16﹐太

28﹕18-20) 。可是﹐教會首要的任務﹐是經拜﹐是讚美神的美德。當代的“敬拜讚

美”運動喚醒了教會重新強調敬拜的重要性﹐不過我們必需指出﹐敬拜並不等于某一種的音樂﹐某一種的崇拜方式﹗當代的敬拜讚美﹐有時限制了教會對敬拜的真正了解。教會必需多多教導聖經對敬拜的教訓。我們的禱告﹐不但是在神面前陳述我們的需要﹐而而需要在敬拜﹐讚美神的屬性這方面多多學習﹐讓我們的禱告更新﹐更合乎神的話。

2。一個委身于教會成熟的信徒﹐是委身于教會長期有效的事奉。按照聖經

的教導﹐教會是有機體﹐是身體﹔但是教會也是一個地上的團體﹐是神在時空﹐文化處境裡設立的團體。神要教會在地上宣講他的話﹔施行聖禮﹔憐憫有需要的人﹔廣傳福音﹔造就信徒。這些事工都需要人力﹐物力﹐時間﹐恩賜﹐禱告﹐與長期的

委身。教會很容易重此輕彼﹕若忽視造就和教導﹐教會缺乏深度﹔若忽視傳福音﹐教會缺乏動力﹐容易殭化﹔若不重視敬拜﹐教會容易以人為中心﹐不以神為中心。

3。要按照神的呼召長期的建立教會﹐需要多種長期委神教會事工地人才每

一代的教會都需要牧者﹐教師﹐作者﹐輔導員﹐青年教牧﹐宣教士﹐聖樂與敬拜人才﹐音樂教師﹐大眾傳播人才﹐等等。每一種人才﹐在建立教會都是不可或缺的。可是﹐華人教會裡﹐每一樣人才都缺乏﹔沒有一種事工﹐我們可以說﹐人才過多了﹗教整體與信徒個人都需要反省﹕為什么如此﹖我們真的願意投資我們的人力物力在神的事工上嗎﹖我們真的關心教會的成熟嗎 (弗4﹕11-16) ﹖

4。教會若要成熟﹐我們必需往前展望﹐為著未來﹐為著下一代準備﹐努力

。有些教袖們只往後看﹐被一些人為的傳統綁著了﹐殭化了。或者有一些領袖們只為當今的需要努力﹐因為當今的需要太大了。華人教會需要有人專心往前看﹗

可是﹐對于未來的展望﹐不能只靠一些世俗的理念﹐例如商界或國際政治分析的“未來學。”我們必需不斷的提醒自己﹐神對教會的呼召是什麼﹖教會應該成為怎樣的教會才討神的喜悅﹖按照聖經的教導﹐教會的任務是什麼﹖我們對于聖經的信任﹐尊敬與順從﹐都不能妥協。教會在這個歪曲的時代﹐必需勇敢的宣告﹐耶穌基督是唯一的救主﹐神在基督裡的救贖是人類唯一的盼望。不過﹐于此同時教會的傳道人﹐領袖們﹐必需好好的正視當今二十一世紀的世俗思潮與文化。華人教會歷年來的思維方式﹐望望是前現代(傳統)的﹐可是﹐我們週圍的文化已經從前現代演變到現代﹐又演變到後現代了。當然﹐這裡其中有很多例外的傳道人與領袖﹐他們已經在研究與回應後現代文化﹔不過﹐我們會不會被後現代的世俗文化吞吃﹐還是值得探討的問題﹗)

教會若要真正的成熟﹐需要大量有“教會意識” 的傳道人和信徒們。主耶穌

深愛教會﹐甚至為她捨命 (弗5﹕35-27) 。我們愛教會有多少﹖多深﹖主耶穌愛教

會﹐甚至為她流淚哀哭 (路19﹕41-44) 。我們為教會禱告﹐也需要有這樣的愛心。

主耶穌愛教會﹐甚至願意管教她﹐潔淨她﹐除去教會裡面的屬世 (世俗) 的事 (路

19﹕45-46) ﹐ 又不斷的教導她進入真理 (路19﹕47-48) ﹔ 我們對教會的關懷﹐也需要如此的勇敢﹐公義﹐和持久。主耶穌愛教會﹐愛她到底 (約13﹕1) 。我們也必需委身與神在教會身上的心意﹐為神的榮耀與教會的成熟終身努力。

今天華人教會有不少的平信徒們願意事奉神﹐願意在教會與世界上為主作

一番事﹐以生命作鹽﹐作光。他們並不是沉睡的一群。他們願意擺上精神﹐時間﹐人力物力﹐ 讓教會成為一個榮耀﹐要愛心﹐美麗﹐吸引人們的地方。可惜他們中

間﹐有不少同工經過了事奉中的衝突﹐或受了不公平的待遇﹐目前非常疲倦﹐甚至耗盡。他們需要心靈的更新﹐重新接受從上頭來的呼召﹐再上戰場面對二十一世紀的挑戰。更重要的是﹐他們需要認識聖經的教會論﹐ 就是神對教會的呼召﹐與接

受神的話語聖經的裝備﹐ 以致有效的傳講﹐教導﹐和應用聖經的真理。唯有這樣

﹐透過教導聖經﹐在教會內外順服神的話﹐教會才會成熟。

為教會的成熟努力﹐並不止于懂得幾個神學理念﹐也不是去一些研討會取經﹐學習一些保證教會增長﹐事工有效(成功) 的方法。為著教會的成熟努力﹐需要

心靈深處的愛心﹐獻身精神﹐加上禱告﹐毫無妥協的以聖經真理為事奉的準則﹐長期的為神在教會裡的榮耀耕耘。願三一真神在二十一世紀的華人教會種﹐興起更多

這種獻身給教會的信徒與傳道人。

林慈信

2001年5月4日寫於加拿大愛明頓

005B

华人神学教育历史沿革

(1984)

教会领袖的训练永远是教会事工的重要一环，在华人教会有增长的地区，神学教育就成了教会领袖的一项主要关怀。近年随着愈来愈多青年人投身全职尝试一些新颖的训练模式，神学教育已经成为了一项刺激的事工。

神学是什么？一位英国清教徒的神学学者曾说：“神学是永活神圣的科学。”神学是透过研究神的话－《圣经》而对神的认知。在《旧约》，犹太家庭负起教导儿女律法的责任（申六6-9）。在《新约》，使徒保罗权勉年轻的教会持守由使

徒传授的教训或传统（帖后二15），并且交给那些忠心教导别人的人（提后二2），因此家庭与教会就成了正宗神学教育的专门地方。后来教会历史中便慢慢发展了专门的神学院来满足训练传道人的需要，但有组织的神学院不是我们在历史中找到的唯一模式。

神学院的设立是为了训练不同类型的工人，大多数神学院的课程都是为了要训练地方教会的牧师而设。近年来，愈来愈多人进入神学院接受宣教、教育、特别事工或个人装备的训练，牧职训练与信徒训练的界线显得模糊。

华人教会对神学教育的整全观点十分敏感，因着对典型西方偏重学术训练的反应，华人神学院强调求学、属灵生活、群居生活和实习经验的平衡，当我们看见教会历史中不同的牧职训练模式时，这种关怀是十分显然的。

西方教会历史中的牧职训练

当路德与加尔文在十六世纪掀起宗教改革之际，当时的教会已拥有一千五百年牧职训练的经验。初期教会的领袖都是各别地接受训练，例如保罗训练提摩太、马可与西拉；约翰训练波旅甲（后被烧死，为主殉道）；而爱任纽便是波旅甲的学生。这种一传一的训练模式在当时十分流行，另外在埃及的亚力山太则似乎渐形成一种高级和创新思想的研究中心，革利免与俄利根都曾经担任院长，亚力山太的学校不是一所训练传道人的神学院，而是一个研究神学思想著作的中心。

中世纪时，教会的教区教士是在主教府或“座堂学校”接受训练，这些学校通常都不是完善地管理，而所提供训练的质素也参差，有些主教较其他的较认真地从事训练的工作。从基督教的信仰与群体生活来看，中世纪的修院提供了一个培育属灵操练的地方，另外也强调布道与宣教事工，修道团差派宣教士去那些当时未接触的地域传扬福音。

在十二、十三世纪，大学渐渐成为了一种新的牧职训练方式，在英国的牛津与法国的巴黎，第一所的大学从修院学校和座堂学校演变而出。大学提供了刺激思想的环境，有些欧洲最敏锐的思想家都是大学的教授，而大学的课程编制则是丰富和多元化。但是大学并不保证学生会在属灵操练方面得到正确的指引，有一些修道团会在校园附近有一些房子，经常举行属灵操练，其他的学生仅藉着制度化的宗教生活得着不太完善的牧养。

路德是威登堡大学教授，当加尔文明白救恩时，他是法国的法律系学生，加尔文跟着前往日内瓦组织当地教会，一五五九年他成立了日内瓦学术研究院，藉此训练传道人，开始时有六百名学生，此后，约有九百多名学生经常出席他的课堂，还有数以百计来自英国与法国的难民，可能因着学生人数众多，或可能加尔文是大学法律学生出身，讲授便成为最主要训练方式。路德宗与改革宗的教会，虽然起源自改教家的内在属灵经验，但却衰化成为十七世纪的一个形式化、僵硬的原教主义。

在十七世纪，施本尔（Philip Spener）与夫兰克（August Francke）因着不满路德宗教义的争辩与死硬的形式主义，便发起小群信徒来研经、祈祷与团契。十八世纪，约翰.卫斯理的宣讲带来英国与美国的复兴，以“会社”来训练信徒的属灵成长，这些会社分成每班十二人，而每班都有一名领袖，当每班领袖一旦发现有宣讲恩赐时，他便会成为一位巡回牧师，向不同的群众宣讲，这种在职、学徒式的训练与当时大学及教会兴办的神学学校所提供的正规学术训练大相迳庭。

在美国，早期的清教徒在一六三六年成立了哈佛书院来训练有学识的圣职人员，学校的毕业生会接受一至三年的实习，在一位受尊敬的牧者监督下，实习生要阅读牧者的书本，在牧者监督下履行牧者的职责，住在牧者的家中，接受牧师娘的意见，通常还要娶了牧师的女儿。这种学院加学徒的训练模式培养出一些可以长时期站讲台的人（经常是一生之久），但通常不足够的是一些能够和愿意训练青年人的牧者。一七三五年一名宾夕凡尼亚洲Neshaminy的长老会的牧职William Tennent, Sr. 设立了一间训练传道人的小学院，他警觉到在当时的传道人中，居然有些人在得救上有问题，反对的人浑称该校为木屋学院（The Log College），这种由一位牧者负责的小组形成的训练提供了学术训练与群体生活，在他一生之中共训练了二十一位青年人，其中包括他四个儿子。

当“大苏醒运动”在一七四零年间爆发时，牧师与教师的需求甚殷，很多大学适时成立：圣公宗成立哥伦比亚大学、长老会成立普林斯顿大学、圣公宗成立宾夕尼亚大学、贵格会成立费城大学。这些复兴所带来的成果，尝试提供训练来取代受了“神体一位论”（Unitarianism）影响的哈佛与耶鲁大学，但这些大学后来在十九世纪也受了自由派神学的影响。在一七七六年独立战争后，有两方面重要的发展。一七九零年间在拓荒的边疆掀起了复兴，循道会差派他们的巡游传道人在这些边疆地带向循道会的会社传道，浸信会允许及按立一些农夫作牧师，他们在主日及葬礼中讲道，而其他时间则继续他们的耕种生活，浸信会对那些正式训练出来而受薪的传道人有一定的歧视。因着这种不正规的在职训练，循道会与浸信会的教会在边疆地区迅速增长，循道会在一七七六年从美国的第四大宗派，到了一八五零年冒升至全美最大的宗派，浸信会从第三升至第二，而长老会反而从第二位跌至第三位，公理宗从第一跌至第四，后两者要维持他们的正规牧职训练，因此不能为这个年轻迅速增长的国家提供足够的传道人。

复兴的火焰再次在一八六零及七零年间燃起，这次是因着慕迪先生及其他

人的宣讲，在一八八零及九零年间，平信徒领袖穆特先生发出呼声，要“在本世纪内使全球归主”，数以万计的学生响应这个呼召往海外从事布道工作，为了应付这个宣教士的需求，一种新的训练模式便应运而生，就是通常提供高中之后三年短期训练课程的圣经学院，这与那些入学资格要求达到大学程度的十九世纪宗派的神学院是截然不同。宣道会的创办人宣信博士在一八八二年于纽约创办了纽约宣教训

练中心，他的第一批学生只接受了一年主要是圣经的教授及讲道的训练。第一批的圣经学校包括了宣信博士所创办的，现时称为奈亚圣经学院，慕迪在芝加哥所创办的慕迪圣经学院，在多伦多的安大略圣经学院。这些学校及其他学院造就了数以万计的工人成为海外宣教士，其中有很多人前来了中国。据估计，在未来的二十年中，有百分之七十五在海外事奉的北美宣教士会从圣经学院获得部分或全部的训练。今天圣经学院提供了四年的教育，包括一年相等于大学的文科教育，但是很多学院继续延伸早年的密集圣经教导，而神学院与圣经学院均对华人教会有深远的影响。

华人教会历史中的牧职训练

最早期的华人传道人都是由宣教士训练的，像马礼逊等的西教士需要中国人的助手，担任传译的工作，教他们中文，伴随他们周游布道，而宣教士也需要家居工人，最后有一些助手归信了基督教，有一些还成为了传道人，例如梁发，他本来是一名印刷工人，后来成为了中国第一位传道人。第一批信徒中，只有很少的人是属于士大夫、官长、乡绅的阶级，大部分都接受很少教育，有一些人因着信仰而被家族驱逐，因此很多初信者都需要工作，而宣教士便多雇佣他们作为助手。席胜魔先生便是其中一位首先归主的中国儒家士大夫，他的传记在华人信徒中十分流行，而他就是致力于传扬福音。

福音派的宣教士戴德生来到中国传扬福音，而当一些自由派的宣教士开始在中国创办学校与大学时，特别是一八八零年间，戴德生抗拒这个潮流，继续进行布道性讲道。很多学院渐渐变成大学，在中国的基督教大学，如北京的燕京大学、广州的#南大学，都有附属的神学院，这是与西方的传统一脉相传，例如普林斯顿神学院只训练出一小撮牧者，他们多数在教会组织担任行政人员，只有很少牧会。

二十世纪三零年代，在宋尚节、王明道、计志文、倪柝声的影响下，中国掀起了广泛的复兴，正如西方一样，那些愿意为主奉献一切和广传福音的信徒，在中国成立了圣经学院，这些学校提供了一种强烈的属灵气氛，强调祷告、圣洁、受苦和圣经内容。大陆易手后，许多这些学校都迁往台湾与香港，例如伯特利神学院的五零、六零年代校友今天都分布在北美与东南亚事奉，建道神学院由广西迁至香港长洲。

当基督教大宗派继续在台湾、香港与东南亚的华人中设立神学院，一种新的神学院在七零年代开始冒升，在一九七零年，戴绍曾成立了中华福音神学院的董事会，在那年便收录了第一批的学生，而教授团便是由西方宣教士与向当时尚未成立的中国神学研究院借来的讲师组成，后来中神也在一九七五年于香港成立。这两间学校代表了神学教育的一种新趋向：不分宗派、福音派信仰，与华人教会紧密地联系，并且录取大学毕业生。与此同时，圣经学院也开始提高他们的训练，例如建道神学院与播道神学院都开始招聘一些从西方神学院毕业的年轻讲师，而两间学院也先后开办了教牧学硕士的课程。

正当海外华人教会在过去三十五年中享受着发展神学院与圣经学院的自由，中国大陆的教会基本上是透过受苦与经验来学习他们的神学，时至今日，南京金陵神学院已经重开，可是，很多家庭教会牧者仍会以《圣经》与他们的经验来牧养他们那群主要以为福音受苦为标志的信徒。

近年来第三世界的教会，特别是拉丁美洲，已经实验了神学延伸课程。若果一个人被认为有事奉的恩赐与经验，他可以在生活与工作的环境中接受训练，而无需将他从他的乡村连根拔起，在神学院中接受三年的隔绝训练。神学院会寄发一些特别设计的资料，而教授会每个月与一小组的同学会面，这种以地区作基地的训练能够保持一个已经被认为有事奉果效的人继续在他的本来处境中，这种方式已经被华人神学院所接纳，但这些大多变成了一些平信徒的夜校课程，台湾与香港的神学院都有提供这些课程，而北美也有增加的趋势。

圣经学院提供训练给一些中学毕业生，神学研究院收录一些大学毕业生和少数圣经学院毕业生。过去几年，中神为了一些只受过基本教育的基地徒发展了一种课程，名为基层福音神学教育，是采用一些非正式的教育方法，提供神学训练和督导事奉实习，以期望可以为一些香港工人阶层中的教会机构提供领袖。

未来的牧职训练

华人神学教育的路应怎样走？大部分华人神学院的关注看来都很近乎《圣经》的观点：一种包括学术、灵性、群体与实习的平衡方法，西方学院那种过分强调学术的训练，未能为那些要在华人中传道和牧会的人提供足够的训练，另一方面，对于装备一个要在电脑时代向四散的华人来宣讲《圣经》的人来说，单纯的属灵经验与学徒式的训练又可能显得较为狭窄。华人教会一直以很多杰出领袖为特色，现在已经来到团对精神与团对事奉的时代，团对事奉的训练又从何而来？

究竟有没有本色化的神学教育这回事？在中国人的思想中有没有一些特点是神学教育者需加以重视？这与我们认为什么是“中国人的意识”十分有关，传统中国文化是高度神秘化，但也十分务实：与大自然契通，人在理想的环境是熟悉诗词与艺术，也知道他在家庭、社会与国家中的位置，然而现代的华人却是十分务实，在动荡时代中挣扎求存。除此之外，西方世界在过去一百五十年来对华人的冲击已经深深地改变了中国文化的面貌，很多华人信徒都是操双语言的，中国文化本身也是不断地改变，在世界各地有很多华人信徒都是不懂中文，他们需要那一种神学训练？

总的来说，西方与第三世界的教会正不断试验一些牧职训练的新模式，美国的保守浸信会正在构想开始一些以教会为基地的神学院，当学生进入神学院时，他会在教会中担任助理牧师的职责，牧师以及一些神学院会联合提供训练。在费城，Centre for Urban Theological Studies为大城市中的一些少数种族教会领袖提供了一些大学和神学院程度的课程，而凡完成了这个课程的，将会获得Geneva College颁授的学士学位，卫斯敏特神学

院也会颁授神学院的学位，甚至可达到教牧学博士。在芝加哥，柏祺博士（Dr.Ray Bakke）也参与Seminary Consortium for Urban Pastoral Education的事工，在纽约，奈亚的宣道会神学院在Craig Ellison的领导下也开始了Summer Institute for Urban Ministries。所有这些课程都是尝试去训练福音派牧者在贫穷、压迫与多类型的少数种族群体的处境来事奉，他们也尝试为那些少数民族的教会领袖提供训练。卫斯敏特、富勒与圣约神学院都有在全国各地开设延伸课程，神学教育的图书会愈来愈显得复杂，但却会愈来愈适切教会的需要。

当华人教会领袖正在思索为全球华人及北美的牧者提供训练时，我们需要问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期望在二十一世纪有那一种牧者？我们期望在他们身上看见那一种的属灵质素、学术训练、人际与跨越文化的传通技巧与实际经验的组合？那一种方法或综合的方法是最适合用作训练？另外又怎样训练其他不同类型的工人去

接触各类的华人：辅导员、大众传播工作者、教师，与及在这个大陆的“赤脚传道”？愿教会的元首主耶稣基督赐给我们额外的能力与智慧，因为能力与智慧都是从他而来的（林前一24、26）。

（林慈信著， 1984 陈佐人译）

006A

解經與聖經神學（兼附件）

1．基督徒最起碼的操練是「讀經」 (Bible reading)；讀經的目標是搞清楚﹕《聖經》說什麼？（不是﹕「我對經文的感受如何？」！）

2．若要對《聖經》認真的學習，必須「研經」（Bible study, 查經）；目標是搞清楚﹕每一段《聖經》教導什麼？（例如﹕歸納法查經。）在靈修生活中查經，至少要準備、使用一本可靠的研讀版《聖經》 (study Bible)。英文有多種，例如最新出版的﹕Reformation Study Bible (ESV)；或The Spirit of the Reformation Study Bible (NIV)等。中文首推﹕更新傳道會出版的《新國際版研讀本聖經》（原著﹕ The NIV Study Bible）。

3．若條件許可，可進一步作「解經」 (exegesis, Bible interpretation) 的研究。解經就是從原文（或讓懂原文的學者，教師們幫助我們）、上下文、歷史背景等解釋經文的意義。歷代以來的解經是建立在一個基本的信念上﹕《聖經》是上帝默示的話，是無誤的。（不幸今天很多學者已經不再堅持這信念）。

4．如何解經？「釋經學」(hermeneutics, principles of Bible interpretation) 是解經時要應用的原則。原則沒有「中立」的；不幸許多當代釋經學教科書已不再相信《聖經》的默示，無誤等真理。（見下﹕解經原則沒有「中立」。）

5．解經的結果是《聖經》注釋 (Bible commentaries)，這方面的學問統稱為「《聖經》研究」 (biblical studies)。

6．用解經的方法，遵循釋經學的正確原則來預備講章，結果是「解經講道」 (expository preaching)。這樣的講道事工是 expound(ing) the Scriptures; Bible exposition；有別於「專題講道」；「有感而發」；「時事評論式講道」；或「靈意解經」等。

7．《聖經》神學 (biblical theology) 是建立在解經的基礎上。《聖經》神學問﹕上帝在啟示歷史的每一個階段啟示了什麼？透過每一個作者啟示了什麼？

8．上帝在《聖經》裏啟示的內容分兩大類﹕上帝說了什麼？上帝作了什麼？即﹕上帝的作為 (deeds) 和上帝的話語 (words)。上帝的作為解釋上帝的話語﹕上帝的話語解釋上帝的作為。例如﹕耶穌的五餅二魚神蹟 + 事後宣稱﹕我就是生命的糧。耶穌使生下來瞎眼的能看見 + 宣稱﹕我就是世上的光。除此以外，《聖經》裏有一些話語（特別是保羅的書信），解釋《聖經》裏上帝所說的。因此﹕「《聖經》神學」在《聖經》裏面就已經存在。不是後人加於聖經以上的猜測。例如﹕保羅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思想家，他的思想非常嚴密。因此﹕除了他所寫下的各項真理（稱義，聖靈的見證，與基督聯合，為主受苦，教會的榮耀等）以外，保羅也解釋他不同的教導（教義）之間的關係。保羅的思想是有系統的，雖然他的書信不以神學（教義）的文體出現，可是他的確是一位「神學家」，意思是﹕保羅自我解釋他所教導的。

9．解經的目的是從《聖經》裏面找出聖經的教導﹕從《聖經》裏面出來，因此解經英文稱為 exegesis （ex = 「出來」的意思）。錯誤的作法﹕是把我們自己的想法讀進《聖經》，英文稱此為 eisegesis， eis 是「進去」的意思。

10. 將自己的意思讀進《聖經》裏乃意味著﹕不論用那一段《聖經》，都可以講

出自己要講的信息，都可以預備一篇自己心目中要講的講章。因此《聖經》

成為只不過扮演襯托的角色而矣。

11. 沒有一位解釋《聖經》的人是中立的，沒有「神學」 (theology-free)的。完全

「中立」的解經是不可能的。我們要認清楚我們對《聖經》的前提

(presuppositions)。

12. 解經與《聖經》神學背後有兩個原則（前提， presuppositions）﹕啟示歷史

的漸進性 (progressive revelation)，和啟示的統一性 (unity of revelation)。兩者

同樣的重要。

13. 啟示的統一性（或﹕以經解經，analogy of Scripture, analogy of faith）的意思

是﹕我們預先相信，《聖經》是不會自相矛盾的。我們要作的是﹕解釋《聖

經》如何不先後矛盾。

14. 每一位作者的作品也不可能自相矛盾，每一位都是聖靈默示的。

15. 有些《聖經》神學學者不是正統的，不是福音派的。他們不相信《聖經》的

無誤，只研究某一個《聖經》時代裏，人們相信什麼，如何敬拜上帝（雖然

學者認為這些信仰都是神話）。

16. 正統的《聖經》神學研究學者包括﹕ Geerhardus Vos (1862-1949) ，普林斯頓

神學院教授 (1893-1932)；著有 Biblical Theology（中譯﹕霍志恆，《聖經神

學》，天道）；荷蘭學者Heman Ridderbos，著有 Paul: An Outline of His

Theology ；等等。

17. Edmund P. Clowey 是1960-70年代威敏斯特神學院 (Westminster Theological

Seminary, www.wts.edu) 院長，大力提倡《聖經》神學。（參 J.I. Packer,

Truth and Power，承認 Clowney的重要性。）Clowney著有幾本聖經神學的

書籍﹕ The Church, Preaching and Biblical Theology, Called to the Ministry, The

Unveiled Mystery, and Preaching Christ from All of Scripture. 其他在這方面努力

的教授有﹕Harvie M. Conn （宣教學）, Richard B. Gaffin, Jr.（新約神學，系

統神學，） O. Palmer Robertson （舊約神學）。

附件 介紹聖經神學﹕糾正關於聖經神學的十二個誤解

1．誤﹕聖經是上帝的話；神學是聖經以外的人為哲學。只查聖經就夠了。

正﹕聖經是上帝的啟示。聖經中的啟示有上帝的話語和作為；有些啟示（如保羅書信）是對已啟示的事或話作出解釋。這些啟示可稱為教義，神學。聖經裏就有神學（教義）。我們需要認識聖經本身的教義架構，看出字和字、書卷與書卷、觀念與觀念、真理與真理之間的關係﹕這就是「神學架構」。

2．誤﹕保羅教導就只是「因信稱義」和如何在教會裏生活和事奉。知道這些就夠了。

正﹕保羅的教導誠然包括因信稱義（這是羅馬書1-8章的主題！）。可是保羅的思想包括一些關於歷史、宇宙、上帝整個計劃的真理﹕這是聖經中的「歷史觀」，「宇宙觀」，或「末世論」，與「救贖論」同樣重要。

3．誤﹕末世論只是一些關於未來的事情；與「主再來」的真理是同義詞。

正﹕末世論包括過去（基督復活，升天），現在（天國彰顯在地上），和未來（主再來，有新天新地，上帝完全掌權）三方面。

4．誤﹕末世論和救恩（救贖論）是兩回事。最多，末世論（我們未來的盼望）是救贖論（我們的救恩）的最後一部份而已。

正﹕在保羅的思想中，末世論乃是救贖論的基礎和基本架構。若要正確了解保羅的救贖論，必須了解他的末世論。

5．誤﹕認識末世論，會使基督徒成為禁欲主義者，進修道院去隱居。

正﹕正確認識保羅的末世論，會使我們很現實的面對這個世界﹕我們如何面對自己的罪，在這個充滿罪惡的世界作光作鹽？基督徒是正視現實的。

6．誤﹕末世論就是講基督徒個人未來的命運。

正﹕末世論講到全人類、整個宇宙的命運；講一個新的時代 (aion)。

救贖論也是如此﹕上帝使萬物更新。

7．誤﹕救贖論（基督救贖的工作）的焦點只是十字架。

正﹕救贖論的焦點是基督的死（十字架）、復活、升天、聖靈降臨。這四件事其實是一件事，是宇宙歷史中最重要的事。

8．誤﹕救贖論只是關於基督徒個人的經驗。

正﹕上帝的救贖工作是「救屬歷史」，是關乎整個宇宙的。

9．誤﹕「來世」只是一個「地方」。來世，是一個空間的觀念。

正﹕「來世」是空間的觀念（地方），也是時間的觀念（新的時代）。若把來世只看為「地方」或「境界」的話，很容易墮入「諾斯底主義」。

10．誤﹕未來的世界，只是將來的事。

正﹕來世（永恆）現在藉著耶穌基督的復活，已經介入了現今，已經開始了。

11．誤﹕「屬靈人」好像諾斯底主義者，擁有一些秘密的知識或經驗。

正﹕「屬靈人」是聖靈掌管的人，既屬天，屬來世，也在地上，活在今世。

12．誤﹕「奧秘」是一些新的，秘密的知識（資訊）。

正﹕新約的「奧秘」主要不是知識、資料，乃是一件事﹕以前沒有啟示的，現在啟示了！因此，「奧秘」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006B 儿童信仰问答

翻译：煦最初发表：求真论坛www.ccim.org

1。谁造了你？

答：神。

2。神还造了什么？

答：万物都是神造的。

3。为什么神造你和世上万物？

答：为了他自己的荣耀。

4。你怎么才能荣耀神？

答：爱他并遵行他的命令。

5。为什么你要荣耀神？

答：因为他造我并看顾我。

6。除了这位神外还有其它神吗？

答：只有独一真神。

7。独一真神有几个位格？

答：三个位格。

8。哪三个位格？

答：圣父、圣子、圣灵。

9。神是什么？

答：神是个灵，不象我们有身体，他没有身体。

10。神在哪里？

答：神无处不在。

11。你可以看见神吗？

答：不--我看不见神，但他任何时间都能看见我。

12。神无所不知吗？

答：是的--没有一件可以隐瞒过神的。

13。神无所不能吗？

答：是的--神能够做任何符合他圣洁旨意的事。

14。你从哪里学习爱神和顺服神？

答：唯有从圣经里。

15。圣经的作者是谁？

答：神拣选的人在圣灵的默示下写成。

16。人类的始祖是谁？

答：亚当和夏娃。

17。神怎样造出人类的始祖？

答：神用泥土造了亚当的身体，用亚当的肋骨造了夏娃的身体。

18。除了身体之外，神还给了亚当和夏娃什么？

答：他还给了他们不会灭亡的灵魂。

19。你除了身体之外也有灵魂吗？

答：是--我的灵魂是不会灭亡的。

20。你怎么知道你的灵魂是不会灭亡的？

答：因为圣经这样告诉我。

21。亚当夏娃在神造他们之初是怎样的状况？

答：神造他们圣洁、幸福。

22。圣约是什么？

答：是神所设立的我们与神的关系，并由神的话所保证。

23。神与亚当立的约是什么约？

答：是生命之约。

24。在生命之约中神要求亚当做什么？

答：完全的顺服神。

25。在生命之约中神的应许是什么？

答：如果亚当顺服神将得到永生为奖赏。

26。在生命之约中神告诫亚当什么？

答：如果亚当不顺服神他必定死。

27。亚当守住了生命之约吗？

答：没有--他犯罪背叛神。

28。什么是罪？

答：任何主动地违反神的命令、或轻视忽略神的命令的思想、言语、行为。

29。什么是轻视忽略的罪？

答：不做神要求我们做的。

30。什么是主动地犯罪？

答：做神禁止我们做的。

31。罪的后果是什么？

答：神的咒诅和惩罚。

32。我们的始祖犯了什么罪？

答：吃了禁果。

33。谁引诱他们犯罪？

答：撒旦，先引诱夏娃，然后又利用夏娃引诱亚当。

34。当亚当和夏娃犯罪以后，他们有了什么改变？

答：他们不再是圣洁的和快乐的，他们变成是有罪的，悲惨和痛苦的。

35。在生命之约里，亚当只代表他自己吗？

答：不，他代表全人类。

36。亚当的罪对你有什么影响？

答：它使我成为罪人并犯罪。

37。你生来是个怎样的罪人？

答：在我生命的每个层面都堕落了。

38。带着这样以生具来的罪性你能进天堂吗？

答：不能--我的心必须先被改变，我才配得进天堂。

39。你的心被改变的过程称为什么？

答：重生。

40。谁能改变你的心呢？

答：只有圣灵能改变我的心。

41。生命之约能使你得救吗？

答：不能--因为我违背了它并被它定罪。

42。你怎么违背了生命之约？

答：亚当代表我，在他的原罪中，我跟他一起堕落了。

43。那么，你怎样才能得救呢？

答：通过主耶稣的恩典之约。

44。耶稣在恩典之约中代表哪些人？

答：代表蒙他拣选的人。

45。耶稣怎样完成了恩典之约？

答：为了属他的人，他完全遵循神的律法，并替他们担当了他们所有的罪。

46。耶稣犯过罪吗？

答：没有--他的一生是完全无罪的。

47。神的儿子怎么会受苦？

答：神的儿子成为人是为了顺服和受苦。

48。基督为了谁顺服和受苦？

答：为了所有父神赐给他的人。

49。基督在世上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答：贫穷和苦难的生活。

50。耶稣是怎样死的？

答：痛苦和羞辱的十字架死刑。

51。救赎是什么意思？

答：基督代替罪人接受神的审判而受苦和受死。

52。在恩典之约中父神应许了什么？

答：所有由基督代死的人，神称他们为义，使他们成圣。

53。神怎样称你为义？

答：他赦免我所有的罪，并宣告我为义。

54。神怎样使你成圣？

答：他改变我，使我从内心到行为都圣洁。

55。你必须做什么才会得救？

答：我必须认罪悔改，相信基督并活出新生命。

56。怎样认罪悔改？

答：对我的罪后悔以至于恨恶和弃绝罪。

57。为什么你一定要恨恶和弃绝罪？

答：因为神不喜悦罪。

58。你怎样相信基督？

答：接受他为我唯一的救主。

59。靠你自己你能够悔改并相信吗？

答：不--如果没有圣灵的帮助我不能行出任何良善。

60。你怎样得到圣灵的帮助？

答：神赐圣灵给那些祈求他的人。

61。基督什么时候死的？

答：大约两千年以前。

62。在基督之前的罪人怎么得救呢？

答：相信救主弥赛亚要来。

63。他们怎样表明他们的信心？

答：献神所要求的祭。

64。这些祭代表什么？

答：预表基督、神的羔羊，将要来为罪人死。

65。主耶稣作为神所应许的弥赛亚，他履行了几样职份？

答：他履行了三个职份。

66。哪三个职份？

答：先知、祭司和君王。

67。基督怎样作你的先知？

答：他教导我神的旨意。

68。基督怎样作你的祭司？

答：他为我的罪而死，并为我祈祷。

69。基督怎样作你的君王？

答：他统管我并保护我。

70。为什么你需要基督作你的先知？

答：因为我天生是无知的。

71。为什么你需要基督作你的祭司？

答：因为我违背神的律法，是罪人。

72。为什么你需要基督作你的君王？

答：因为我软弱无助。

73。神在石板上写了几条诫命？

答：十条诫命。

74。前四条诫命教导你什么？

答：什么是爱神和服事神。

75。后六条诫命教导你什么？

答：什么是爱邻舍和服事邻舍。

76。十诫的总纲是什么？

答：尽心尽力爱神，并爱邻舍如己。

77。谁是你的邻舍？

答：所有人都是我的邻舍。

78。神是否因你爱他和顺服他而喜悦？

答：是的--他爱那些爱他的人。

79。神是否不喜悦那些拒绝爱他和顺服他的人？

答：是的--神因为这些邪恶而愤怒。

80。第一条诫命是什么？

答：“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81。第一条诫命教导你什么？

答：敬拜真神，单单敬拜他。

82。第二条诫命是什么？

答：“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么形像彷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它，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恨我的，我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爱我，守我诫命的，我必向他们发慈爱，直到千代。”

83。第二条诫命教导你什么？

答：只按照神命令的方式敬拜他，不可敬拜塑像和肖像。

84。第三条诫命是什么？

答：“不可妄称耶和华你神的名，因为妄称耶和华名的，耶和华必不以他为无罪。”

85。第三条诫命教导你什么？

答：对神的名要恭敬，特别是在持守誓约上。

86。第四条诫命是什么？

答：“当记念安息日，守为圣日。六日要劳碌作你一切的工，但第七日是向耶和华你神当守的安息日。这一日你和你的儿女，仆婢，牲畜，并你城里寄居的客旅，无论何工都不可作，因为六日之内，耶和华造天，地，海，和其中的万物，第七日便安息，所以耶和华赐福与安息日，定为圣日。”

87。第四条诫命教导你什么？

答：工作六天和守圣日。

88。一个星期中的那一天是基督徒的圣日？

答：每周的第一天，就是主日。

89。为什么称为主日？

答：因为那是主复活的日子。

90。你应该怎样守主日？

答：我应该放下每日的工作，休息并且忠实的敬拜神。

91。第五条诫命是什么？

答：“当孝敬父母，使你的日子在耶和华你神所赐你的地上得以长久。”

92。第五条诫命教导你什么？

答：爱和顺服我的父母和所有受神委任来教导和管教我的人。

93。第六条诫命是什么？

答：“不可杀人。”

94。第六条诫命教导你什么？

答：不可以非法的夺取任何人的生命。

95。第七条诫命是什么？

答：“不可奸淫。”

96。第七条诫命教导你什么？

答：不可以与在圣洁的婚姻之外的任何人有性关系。

97。第八条诫命是什么？

答：“不可偷盗。”

98。第八条诫命教导你什么？

答：不拿别人的任何东西。

99。第九条诫命是什么？

答：“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

100。第九条诫命教导你什么？

答：任何时间都讲真话。

101。第十条诫命是什么？

答：“不可贪恋人的房屋，也不可贪恋人的妻子，仆婢，牛驴，并他一切所有的。”

102。第十条诫命教导你什么？

答：不论神赐我的什么样境况都应该知足。

103。你能完全遵守十诫吗？

答：不能--从亚当堕落后，耶稣是唯一没有违反十诫的人。

104。那么，十诫对你有什么用呢？

答：它教导我什么是神所喜悦的，并让我知道我多么需要救主。

105。什么是祷告？

答：祷告是向神祈求神在圣经中已经应许了的。并为那些他已经给的献上感谢。

106。我们奉谁的名祷告？

答：只奉基督的名。

107。为教导我们祷告，基督给了我们什么？

答：主祷文。

108。主祷文是什么？

答：“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们。”

109。在主祷文中我们为几样事情祷告？

答：六样。

110。我们首先为那样事祷告？

答：“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111。祷告“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是什么意思？

答：我们祈求神使我们及所有受造物能够荣耀神的名。

112。我们其次为那样事祷告？

答：“愿你的国降临”。

113。祷告“愿你的国降临”是什么意思？

答：我们祈求神带领更多的人相信并顺从他的福音。

114。第三我们为什么事祷告？

答：“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115。祷告“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是什么意思？

答：我们祈求神使我们能够服事神，并愿意服事神，就象天使在天上服事神那样。

116。第四我们为什么事祷告？

答：“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

117。祷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是什么意思？

答：我们祈求神赐给我们所有我们需要的。

118。第五我们为什么事祷告？

答：“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119。祷告“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是什么意思？

答：我们祈求神因着基督的缘故赦免我们的罪，并帮助我们愿意赦免别人。

120。第六我们为什么事祷告？

答：“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

121。祷告“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是什么意思？

答：我们祈求神保护我们不被试探引诱；或使我们足够强壮，在试探来临的时候能够抵挡的住。

122。圣礼有几项？

答。两项。

123。是那两项？

答：洗礼和主餐。

124。圣礼是谁设定的？

答：是主耶稣基督。

125。为什么基督设立圣礼？

答：为了使我们与世人不同，也为了给我们安慰和力量。

126。洗礼使用什么为记号？

答：用水洁净。

127。水洗代表什么？

答：透过用耶稣的血的洁净，我们与耶稣合一。

128。奉谁的名受洗？

答：奉父、子、圣灵的名。

129。谁应该受洗？

答：相信了的人和他们的子女。

130。为什么我们有些在甚至还是婴儿时就受洗？

答：因为我们的洗礼包括了遵守神给亚伯拉罕的命令。

131。关于小孩子，耶稣说过什么？

答：“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不要禁止他们。因为在天国的，正是这样的人。”

132。你的洗礼意味着要求你成为什么人？

答：成为真正的追随基督的人。

133。主餐使用什么为记号？

答：吃饼和喝葡萄酒来纪念耶稣的受苦和受死。

134。饼代表什么？

答：基督的身体为我们的罪献上。

135。葡萄酒代表什么？

答：基督的血为我们的罪流出。

136。谁可以领受主餐？

答：那些悔改、相信基督、有新生命的人。

137。基督是否留在坟墓中？

答：不--在被埋葬之后第三天他就从坟墓中出来了。

138。耶稣现在在哪里？

答：在父神的右边，为我们祈祷。

139。主耶稣会再来吗？

答：是的！在末日他要再来，审判世界。

140。我们死的时候将会有什么事发生？

答：我们的身体回归尘土，我们的灵魂回到神那里。

141。所有的死人都将复活吗？

答：是的--一些复活承受永生，另一些复活承受永死。

142。在末日神将怎样处置不信的人？

答：他们将与撒旦和撒旦的天使们一起被扔进火湖。

143。火湖将是什么样的地方？

答：那将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在那里，没有得救的人将因他们的罪永远受苦。

144。在末日神将为相信了的人做什么？

答：他将给他们一个在新天新地里的家。

145。新天新地将是什么样的地方？

答：那将是一个荣耀和快乐的地方，在那里，得救了的人将永远与耶稣

在一起。

译自：

First Catechism--Biblical Truth for God's Children. Great Commission Publications, www.gcp.org.

006C 清教徒的釋經（巴刻）
THE PURITANS AS INTERPRETERS OF SCRPTURE

(J.I. Packer, A Quest for Godliness, chapter 6, pp. 97-105.)

引言﹕羅傑斯牧師論《聖經》（從略）

INTRODUCTION: JOHN ROGERS’ SERMON ON THE BIBLE

清教徒為聖經運動；《聖經》，世上最寶貴的珍藏

A BIBLE MOVEMENT; GREATEST TREASURE ON EARTH

清教徒骨子裏是一場《聖經》運動。對一位清教徒來說，《聖經》實在是這世界能提供最寶貴的珍藏。他最深的信念是，敬畏上帝就必須敬重《聖經》，事奉上帝就必須遵行《聖經》。在清教徒的思想中，沒有比忽略創造萬物的上帝所寫的話更為侮辱祂；也沒有比珍貴《聖經》、研讀它、順服它、宣揚它的教訓更能高舉祂。清教徒的標記就是深深的尊敬《聖經》 – 永活上帝的的永活話語，同時全心去認識、遵行《聖經》所吩咐的一切事。

This anecdote takes us to the very heart of Puritanism. The congregation’s reaction shows that Rogers was touching their conscience at its most sensitive point. For Puritanism was, above all else, a Bible movement. To the Puritan the Bible was in truth the most precious possession that this world affords. His deepest conviction was that reverence for God means reverence for Scripture, and serving God means obeying Scripture. To his mind, therefore, no greater insult could be offered to the Creator than to neglect his written word; and conversely, there could be no truer act of homage to him than to prize it and pore over it, and then to live out and give out its teaching. Intense veneration for Scripture, as the living word of the living God, and a devoted concern to know and do all that it prescribes, was Puritanism’s hallmark.

我們在這裏要研究清教徒解釋《聖經》的原則與方法，和檢討它們的素質。

參考材料非常豐富﹕解經指引，講章，論文，《聖經》注釋。我們可以隨意採用任何著作，因為我們會發現，清教徒們的信念在任何課題上差不多是完全一致的。

Our present task is to study the principles and methods, and to assess the quality, of Puritan biblical interpretation. Source-material, consisting of both hermeneutical directories and sermons, treatises and commentaries, is abundant. We may draw on these sources indiscriminately, for on all the matters we shall discuss we find the Puritans to be virtually unanimous.

一般的觀察﹕清教徒的《聖經》觀

GENERAL REMARKS: PURITANS’ VIEW OF BIBLE

我們首先注意清教徒如何面對《聖經》；我們要指出三點。

Three general statements about the way the Puritans tackled the interpretative task can be made at once.

第一﹕《聖經》時代與今天文化隔閡不大

FIRST: NO DISTANCE BETWEEN BIBLICAL TIMES AND PRESENT AGE

第一，清教徒解經家是「前現代人」，意思是他們並沒有今天大部份的人那樣覺得文化之間、時代之間的差異與隔閡。他們也沒有今天很多《聖經》學者一樣持著一些「宗教進化」的猜測理論。這些理論簡直使《聖經》學者癱瘓。清教徒沒有覺得自己與《聖經》人物和後者的經歷之間，因著時間的過去而有什麼差距；反之覺得與他們有一種親切感，因為大家都屬同一人類，同樣面對、敬畏這位不變的上帝，與祂相交；同樣在一些相同屬靈問題上掙扎。（這種信念智慧嗎？絕對是！）

First, Puritan exegetes are pre-modern, in the sense that they do not bring to the Bible the pervasive sense of difference and distance between cultures and epochs that is so much part of today’s mind-set; nor do they bring with them the imaginative ideas of religious evolution that cripple so many modern biblical scholars and corrupt so much of their expository work. Instead of feeling distant from biblical characters and their experiences because of the number of centuries between them, the Puritans felt kinship with them because they belonged to the same human race, faced, feared, and fellowshipped with the same unchanging God, and struggled with essentially the same spiritual problems. (Was that wisdom? Yes!)

第二﹕文法/歷史解經法

SECOND: GRAMMATICAL-HISTORICAL EXEGESIS

第二，清教徒所採用的「文法 – 歷史解經法」，雖然在表達上比較單純，其實是非常高水準的。任何熟讀清教徒（如亨利馬太）的注釋的人，馬上會看到這一點。

Second, Puritan grammatical-historical exegesis of texts, though often naively expressed, is remarkably competent, as any knowledgeable reader of, for instance, Matthew Henry’s great expository commentary on the whole Bible will soon see.

第三﹕解經的目的﹕應用

第三，清教徒解釋《聖經》的目的是要應用經訓，因為，應用《聖經》是他們所關注的核心，也是他們特殊的強項。我們馬上會發現這一點。

Third, Puritans exegeted Scripture in order to apply it, and as application was the focus of their concern so it was the area of their special strength, as will appear.

兩項預設TWO PRESUPPOSITIONS

清教徒的解經建立在兩項預設上；他們的方法可以用六點來歸納。

Two presuppositions governed their approach to interpretation; six rules sum up their method.

第一預設﹕《聖經》的本質FIRST: NATURE OF SCRIPTURE

第一項預設有關《聖經》的本質。對清教徒來說，《聖經》的全部與每一部份都是上帝口中的話語﹕筆之於書的上帝的話，上帝心意的啟示，上帝旨意的宣告，都為教導人。《聖經》的內容是上帝永恆的真理，或說《聖經》所記錄的歷史過程就是上帝在創造宇宙以前的永恆計劃在歷史中的實現。從這意義上來看，「《聖經》所立定、所寫下的，都是上帝心裏的《聖經》的摘錄與副本；《聖經》在永恆裏於上帝的心中寫成。」因此我們必須相信，這麼多不同背景與性格的作者、以這麼多不同的手法與問題所傳遞的，是上帝同一心意的統一表達 (the unified expression of a single divine mind)，是上帝旨意與計劃的完整、一致（雖然不簡陋）的啟示。

The first presupposition concerns the nature of Scripture. To the Puritans, Scripture, as a whole and in all its parts, was the utterance of God: God’s word set down in writing, his mind opened and his thoughts declared for man’s instruction. The content of Scripture is God’s eternal truth, or the historical process which the Bible records and interprets is just the temporal outworking of God’s eternal plan, formed before the world was. In this sense, “what our Scriptures have set down and written, is all but extracts and copies taken out of the Scriptures in God’s heart, in which they were written from everlasting.” That which was delivered by such a multiplicity of human authors, of such different background and characters, in such a variety of styles and literary forms, should therefore be received and studied as the unified expression of a single divine mind, a complete and coherent, though complex, revelation of the will and purpose of God.

對研究《聖經》的清教徒來說，是上帝在說預言，上帝在記錄歷史、詮釋教義、宣揚讚美、寫下異象（這些是《聖經》的內容）；他也知道，讀《聖經》的人必須相信這些不僅是上帝在古時候祂默示諸卷《聖經》時候所說的話，而是上帝對每一個時代的每一位信徒所說的話。華森 (Thomas Watson) 說﹕「你要這樣想﹕上帝在《聖經》的每一行都在向你說話。」因為，事實就是如此。「《聖經》所說的，就是上帝所說的。」

To the Puritan Bible student, it was God who had uttered the prophecies, recorded the histories, expounded the doctrine, declared the praises, written the visions, of which Scripture was made up; and he knew that Scripture must be read, not merely as words which God spoke long ago, in the actual inspiring of the biblical books, but as words which God continues to speak to every reader in every age. “Think in every line you read that God is speaking to you,” says Thomas Watson – for in truth he is. What Scripture says, God is saying.

聖經無限的深度

SCRIPTURE’S DEPTHS UNLIMITED

正如上帝的心意是無法測度的，同樣地，《聖經》裏有無限的深淵，「它《聖經》所儲藏的珍寶是使用不盡的。」正如約翰羅賓遜說，在任何時候，「上帝還有更多的真理，要在祂聖潔的話語中展開。」我們解釋《聖經》的人永遠不可能窮究上帝的思想；我們萬不可這樣的想像。「你永不可像你擁有足夠的知識；你必須更完備的研究上帝的話…」上帝保守我們謙卑；祂使我們「不斷的依靠祂，藉著祂的話來教導我們，向我們啟示祂自己；在這時代中，祂必不會帶任何人到人能了解，發現的經訓的盡頭。」

Just as God’s mind is unfathomable, so there are illimitable depths in Scripture: “the stores of truth laid up in it are inexhaustible.” It is always the case that, in the famous words ascribed to John Robinson, “the Lord hath more truth yet to break forth out of his holy word.” As interpreters, we never reach the end of God’s thoughts, and must nor permit ourselves to imagine otherwise. “Never think you have knowledge enough; study the word more fully. …” God safeguards our humility by keeping us “in continual dependence on him for teaching and revelations of himself out of the word, never in this world bringing any soul to the utmost of what is from the word to be made out and discovered.”

清教徒往往與奧古斯丁異口同聲說﹕《聖經》有淺水地，小羊都可以在那裏喝水，但是《聖經》也有深水處，大象可以在那裏游泳﹕這些深處就是有學問的、敬虔的人還需繼續探索。因此，所有的基督徒都必須有這樣的心態來研究《聖經》﹕我們知道的太少，必須渴慕學習更多，必須仰望上帝向我們揭開祂自己的話語。

The Puritans often echo Augustine’s remark that, just as there are shallows in Scripture where a lamb may wade, so there are depths in Scripture where an elephant may swim – depths which the most learned and godly have yet to plumb. All Christians, therefore, should approach their study of Scripture knowing that they know but little, longing to learn more and looking to God himself to open to them his own word.

第二﹕聖經的內容﹕信仰與任務

信仰﹕認識上帝，上帝的旨意

SECOND: SUBJECT MATTER OF SCRIPTURE: FAITH AND DUTY

FAITH: KNOWING GOD, GOD’S WILL

第二方面的預設有關於《聖經》的內容，《聖經》的主題。「《聖經》主要教導什麼？」《小要理問答》第三問這樣問。答案是﹕「…人必須對上帝有怎樣的信仰，和上帝要求人要盡那些義務。」我們來考慮這答案的涵意。首先，《聖經》告訴我們，應該對上帝有怎樣的信仰。意思是﹕《聖經》向我們顯示關於屬靈事實的真理，這時墮落的理性不可能掌握的，只有聖靈才能使我們察驗。因此我們必不可信靠自己 (we must distrust ourselves)，承認我們在這世界的本性裏，又無能又盲目。我們必須祈求聖靈來向我們解釋《聖經》。Thomas Goodwin 說﹕「使聖靈寫下這話語的。」

This brings us to the second presupposition, which concerns the subject-matter of Scripture. “What do the Scriptures principally teach?” is the third question of the Shorter Catechism, and the answer is: “… what man is to believe concerning God, and what duty God requires of man.” Consider the implications of this answer. First, Scripture teaches us what to believe about God – that is, it sets before us spiritual truths concerning spiritual realities, truths beyond the grasp of fallen reason which only the Holy Spirit can enable us to discern. Therefore we must distrust ourselves, confess our natural inability and blindness in this realm, and invoke the aid of the Spirit to interpret Scripture to us. “It was the Spirit that wrote that word,” says Goodwin.

因此，沒有任何人私下的了解，若沒有天上的記錄官（指聖靈）的幫助，能明白這些事。唯有聖靈在那地方隱藏了知識的寶藏，也只有聖靈知道在那裏；因此，藉禱告來揭開上帝的心懷，獲得知識的鑰匙，打開上帝的書房，領我們到祂的文件與筆記面前，是何等的有益！

… therefore … no man’s or men’s private understandings, without the aid of that public secretary of heaven, can understand them… he only hid the treasures of knowledge in that field, and he only knows where they lie; what an advantage is it then by prayer to unlock God’s breast, obtain the key of knowledge that unlocks God’s study, and can direct to all his notes and his papers!

歐文沒有寫得這樣的可愛，他直截了當地說﹕

Less quaintly, but more categorically, Owen makes the same point:

我相信 …這是基督教信仰的一項堅定不移的原則，就是﹕若要認識到上帝

在《聖經》裏的心意，必須不斷迫切祈求聖靈那屬天的幫助，因為若不是這樣，就沒有其它辦法。

I suppose… this may be fixed on as a common principle of Christianity; namely, that constant and fervent prayer for the divine assistance of the Holy Spirit, is such an indispensable means for the attaining the knowledge of the mind of God in the Scripture, as that without it all others will not be available [will not avail].

Baxter 說﹕「你讀經之前，讀經之後，誠懇地禱告，求聖靈，就是默示《聖經》的那一位，向你解釋，帶領你進入真理。」

“Before and after you read the Scripture,” says Baxter, “pray earnestly that the Spirit which did indite it, may expound it to you, and lead you into the truth.”

人的義務DUTY

還有，《聖經》教導我們知道自己的義務。《聖經》對我們的教導，是要我們實行的。因此，我們研究《聖經》，必須以使自己生命井井有條為目標。我們若不斷的努力實行所學到的真理，上帝一定賜福給我們的研經。那麼。我們的知識必越來越深，越來越廣闊；不然的話，就落為空談，和理性的錯誤。歐文說﹕

Also, Scripture teaches us our duty. Its instruction is for practice. It must be studied, therefore, for the purpose of setting our lives in order. And God will only prosper our study if we continually exercise ourselves to live by what we learn. Then our knowledge will deepen and expand; but otherwise it will run out into sterile verbiage and mental error. Owen says:

“聖潔福音真理的理念，若與聖潔生活習慣分開，不能活下去，至少不能發揚光大。我們學習一切真理，都是為了實行，因此我們若去實行，必學習良多 (As we learn all to practice, so we learn much by practice)。 … 只有這樣，我們才會有把握，我們所學到的，所知道的，真正是真理。因此我們的主告訴我們﹕「人若立志遵著祂的旨意行，就必曉得這教訓或是出於上帝，或是我憑著自己說的」（約7﹕17）。…這樣的人必被帶領進入更多的知識。因為人在世上的年日，心思是能不斷領受亮光與知識的，只要正確地使用思想，和在順服上帝的事上不斷努力。若不是這樣，心思就很快充滿其它的觀念，以致真理的泉源不能把真理流進人的心中。”

The true notion of holy evangelical truths will not live, at least not flourish, where they are divided from a holy conversation. As we learn all to practice, so we learn much by practice. … And herein alone can we come unto the assurance, that what we know and learn is indeed the truth. So our Saviour tells us, that “if any man do the will of God, he shall know the doctrine whether it be of God” (John 7:17). … And hereby will they be led continually into farther degrees of knowledge. For the mind of man is capable of receiving continual supplies in the increase of light and knowledge whilst it is in this world, if so be they are improved unto their proper use and in obedience unto God. But without this the mind will be quickly stuffed with notions, so that no streams can descend into it from the fountain of truth.

因此，若要正確地解釋《聖經》，人必須敬虔，謙卑，常常禱告，有受教和順服的靈；不然，心思不論充滿著什麼觀念，都不可能明白屬靈的事實。

He who would interpret Scripture aright, therefore, must be a man of a reverent, humble, prayerful, teachable and obedient spirit; otherwise, however tightly his mind may be “stuffed with notions,” he will never reach any understanding of spiritual realities.

六項解經原則

SIX PRINCIPLES OF BIBLE INTERPRETATION

現在我們來看清教徒如何解釋《聖經》，可以用六點來歸納他們的原則﹕

We turn now to the Puritan’s approach to the task of interpretation itself. Their governing principles may be summarized under the following heads:

[1] 按字意和文法解釋《聖經》。宗教改革者反對中世紀教會的作法；後者低看《聖經》的「字意」，追求《聖經》「屬靈」（喻意）的意思。宗教改革者堅持﹕《聖經》的字意 – 即文法上，自然的，作者的原意 – 乃是《聖經》的唯一意思。解經的目的，就是藉謹慎留意上下文和文法，找到此原意。清教徒完全同意。

[1]《Interpret Scripture literally and grammatically. The Reformers had insisted, against the medieval depreciation of the “literal” sense of Scripture in favour of the various “spiritual” (allegorical) senses, that the literal – i.e., the grammatical, natural, intended – sense was the only sense that Scripture has, and that it was this sense that must be sought in exposition through careful attention to the context and grammar of each statement. The Puritans fully agreed.

你若想明白一段有爭議性經文的真正意思的話，要留意經文的完整性，其主題，和上下文。

If you would understand the true sense … of a controverted Scripture, then look well into the coherence, the scope and the context thereof.

《聖經》除了在經文字句裏的意思以外，沒有其它的意思…要解釋任何人的心意，必須正確地了解他所用的字；這又須要我們認識他說話所用的語言，還有語言裏的一些慣用詞，以及一些造句和表達的方式…不了解原文為解經者帶來多麼多的困惑與錯誤…

There is no other sense in it [Scripture] than what is contained in the words whereof materially it doth consist. … In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mind of anyone, it is necessary that the words he speaks or writes be rightly understood; and this we cannot do immediately unless we understand the language wherein he speaks, as also the idiotism [idiom] of that language, with the common use of and intention of its phraseology and expressions. … And what perplexities, mistakes and errors, the ignorance of these original languages hath cast many expositors into … especially among those who pertinaciously adhere unto one translaton … might be manifested by instances … without number.

當然，有些經文的原意就是喻意的。清教徒是這樣對待《雅歌》。James Durham作出一些有趣的觀察﹕

Of course, there might be places in Scripture where the literal sense was itself allegorical. The Puritans all regarded the Song of Solomon as a case in point, and James Durham has some interesting remarks on the subject:

我接受《雅歌》有字意的意思；可是我說，從歷史上的經文（即﹕雅歌）找出的，首先不是這「字意」，而是比喻和喻意中屬靈的意思，這就是《雅歌》在字意上的意義 (literal meaning)。因為什麼是字意上的意義？就是聖靈的原意，在一段經文流露出的，不論是直說還是喻意的，都從不同表達的方法綜納起來… 好像在解釋比喻上，《聖經》的喻意…是非常清楚的。

I grant it hath a literal meaning; but I say, that literal meaning is not … that which first looketh out, as in historical Scriptures … but that which is spiritually … meant by these allegorical and figurative speeches, is the literal meaning of this Song. … for a literal sense (as it is defined by Rivet out of the school-men) is that which floweth from such a place of Scripture, as intended by the Spirit in the words, whether properly or figuratively used, and is to be gathered from the whole complex of expressions together … as in the exposition of parables, allegories and figurative Scriptures is clear.

可是 Durham指出，中世紀時期，不正當的靈意解經是另外一碼事﹕因為「喻意解經是一回事，解釋喻意的聖經是另一回事。」Durham認為，只當自己有充足理由認為是在解釋一段喻意的經文的時候，才喻意地解釋。

But, Durham notes, this is quite different from the illegitimate allegorizing of which the medievals were guilty; for “there is a great difference between an allegorical exposition of Scripture and an exposition of allegorical Scripture.” Durham expounds allegorically only when he has reason to think that it is an allegory that he is expounding.

[2] 解釋《聖經》必須一致和諧。《聖經》既然是上帝的話，表達上帝唯一的旨意，它所宣稱的一切事都是真理，經文之間不可能有真正的衝突。特別注重表面的矛盾，是不敬虔的表現。Bridges 繼續說﹕

[2] Intepret Scripture consistently and harmonstically. If Scripture is God’s word, the expression of a single divine mind, all that it says must be true, and there can be no real contradiction between part and part. To harp on apparent contradictions, therefore, says Bridge, shows real irreverence. Bridge continues:

You know how it was with Moses, when he saw two men fighting, one an Egyptian, and another an Israelite, he killed the Egyptian; but when he saw two Hebrews fighting, now, saith he, I will go and reconcile them, for they are brethren; why so, but because he was a good man, and gracious?

同樣地，一位蒙恩的信徒看見《聖經》與埃及人，或異教徒作者，或旁經爭戰的時候，他來殺掉那位異教徒…埃及人或旁經；可是當他看到兩段經文之間有差異（看來如此，其實事實上不是這樣），蒙恩信徒說，噢，他們是弟兄，他們必須和好。我必須努力，盡力而為使他們和睦。若有人看見一些經文表面上的衝突的時候就利用機會來說，看，《聖經》有怎樣的矛盾；而不盡力取調和。這說明什麼？豈不是說明人性的敗壞，對主話語的惡意？因此，我們必須在這事上提防。

So also it is with a gracious heart; when he sees the Scriptures fighting with an Egyptian, and heathen author, or apocryphal, he comes and kills the heathen …. the Egyptian, or the apocrypha; but when he sees two Scriptures at variance (in view, though in truth not), Oh, saith he, these are brethren, and they may be reconciled, I will labour all I can to reconcile them; but when a man shall take every advantage of seeming difference in Scripture, to say, Do ye see what contradictions there are in this book, and not labour to reconcile them; what doth this argue, but that the corruption of a man’s nature, is boiled up to an unknown malice against the word of the Lord; take heed therefore of that.

令人深思熟慮的一點﹕非常準確的判斷。

It is a striking thought, and an acute diagnosis.

《聖經》既然是上帝一個心意的事實，因此﹕「解釋《聖經》無誤的原則就是《聖經》本身。因此，我們對經文真正和完整的意思有問題的時候，我們必須查考其它比較清楚的經文。」從這裏我們可以推出兩個原則。（一）不清楚的地方，由清楚的經訓來解釋。歐文說﹕「這裏的準則乃是﹕對不清楚的經文的解釋，一定要符合《聖經》其它地方清楚的教導。若在這些比較不清楚的經文上提出一些怪異的教義，是非常危險的作法。」（二）邊緣性不清楚的事，以基要的，我們確信的真理來解釋，前者符合後者。因此，任何不「符合信仰的原則，要理問答裡的要點，信經，主禱文，十誡，和聖禮的教義」的解釋，都不可能是正確的。這兩項原則總稱為「信仰的類比」 (the analogy of faith)，從羅馬書12﹕6取名（雖然可能不是使徒保羅的意思）。

Since Scripture is the unified expression of a single divine mind, it follows that “the infallible rule of interpretation of Scripture is the Scripture itself, and therefore, when there is a question about the true and full sense of any Scripture … it must be searched and known by other places that speak more clearly.” Two principles derive from this. (1) What is obscure must be interpreted by the light of what is plain. “The rule in this case,” says Owen, “is that we affix no sense unto any obscure or difficult passage of Scripture but what is … consonant unto other expressions and plain testimonies. For men to raise peculiar senses from such places, not confirmed elsewhere, is a dangerous curiosity.” (2) Peripheral ambiguities must be interpreted in harmony with fundamental certainties. No exposition of any text, therefore, is right which does not “agree with the principles of Religion, the points of Catechism set down in the Creed, the Lord’s Prayer, the Ten Commandments, and the doctrine of Sacraments.” These two principles together comprised the rule of interpretation commonly termed “the analogy of faith,” a phrase borrowed – probably not in the apostle’s sense – from Romans 12:6.

上面兩個原則與《聖經》的形式有關；下面四個原則是關乎《聖經》的題目與內容。

Both the foregoing rules concern the form of Scripture; the next four have to do with its matter and content.

[3] 按著教義解釋《聖經》，以上帝為中心的解釋《聖經》。《聖經》是一本教義性的書；教導我們關於上帝，和受造物與上帝的關係。 Bridges在一段裏解釋雅各書所說的，《聖經》好像鏡子，同時帶出這個原則﹕

Interpret Scripture doctrinally and theocentrically. Scripture is a doctrinal book: it teaches us about God and created things in their relation to him. Bridge brings this out in a passage where he develops James’ image of Scripture as a looking-glass:

When ye look upon a looking-glass, ye see three things, the glass, yourself, and all the other things, persons, stools or pictures that are in the room. So in looking upon Scripture … ye see the truths that are therein contained concerning God and Christ. There is God seen especially, and Christ seen; there also you see yourself, and your own dirty face; there also you see the creatures that are in the room with you, and their emptiness …

還有，《聖經》的觀點是以上帝為中心的﹕墮落的人認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可是《聖經》顯示上帝才是中心，它同時正確地形容所有受造之物，包括人﹕萬物都藉著上帝，為上帝而生存。清教徒對我們最有幫助的一點，就是重新強調《聖經》以上帝為中心的立足點。他們實在掌握到這個原則。

Also, Scripture teaches a theo-centric standpoint: whereas fallen man sees himself as the centre of the universe, the Bible shows us God as central, and depicts all creatures, man included, in their proper perspective – as existing through God, and for God. One of the points at which the Puritans can help us most is in the recovery of this God-centered standpoint of Scripture, which they themselves grasped so firmly.

[4] 按歷史順序的解釋《聖經》，以基督為中心的解釋。基督是「《聖經》真正的主題﹕所有經文都為基督作見證。基督是《聖經》的總結，《聖經》在每一頁裏，差不多在每一節裏，預言基督，預表基督，表明基督…《聖經》好像是包裹嬰孩主耶穌的布。」因此﹕（從略；見附錄。）

[4] Interpret Scripture christologically and evangelically. Christ is the true subject-matter of Scripture: all was written to bear witness to him. He is “the sum of the whole Bible, prophesied, typified, prefigured, exhibited, demonstrated, to be found in every leaf, almost in every line, the Scriptures being but as it were the swaddling bands of the child Jesus.” Therefore:

Keep still Jesus Christ in your eye, in the perusal of the Scriptures, as the end, scope and substance thereof: what are the whole Scriptures, but as it were the spiritual swaddling clothes of the holy child Jesus? 1. Christ is the truth and substance of all the types and shadows. 2. Christ is the substance and matter of the Covenant of Grace, and all administrations thereof; under the Old Testament Christ is veiled, under the New Covenant revealed. 3. Christ is the centre and meeting place of all the promises; for in him the promises of God are yea and Amen. 4. Christ is the thing signified, sealed and exhibited in the Sacraments. 5. Scripture genealogies use to lead us on to the true line of Christ. 6. Scripture chronologies are to discover to us the times and seasons of Christ. 7. Scripture-laws are our schoolmasters to bring us to Christ, the moral by correcting, the ceremonial by directing. 8. Scripture-gospel is Christ’s light, whereby we hear and follow him; Christ’s cords of love, whereby we are drawn into sweet union and communion with him; yea it is the very power of God unto salvation unto all them that believe in Christ Jesus; and therefore think of Christ as the very substance, marrow, soul and scope of the whole Scriptures.

How richly the Puritans applied this evangelical principle of exegesis can only be appreciated by those who dig into the expository writings of such authors as Owen, Goodwin and Sibbes.

[5] 從經驗和實際來解釋《聖經》。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聖經》是一本關乎屬靈經驗的書，清教徒在探討這層面上特別表現深度與智慧。《天路歷程》可以說是一本描述《聖經》在人的經歷方面所處理的問題的「圖畫索引」﹕信心，懷疑，誘惑，絕望，恐懼，盼望，與罪的掙扎，撒但的攻擊，屬靈喜樂的高峰，心靈被拋棄的乾旱地。

Interpret Scripture experimentally and practically. The Bible is, from one standpoint, a book of spiritual experience, and the Puritans explored this dimension of it with unrivalled depth and insight. Pilgrim’s Progress serves as a kind of pictorial index to the themes which they handled under this head – faith, doubt, temptation, despair, fear, hope, the fight with sin, the attacks of Satan, the peaks of spiritual joy, the dry waste of spiritual desertion.

同樣地，《聖經》是非常實際的一本書，向人具體的情況說話﹕人在上帝面前的地位，充滿罪孽，污穢，無助；又告訴在這種情況中的人他應該相信什麼，作什麼會得到靈魂的健康；清教徒很清楚認識到，解經的時候必須維持這實際的取向。我們必須從《聖經》呈現教義的角度來教導《聖經》，也為《聖經》教導教義的目的來應用《聖經》。歐文在開始分析「稱義」的教義時說到這一點﹕

Equally the Bible is a practical book, addressing man in a concrete situation – as he stands before God, guilt, vile, helpless – and telling him in that situation what he must believe and do for his soul’s health; and the Puritans recognizes that this practical orientation must be retained in exposition. Doctrines must be taught from the standpoint from which, and applied for the purpose for which, Scripture itself presents them. Owen, as we observed earlier, makes this point as he embarks on his analysis of the doctrine of justification:

It is the practical direction of the consciences of men, in their application unto God by Jesus Christ, for deliverance from the curse due unto the apostate state, and peace with him … that is alone to be designed in the handling of this doctrine. … And whereas we cannot either safely or usefully treat of this doctrine, but with respect unto the same ends for which it is declared, and whereunto it is applied, in the Scripture, we should no t… be turned aside from attending unto this case and its resolution, in all our discourses on this subject; For it is the direction, satisfaction, and peace of the consciences of men, and not the curiosity of notions or subtlety of disputations, which it is our duty to design.

清教徒時代有人忽略這原則，結果是不負責任、武斷地解釋《聖經》；可是清教徒牧師們堅定的持守這原則，因此他們的著作是「實際的與經驗的」 (practical and experimental)，這是他們常用的形容詞；他們實在是這方面的大師。

Neglect of this rule by many in the Puritan age led to much irresponsible, doctrinaire handling of Holy Scripture, but the great Puritan pastors consistently observe it, and their writings are in consequence “practical and experimental” (their own regular phrase) in the best and most edifying sense.

[6] 以信心解釋《聖經》，尋求現實中的應用。一段經文的應用來自經文本身。因此，解經工作的一部份就是找出經文裡面教義的「用途」 (uses)。解釋的意思，就是讓經文對聽者有意義，有適切感；若沒有指出經文與「教導，督責，使人歸正，教導人學義」方面的適切性，那麼解經的工作還是未完成。

Interpret Scripture with a faithful and realistic application. The application comes out of Scripture; the indicating of the “uses” of doctrine is therefore part of the work of expounding Scripture. Interpretation means making Scripture meaningful and relevant to those whom one addresses, and the work is not finished till the relevance of doctrine for their “reproof, correction, instruction in righteousness” (2 Tim 3:16) has been shown.

經文的一些典型「用途」（應用方式）包括﹕

教導 (information) 的應用﹕應用所解釋過的教義，提出教義的涵意，來塑造人的判

斷能力，使人們按上帝的心意來對待事物。

勸勉 (exhortation) 的應用﹕呼召聽眾採取行動。

安慰 (comfort) 的應用﹕指出教義如何解決人的懷疑與不定 (uncertainties)。

反省 (trial) 的應用﹕勸勉聽眾自我檢查 (self-examination)，呼召信徒以剛已解釋過

的教義來衡量自己的屬靈光景（例如﹕一個重生的人的標誌；

活基督徒某一方面的特權或任務）。

The standard “uses” (types of application) were the use of information, whereby the point of doctrine under review was applied, and its implications drawn out, to mould men’s judgments and outlook according to the mind of God; the use of exhortation, summoning them to action; the use of comfort, whereby the doctrine was shown to be the answer to doubts and uncertainties; and the use of trial, of self-examination, a call to measure and assess one’s own spiritual condition in the light of the doctrine set forth (the marks of a regenerate man, perhaps, or the nature of some Christian privilege or duty).

應用經文必須現實 (realistic)﹕解經者必須留意，有沒有使經文向人們實際的情況說話。昨日的應用，不一定能向今天的情況說話。…

「若只是指責古老的錯誤，或過時的生活，做事方式，這種的熱誠是卑賤的。我們必須考慮現今一代需要的是什麼。」解經者能適切地應用《聖經》，刺透人心，造就生命（有別於不適切，混亂的應用），無疑是非常不容易的，需要智慧，熱心和默想，而對屬血氣和敗壞的人來說是非常不舒服的事（考慮到這一點，可能誘惑上帝的僕人失去控制，因為平常人都喜歡受到愛戴）。可是他必須努力履行這任務，好叫聽眾能感覺到上帝的話語是大能有力的，使人甦醒的，查驗人的心思意念的；若有非信徒或無知的人在場，他們心中隱秘的事就必顯露，叫榮耀歸給上帝。

The application must be realistic: the expositor must watch that the Bible is made to address men where they are. Yesterday’s application may not speak to their condition today. “It is but a cheap zeal that declaimeth against antiquated errors, and things now out of use and practice. We are to consider what the present age needeth.” For an expositor to make a truly relevant, searching, edifying application of Scripture (as distinct from a clumsy, inappropriate, confusing one) is, no doubt,

A work of great difficulty to himself, requiring much prudence, zeal and meditation, and to the natural and corrupt man will be very unpleasant [which consideration will sorely tempt God’s messenger to pull his punches, for no normal man like causing offence]; yet he is to endeavour to perform it in such a manner, that his auditors may fell the word of God to be quick and powerful, and a discerner of the thoughts and intents of the heart; and that, if any unbeliever or ignorant person be present, he may have the secrets of his heart made manifest, and give glory to God.

若要現實的應用《聖經》，我們必須熟識人們心中在想什麼事。清教徒堅持，要成為一位釋經者，除了研讀《聖經》以外，還必須研究人 (study people)。

To apply Scripture realistically, one must know what is in men’s heads as well as in their hearts, and the Puritans insisted that the would-be expositor needs to study people as well as the Bible.

這些就是清教徒解釋《聖經》的原則。對他們來說，沒有其它的學問是這樣的嚴謹，沒有其它的工作是帶來這麼大的獎賞。毫無疑問的，他們的方法是非常正確的；我們若跟隨他們的腳蹤必不行差踏錯。意思是，我們在解釋任何一段經文的時候必須自問﹕

Such were Puritan principles in the matter of biblical interpretation. To them, no discipline was so exacting, and no labour so rewarding. The soundness of their method is unquestionable; we shall do well to follow in their footsteps. That will mean asking six questions of each passage or text that we seek to expound:

1. 這些字，事實上是什麼意思？

What do these words actually mean?

2. 其它經文對這段經文帶來什麼亮光？這段經文與《聖經》整體的啟示的關係是什麼？如何符合後者？

What light do other Scriptures throw on this text? Where and how does it fit into the total biblical revelation?

3. 這段經文教導我們那些關於上帝，關於人與上帝的關係的真理？

What truths does it teach about God, and about man in relation to God?

4. 這些真理與基督拯救的工作有什麼關係？基督福音對了解這段經文帶來什麼亮光？

How are these truths related to the saving work of Christ, and what light does the gospel of Christ throw upon them?

5. 這些真理勾畫出怎樣的經歷？經文要解釋，培養，或糾正那些經歷？

這些真理記載在《聖經》中，是為了那些「實際目的」 (practical purpose)？

What experiences do these truths delineate, or explain, or seek to create or cure? For what practical purpose do they stand in Scripture?

6. 這些真理如何應用在我的身上，在他人的身上？如何應用在我們的處境裏？它們對今天人類那些情況說話？它們教導我們應該信什麼？怎樣活？

How do they apply to myself and others in our own actual situation? To what present human condition do they speak, and what are they telling us to believe and do?

附錄﹕基督是《聖經》的主題﹕

耶穌基督是 《聖經》的中心人物與內容
JESUS CHRIST – THE TRUE SUBJECT-MATTER OF SCRIPTURE

1. Christ is the truth and substance of all the types and shadows.

基督是《聖經》裡所有預表的實體。

2. Christ is the substance and matter of the Covenant of Grace, and all administrations thereof; under the Old Testament Christ is veiled, under the New Covenant revealed.

基督是恩典之約﹐和恩典之約所有的安排（制度﹐儀式等）的實質﹐實體。在舊約裡﹐基督不明顯﹔在新約時﹐基督明顯地啟示。

3. Christ is the center and meeting place of all the promises; for in him the promises of God are yea and Amen.

基督是《聖經》所有應許的中心﹐所有應許都在祂身上匯合。在祂裡﹐所有神的應許都是 “是” ﹐都是 “阿們” 。

4. Christ is the thing signified, sealed and exhibited in the Sacraments of the Old and New Testament.

基督是所有新舊約的聖禮所代表的﹐所印證的﹐所顯示的。

5. Scripture genealogies use to lead us on to the true line of Christ.

《聖經>》中的家譜指向基督。

6. Scripture chronologies are to discover to us the times and seasons of Christ.

《聖經》的歷史年份都要我們認識到基督來的時候。

7. Scripture-laws are our schoolmasters to bring us to Christ, the moral by correcting, the ceremonial by directing.

《聖經》的律法是我們訓蒙的師傅﹐帶我們認識基督。律法中道德的部分糾正我們﹔律法中儀式的部分指導我們(引向基督) 。

8. Scripture-gospel is Christ’s light, whereby we hear and follow him; Christ’s cords of love, whereby we are drawn into sweet union and communion with him; yea it is the very power of God unto salvation unto them that believe in Christ Jesus; and therefore think of Christ as the very substance, marrow, soul and scope of the whole Scriptures.

《聖經》的福音是基督的光﹐我們因而聽到祂的聲音﹐跟隨祂﹔是基督的慈繩愛索﹐我們因而被祂吸引﹐與祂聯合﹐與祂相交﹔福音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祂的人。因此我們相信基督是《聖經》一切的實體﹐靈魂﹐目標。

(Isaac Ambrose, Works (1701), p. 201; quoted in Packer, Quest For Godliness, p. 103.)

007A 装备，更新，壮大﹕

教会对平信徒的教牧策略

(1988)

启示的异象？

已是晚间九点十分，厨房的电话铃响了。原来是附近华人教会的执事陈弟兄打来。问我能否在周五晚上去他们的青少年团契讲道？约有十五位青少年，教会正物色人去帮助他们。

一年来，这是第四次接到这样的电话了。能做些什么呢？我可能去讲篇道，然后呢？如果他们能接受我的信息，会再邀请我。再以后呢？我不会有足够的时间去照顾他们，我的家庭和现有的事工，才是理当先照应的。我能不能推荐一位神学生？然而，能胜任（在文化上）青少年事工的神学生非常少。即使有，教会真能在神学生的个人发展及经济需求上供应吗？

我该怎么办？

我爱华人教会，而主耶稣更爱－他为教会舍命；也给教会许多恩赐。外表看来，华人教会很完美：教育程度高、富裕、有才干。

然而，我也为华人教会而气馁，曾为她流泪。几乎到处可听到需要辅导、医治及重建受伤灵魂的呼声，教会需要进行系统化的圣经教导。

有时，我把华人教会想像成干涸的沙漠；但有时，我又会梦见北美主要的几个大都会里，所有的华人牧师都在从事教导及门徒培训的工作，充满爱心、迫切地彼此代祷。他们都在祷告及觉醒中复兴起来。我还梦见华人教会常见的合一、差传，不再是口号，而是实际行动。

我还有个梦，那是许多已在北美安定下来的华人基督徒夫妇，再次地把自己完全委身给主。年轻人进出他们的家，并在这些家庭里看见基督的爱及关怀。这些专业人士投注在附近校园查经班：甘心地从事超文化的事工；也投入当地社区的活动，成为具有“凝聚力”的人物。他们的专业也有突破，并使其基督化。总之，他们就是世上的盐和光。

简言之，我梦见的异象就是教会壮大、注重圣经、念念不忘差传，并且能衍生出新的教会来。牧师们真正团结一致；平信徒也被装备起来，在家庭、社区生活及专业上都能得人。

是个荒诞的梦吗？我不这样认为。问题是，若这是我们的异象，该如何实现呢？

症结在哪里？

早上十点，电话铃响了，那是我的事奉同工打来的。问我能否帮助约翰弟兄？他才从神学院毕业，在城里某大教会资深牧师手下事奉。但有许多事行不通，约翰极为气馁，已丧失自信。他的太太也很紧张、气愤，有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呢？他和牧师的关系维持不了两个月。

在过去的六个月里，这是我所知道的第二件“破产”的事：在牧师和年轻助手之间，为何有这样不幸的事呢？回顾个人的经历，为何从神学院毕业后，我与资深牧师同工的过程也都不太顺利。谁错了？是因为海外出生的华人与美国土生华人之间的文化差异吗？有答案吗？到底能做什么呢？我悲泣、不解。

神学教育眼光

教会的成长、发展更新、及动员信徒的策略，首先从“事工哲学”讲起。我相信，关键在于“神学教育眼光”。也就是说，牧师在牧养教会时，最首要的就是形成他的领导地位。现以青少年校园事工为例。

有位辅导员，刚被派到一群年轻人中去服事。固定来团契的有二十五人，若特别集会，可能五、六十人。他们干劲十足，也蕴含有待发挥的属灵恩赐。其中也有一些人需要接受基督为他们个人的救主。同工会的成员虽很有信心、并热切期待著，却缺乏经验，在灵性上很肤浅。这位辅导能做什么呢？

如果他和同工会能专心栽培、训练这些领袖，使他们成为主耶稣的门徒，能真正与神相交，并带领他人成为门徒。那么，这团契能影响更多的生命，会有更多人来接受辅导，成立更多不同的小组。为此，重要的是领导人物－基督的真仆人都能接受训练，也知道如何进行各样事工。长远来看，团契必成长，人数也必增多。

平信徒的训练

我曾植堂六年，也曾任一新聚会的牧师。不得不承认，我不知如何有效地从事个人布道事奉；也不太知道怎样去训练别人从事这项事工。因为挫折感、也出于需要，我参加了布道训练，且先选了“三元布道法”。我很兴奋，虽然不是全教会都全力支持，还是开始了首期的课程。有四个人报名参加；第二期翻了一翻，共有八人。每个人都变成火热、勇敢的见证人。与他们配搭为布道代祷的人，也变得热心起来。

我们发现，“三元布道法”的确能将我们训练成胆壮的见证人，也能清楚传讲福音，但有时却没办法进入我们想去探访的人家。第二次受训时，我是以牧师身份参加了“青出于蓝”门徒训练讲座（Christian Discipleship Seminar）。著重在灵修、背圣经、默想、祷告、及跟进工作。这一次，课堂上的十二个人（包括我自己）也都受益匪浅。

我们还采用第三种训练课程“主的计划”（The Master’s Plan），这是一套简易的布道法，是为了动员平信徒从事友谊式的布道工作而进行的。

这三种训练课程在重点和内容上虽很不相同，却有共通处：

1.在训练过程中，牧师是关键人物。他就是第一位参与训练的人；

2.训练课程的每一细节（每课、每段、每点）都清楚印在手册上，用今天的资讯术语来说，就是有一整套很好用的软体；

3.教材可分段教授，在短短两小时的课程里，受训者便能学到一些东西，在未来一周便能运用；

4.整套训练很容易配合教会的整体事工。

如果神学院（传统式的神学教育中心）能藉著“好用的软体”，把教材带给平信徒，这些教会不知将如何重新得力、得以增长！我建议每位信徒（包括初信的）都在不同项目上得到为期两年的训练：个人布道、门徒训练、圣经内容、研经方法、基本辅导法、基本教义、自律及时间运用。

新的献身运动

每年冬天，北美有十多个分区的华人退修会，都有数百位年轻的华人信徒，愿献身从事全职事奉或宣道事工。但神学院或圣经学院，也只有数百位神学生，而不少却是来自亚洲的。那些献身的人怎么了？反悔了吗？他们是否任由自己活在罪疚感中呢？

我们得再想想整个呼召献身的过程。奋兴会或冬令营里，与会者是很容易看见神对全球的计划，并接受挑战。但我却认为教会是圣灵呼召人去传道的最佳场所。而在这个过程中，牧师、长老、执事也关系重大。

教会是信徒生活、事奉的场所。牧师、长执了解信徒，颇能中肯地看出信徒身上的恩赐，能妥善地“筛选”献身者，预备受主差派。以下是协助信徒走献身之路的三步骤：

入学前

在圣经及服事等方面受训，且去实践。同时观察他们，给予建议；每月固定聚集；彼此扶持。时机成熟时，送他们去接受正统的神学训练。

就读时

为神学生提供一年的实习。通过实习，找到他们的恩赐并予以发挥。牧师要花时间、心力去栽培。

毕业后

每年接受一至三名神学毕业生，让他们服事。牧师每周与之会谈；检视见习生的工作，分享教会未来的计划及事工。他们一同祷告、分享、成长。

未来，会有三种人献身去读神学及全职传道：一是大学毕业后直接进入神学院，这是最常见的；二是工作了三、五年的青年专才，他们很愿意放弃为俗世效力的心志，打算全时间服事神；三是四、五十岁的专业者，清楚知道该放下工作，全职事奉。

成人基督教教育

对于那些没有感受到被神呼召全职事奉的人，该怎么办？成人教育就该上马了，且是教会的重要事工。有许多青年从中学起就在教会事奉，参加诗班、青少年团契的同工会、成为执事。现在成家了，并有一份职业。但离开青年团契之后呢？难道结婚是基督徒事奉的坟墓吗？

牧师和长执必须了解，年轻的（不论单身或已婚）专业人士需要时间来巩固家庭和事业。平日晚间频繁的教会活动并不实际。用体谅的心情，开始去了解他们的需要、创伤及重担，才是可行之道。身为一个完整的人，一名基督徒，他们如何看待生命成长的必要性？他们在婚姻关系的沟通、或教养孩子等方面有何需要。他们持有什么样的经济计划，在工作上有何冲突或压力？在目前的人生阶段，他们遭遇过什么样的试探？是否都该从圣经的角度重新估量呢？

成人基督教育，可以是正式的、也可以是非正式的。全家参与的讨论或活动，似乎收效最佳。教育的目标不是单纯灌输知识，也不是为教会招募廉价或免费劳工。而是要使每位成年信徒都得到装备，不论在生理上、心理上、智能上、社交上、灵性上，都有增长，且使这种成长呈现在家里、公司、及教会。

训练内容理应包括儿童及青春期须知，及美生华裔的文化差异。华人教会迈入二十一世纪时，将会有更多元化的事奉方针。为成年信徒提供教育，是具有策略的措施。

关键在属灵动力

张先生和太太在客厅里，我们跪著一同祷告。张先生在主前痛哭，我们把这对夫妇和他们的教会托付给主。过去的十年，他们的教会已和牧师闹了两次分裂。会众觉得未得到喂养；而牧师觉得不受敬重、饱受讥评，因而怒不可遏。主日崇拜变成斗争大会，唇枪舌剑，令人惨不忍睹。

六年后，该教会有了新的牧师，只有四分之一的老会友离去。张家搬到千里之外，重新建立新的事业。前任牧师和家人仍因那些经历而痛心，但谁也不想旧事重提。

教会冲突是怎么来的？何以华人信徒和牧者似乎特别擅长教会的内战？当然，罪和属肉体的骄傲是罪魁祸首。要如何更详细讨论呢？因本文谈的是教牧策略，不妨由牧师谈起（当然，平信徒也有同样的属灵需要）。

1.称义

当前海外出生的华人牧师，是在四十年代的中国大陆、五十年代之后的港澳各神学院装备出来的；也有些牧师在北美又得了些研究所级的装备，他们基本上是中国文化取向的。在应当得到文理科目、英语、神学各方面的扎实训练时，却都经历了战乱及革命。结果，其中许多人就此失去了一生中受教育的黄金时机。成家以后，为儿女的出路而奔波，因而许多人移民北美。

北美华人教会并不好牧养。对牧师要求很高，批评也不少。牧师必须得到美国化青年及中上阶层专业人士敬重。许多牧师发现他们不及在亚洲时受尊敬。因而觉得不解，最终变成气愤、泄气，冲突就来了。他们难以适应，若非纷争，便是“出埃及”，或者隐退。

在许多牧师的心里，有待消除＃扭感及自卑感。福音，就是我们因在基督里的信心而称义。我们照著本相，到天父面前领受爱及接纳。当我们悔改，转离自我为中心的生活时，就被迎入神的大家庭。这是一成不变的福音，有多少成份在实际生活中被身为牧师的人领悟到？有些牧师觉得被排斥、觉得没资格；但又觉得要证实自己有点什么的，实则一无所有。其实，我们已经被接纳了，且是蒙这伟大、奇妙、赐我们喜乐的神所呼召。北美的华人牧师，需要诚实地面对当前难处，把自己再献上，随主处置。意思是说，可能要放手让平信徒（不论说华语或英语）去发展，不论有没有牧师的直接参与或领导。如果牧师看清这点（是因著儿女而移民北美的），他就要在服事时采取不同的角色，在基督里找到安全感及满足感（平信徒也须知如此检讨）。

我们真认识主，就会更真实地认清自己。若我们对自己诚实，也看自己合乎中道，我们也会更多地认识主。

2.成圣

传统式的华人牧师和平信徒领袖，往往著重在教会事工，而不太惯于想到全人成长的需要。我相信这是文化造成的，传统的中国人关心大我福祉；而西化的华人则注重小我的成就及发展。同时，会众也抱怨：“我们没有得到喂养！”

父神在基督里，让我们因信心、藉恩典而称义。他照我们本相来接纳我们，使用我们或决定不使用，全凭他意。我们一旦在圣灵里重生之后，就藉著圣灵成圣。从此，向罪死、向义活。成圣是个一生之久的过程。现代的心理学帮助我们了解：个人的成长是要经历好几个阶段的。有危险期、转型期，而在某些时候，却是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成长。

教会像个“圆环车道”，车辆从四面八方开进来。而教会就是要把人指向耶稣基督这个中心点。教会像十字路口，每条交叉的路都是单行道。到了路口，不能前行，只能往上。教会往上指，引导他们仰望耶稣。人们带著包袱破碎的梦来到教会，我们就是要为伤者抹油、待以恩慈、给予有盼望的话语。在与神同行的路上，不论人们进展如何，我们都要祷告、交托给主。这是成圣的奥秘。

结语

教会是关乎人的。人，把地毯弄脏、用纸巾填满废纸篓。人，把教会弄脏的人，却构成了教会、耶稣基督的新妇。我们若已委身给耶稣，就得委身给他的新妇；我们若爱耶稣，就得爱教会。教会是人组成的，让我们一起成长、一同来服事。

（林慈信，写于约1988年）

008A 榮耀的教牧職事

(1985)

论到事奉，《圣经》中其实有一个很清楚的事奉“模型”。从主耶稣的吩咐，及使徒们的以身作则，可以找出一些原则，帮助我们更清楚了解天国的事奉。

我们很多时把“众圣徒祭司职位”（priesthood of all believers）及“教会事工模型”，（order of the church）看为是敌对的。我们常以为，假如每一位基督徒都是神国中的仆人，那么牧师与信徒、牧师与长执、教会与机构、全职与带职……这一切的分别都是不需要的。

其实，《圣经》从不把这两项真理视为敌对。使徒保罗教导我们，主耶稣藉着圣灵赐下各样的恩赐给教会（弗四11-16），不是要限制平信徒的事奉，相反地

，主设立教导的、牧养的及传福音的仆人，是要叫众圣徒各尽其职！事奉的结构是为使工作更＃纪律，更能发展！

一些流行的观念

《圣经》既定下一些事奉的原则，为什么我们在名词、观念上还是那么混乱？我们深入研究《圣经》中有关教会的真理时，究所有什么拦阻？

首先，近代福音思想形态的发展，与自由派（新派）神学的兴起有密切的关系。当某些大宗派对《圣经》的权威失去相信时，信徒们看见“死气沉沉”的传道人，便对任何教会、宗派、结构及传道人产生怀疑、不信，甚至敌对的态度。因为对“有形的组织”产生怀疑，于是独立教会如雨后春笋，纷纷成立。从西方到中国的宣教士，很多是被独立教会或独立差会（又名“信心差会”）所差派的。在今日的北美，华人教会中，最普遍的教会制度是独立教会（其次是浸信会制）。这是不容否定的历史事实。

第二，近年来我们看见平信徒在圣工上积极参与，这是极令人鼓舞的。这说明了一件事：华人教会在成长中，日益迈向成熟！在平信徒中有不少是在社会上具有影响力的，按着他们的训练、技巧、才干及经济能力，本当可以为主的福音做一番大事。但是很多时他们在教会真理上缺乏正确的教导，因而在观念上及名词上产生混乱。无论如何，有些平信徒的确大大的被主使用，做了很多牧师们没法做的事，把福音广传，为此我们要喜乐，并且还要喜乐！

第三，近年来福音机构纷纷成立，也间接造成观念上的混乱。这些机构的产生往往是因为教会没有（或不能）在某一些事上尽了福音事工的责任。教会对机构的回应及支持，往往是不一致的－缺乏全面性的、联合的支持及配搭。因此，在基督教圈子里，看不见教会与机构“合一的见证”。当教会与机构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时，观念上的混乱也越普遍。

让我们回头再问：《圣经》有没有给我们一个事奉的模型？这模型是什么？

圣经中的事奉模式

主耶稣基督来到世界上，是要建立他的教会（太十六18，廿八18－20）。他复活以后，亲自差遣使徒作他的见证，传统福音（路廿四44－49；徒一8）。使徒藉着讲道、传福音，并加上神积异能，把教会建立起来（弗二19-20）。

当使徒们到处建立教会时，往往按立当地的信徒为长老（多一5）。使徒保罗在安提阿按立了长老（徒十四23）；保罗在与以弗所教会离别时，那里已有

长老（徒廿17、28）。在安提阿的教会产生教养上的问题，保罗便把问题带到耶路撒冷的众使徒及长老那里。使徒及长老召开会议（徒十五4），会后保罗“经过各城，把耶路撒冷使徒和长老所定的条规，交给门徒遵守”（徒十六4）。可见初期教会长老的重要性。

“长老”的职分与《提摩太前书》三章一节所提“监督”的职分是一样的。在《提多书》第一章，保罗吩咐提多要“在各城设立长老”（5节），然后立即说明作监督的资格（7节），可见两个名词是同义的。长老的责任，是要“作全群的监督……牧养上帝的教会”（徒二十28），“牧养在你们中间上帝的群羊，按着上帝旨意照管他们”（彼前五2）。“善于管理教会”的长老，有些是“劳苦传道教导人的”，但所有的长老（教导的，或治理的）都“当以为配受……敬奉”（提前五17）。作长老的资格，记载在《提摩太前书》三章一至七节及《提多书》一章五至九节。

在初期教会，信徒有需时，使徒便按立数位弟兄作怜悯的事奉，照顾寡妇（徒六1-6）。在《提摩太前书》三章八至十七节保罗定下作执事的资格。执事是

负责怜悯的事工，供给信徒的需要，如保罗说：“作执事，就当专一执事……怜悯人的，就当甘心。”（罗十二7、8）

由此可见，在《圣经》中有三种事奉：教导的、治理的、怜悯的。第一种事奉是把神的话语宣扬，并把真理讲解清楚，造就众圣徒；第二种是把教会治理得井井有条，在真理及生活上“不再作小孩子，中了人的诡计，和欺骗的法术，被一切异教之风摇动，飘来飘去，就随从各样的异端”（弗四14），满有基督的身量，“各人的重担要互相担当”（加六2）；第三种是供应圣徒的需要，活出基督的怜悯与关怀。担任这三种事工的仆人，都由教会按手祷告，分别为圣（徒六6，十四23；提前四14）。换句话说，长老及执事是“被按立”作他们被召去作的圣工。这些职事，可称为“特别的职事”（special office）。

《圣经》中还有记载各种不同的事工，在《罗马书》十二章至八节及《哥林多前书》十二章28节都一一列出。这些经文的重点，都是说明，当圣灵赐下某一种（或数种）恩赐给某信徒时，他就有责任善用这恩赐，造益教会，使众圣徒得益。因为“圣灵显在各人身上，是叫人得益处”（林前十二7）。这些不同的事奉，可称为“普通的职事”（general office）。被按立的圣工人员，有全职的，也有带职

的，保罗在哥林多时曾与同业亚局拉和百基拉制造帐棚，维持生计，每逢安息日则在会堂讲道（徒十八3、4）。但当西拉和提摩太到达时，保罗则全时间“为道迫切”，全职宣扬基督（徒十八5）。新约《圣经》设立的制度，是“工人得工价是应当的”（提前五17、18；林前九7、9，加六6）。“主也是这样命定，叫传福音的靠着福音养生。”（林前九14）

羡慕教牧事工

献身作全职事奉的青年弟兄姐妹，在祷告中应求问主：圣灵带领我进入那一种的职事？教会的传统观念是，蒙神呼召的青年弟兄，应到神学院进修，准备自己进入教牧的事奉，在教会里担任牧养的职位。（这种观念，近年来被华人教会忽略，与差传的兴起、福音机构的蓬勃、教会真理的忽略有关。）其实这种看法，是颇合乎《圣经》的。保罗说：“人若想要得监督的职分，就是羡慕善工（“羡慕”原文意义，乃强烈的愿望）。”（提前三1）长老（或监督）的工作，是与主耶稣来世上的计划－建立教会－最接近的。长老的工作，是直接宣扬福音，是使福音广传的一个持续性的职位。长老的工作与神的儿女日常的成圣工夫与长进有密切的关系。长老的工作，与其他各样的事奉都有关：“帮助人的、治理事的”（林前十二28），“执事、劝化、施舍、治理、怜悯”（罗十二6-8）。做长老的，可以常与

喜乐的同乐，与哀哭的同哭；能看见信徒的敬虔及智慧而喜乐，看见罪恶、错误、属世的生活而担忧心破碎！是的，教牧的职责，是何等的荣耀！

笔者认为每一位爱主的弟兄都应至少一次慎重祷告思想：神有没有指示我进入教牧的（即教导的长老）事奉？保罗劝勉我们要“切慕属灵的恩赐，其中更要羡慕的是作先知讲道”（林前十四1），好叫我们能“造就、安慰、劝勉人”（林前十四3）。“既是切慕属灵的恩赐，就当求多得造就教会的恩赐”（林前十四12）

根据“提摩太前书”三章，长老的资格如下：一、无可指责；二、作一个妇人的丈夫；三、节制；四、自守；五、端正；六、乐意接待远人；七、善于教导；八、不因酒滋事；九、不打人；十、温和；十一、不争竞；十二、不贪财；十三、好好管理自己的家；十四、不是初入教的；十五、在教外有好名声。

任何一位有心事奉主、寻求神的心意的信徒，都愿尽他所能为主工作。但看见这一系列的要求，谁不与保罗异口同声喊：“这事谁能当得起呢？”（林后二16）请听神的话如何作答：“并不是我们凭自己能承担什么事，我们所能承担的，乃是出于神，他叫我们能承当这新约的执事”。（林后三5、6）圣灵呼召的人，他一定赐给能力、权柄。圣灵已赐下恩赐、能力的人，已接受了主的呼召了。神呼召了你吗？他会赐你足够的能力。神赐你恩赐吗？他已经呼召你了！

正如每一位弟兄应等候主，察验主是否呼召他作教牧工作，同样的每一位信徒务必竭力发掘自己的恩赐，以事奉教会造就主的身体。教会的责任－尤其是长老执事的责任－是要帮助信徒发现自己的恩赐。当教会这样做的时候，教会很自然的便会“总动员”－达到保罗在《以弗所书》四章十一至十六节所描述的境界。

（林慈信，写于约1985年）

008B 作個 「有道可傳」的教會﹕

21世紀福音派教會面臨的信仰挑戰（兼﹕附件）

BE A CHURCH WHICH HAS A MESSAGE TO PROCLAIM:

Doctrinal Challenges Confronting the 21^st Century Evangelical Church

我們活在一個不信的時代﹐一個充滿著異教信仰的時代。西方社會 (美國) 已經成為一個抵擋基督教信仰的社會﹔而亞洲﹐非洲地區的教會正開始領導普世教會。

We live in an age of unbelief. We live in an age of pagan beliefs. Western (American) society has become an anti-Christian society. The church in Asia and Africa has begun to take over the leadership of the global body of Christ.

21世紀需要的﹐是認信的基督徒﹐認信的教會。21世紀需要有道可傳﹐又好好忠心﹐勇敢去傳的信徒與教會。

What the 21^st century needs, are confessing Christians, and confessing churches. The 21^st century needs Christians and churches with a message to proclaim: holding forth the Word of God, and faithfully, boldly proclaiming this Word.

有真正的認信﹐就有強而有力的講臺﹐主日學/查經班﹐強而有力的佈道見證。
Where the church truly confesses her faith, there will be strong pulpits, strong Sunday Schools and Bible studies, and a strong witness in evangelism.

“我們爭戰的兵器﹐本不是屬血氣的﹐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可以攻破堅固的營壘﹐將各樣的計謀﹐各樣攔阻人認識神的那些自高之事﹐一概攻破了﹔又將人所有的心意奪回﹐使它都順服基督。” (林後10﹕4-5)

“The weapons we fight with are not the weapons of the world. On the contrary, they have divine power to demolish strongholds. We demolish arguments and every pretension that sets itself up against the knowledge of God, and we take captive every thought to make it obedient to Christ.” (II Corinthians 10:4, 5)

我們有道可傳嗎﹖我們可傳的道來自《聖經》﹐唯獨來自《聖經》。因此談到「認信」﹐背後有一個很基本的預設觀念 ﹕《聖經》裡有一套教義真理。

Do we have a message to proclaim? Our message comes from the Bible, only from the Bible. When we seek to be Christians with a message to proclaim, we must hold a foundational presupposition: There is a system of doctrine contained in the Bible.

《聖經》是歷史﹐是神在時間﹐在歷史﹐文化中向人的啟示。這啟示的結果﹐是一本不自我矛盾的書﹐裡面有一套真理 (教義) 。在《聖經》裡﹐透過《聖經》﹐神教導我們一套一貫的教義(真理) 。《聖經》不只是給我們救恩的道理﹐然後一些互不相關的故事。不是。《聖經》是神的啟示﹐裡面含著一套教義 (真理) 。

The Bible is history; it is God’s revelation to man in time, history and culture. The product of this revelation is not a book with contradictions, but a book which contains a system of truth. In the Bible, through the Bible, God teaches us a consistent system of doctrine. The Bible does not merely teach us about salvation plus an assortment of stories. No. The Bible is God’s revelation; the Bible teaches a system of doctrine.

《聖經》裡教導一套教義真理。我們依賴聖靈的引導研讀《聖經》﹐可以發現﹐認識它。我們可以﹐應該篤信它﹐愛它﹐遵行它﹐宣講它﹐教導它﹐並為它辯護。

There is a system of doctrine taught in the Bible. We can study the Bible,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Holy Spirit, to discover this system of doctrine. We can, and should believe, love, obey, proclaim, teach, and defend this system of doctrine.

「《聖經》教導一套真理」是歷代正統教會的信仰。這信念後還有一點預設﹕《聖經》有神自己設定的﹐單一﹐固定﹐不變的意義。《聖經》的原意與人的解釋不同。《聖經》傳達原來作者 – 聖靈 – 的意思﹐這意義是單一的﹐不變的。

The conviction that “there is a system of doctrine taught in Scripture” is the orthodox belief of the church through the centuries. There is a 2^nd presupposition underlying this belief: the Bible has a singular, stable, unchanging, God-ordained meaning. The meaning intended by God is different from man’s interpretation. The Bible communicates the author’s (the Holy Spirit’s) original intention. This meaning is one and unchanging.

1974年﹐在洛桑全球福音大會上﹐薛華這樣呼籲福音派的領袖們﹕

基督教是一套特定的真理﹔基督教是一個系統﹐而我們必不可以對「系統」這個詞感到羞恥。真理是存在的﹐而我們必須持守這真理。在一些邊緣地帶的問題上我們會有異議﹐可是在核心的事上﹐必不可以妥協。

At the Lausanne Congress (1974) Francis A. Schaeffer appealed to evangelical leaders:

Christianity is a specific body of truth; it is a system and we must not be ashamed of the word system. There is truth and we must hold that truth. There will be borderline things in which we have differences among ourselves, but on the central issues there must be no compromise.

(Francis Schaeffer, “Form and Freedom in the Church,” Let the Earth Hear His Voice: International Congress on World Evangelization, Lausanne, Switzerland, ed. J.D. Douglas; Minneapolis: World Wide Publications, 1975, pp. 361-379. 也以單行本出版

﹕Francis Schaeffer, 2 Contents, 2 Realities, Downers Grove, Illinois: IVP, 1974, p. 8.)

（林慈信）

附件一

長老的工作

THE WORK OF AN ELDER

「聖靈立你們作全群的監督﹐你們就當為自己謹慎﹐也為全群謹慎﹐牧養身的教會﹐就是祂用自己血所買來的。」 (徒20﹕28)

“Keep watch over yourselves and all the flock of which the Holy Spirit has made you overseers. Be shepherds of the church of God, which he bought with his own blood.” (Acts 20:28)

美國（改革宗）長老會治會章程

Book of Church Order

Presbyterian Church in America

第八章長老 (The Elder)

8-1. 長老是一個尊貴﹐有用的職事 (office of dignity and usefulness)。任長

老者﹐《聖經》用不同的稱謂表示他各方面的職責。身為「監督」 (bishop) 或「牧師」 ﹐他看守基督的羊群。身為「長老」 (presbyter)﹐他有責任做人嚴謹慎重﹐作羊群的榜樣﹐在基督的家與國度中善於治理。身為「教師」 (teacher, 拉丁文﹕doctor)﹐他講解神的話﹐以純正的教義勸勉眾人﹐與不信者爭辯。這些稱謂不代表不同等級的職事﹐而是描述同一職事。

8-2. 任長老一職者﹐應有一般的學問才幹﹐生活無可指責﹐信仰純正﹐善

於教導。他應效法福音 (becoming the Gospel)﹐凡事驚醒﹐生活聖潔。他應善於治

理自己的家﹐在教會以外有好的名聲。

8-3. 長老的職責乃驚醒看守神交託他們的羊群﹐不叫錯誤的教導或罪惡進

入教會。每一位長老﹐以及全體長老 (severally and jointly) 都有這責任。他們必須

從事治理 (government) 與管教 (discipline)﹐不單看守個別堂會的屬靈福利 (spiritual interests)﹔ 被呼召時﹐亦應看守全體教會的靈命與生活。他們應向會友作家庭探訪

﹐尤其是患病者。他們應慇懃教導《聖經》教義﹐安慰傷心者﹐培育與保護教會的兒童。他們應熱心向未信的人廣傳福音﹐使人作主的門徒﹐藉此在交託他們看管的羊群中作美好的榜樣。所有基督的愛的律吩咐一般基督徒遵行的﹐長老們因為神的呼召﹐更應謹守遵行﹐這些都是他們職事份內的責任。他們應與信徒們禱告﹐為信徒們禱告 (pray with and for the people) ﹐謹慎慇懃地在羊群中尋找已傳講的道的

果子 (seeking the fruit of the preached Word)。

8-4. 主既然賜不同的恩賜予人﹐並向一些人賜特別的恩賜與呼召﹐教會有

權呼召 (call)﹐指派 (appoint) 一些人任教導長老一職﹐從事某些教會所需的事工。

一位教導長老若被呼召從事這些教會所需的事工﹐他應盡力作傳道事工 (make full proof of his ministry) ﹐廣傳福音﹐造就教會。他應至少一年一次向區會報告。

8-5. 若有人被呼召作教導長老的工作﹐他的呼召﹐除了其他長老們共有的

功能以外﹐還包括宣讀﹐講解﹐宣講神的話﹐並施行聖禮﹐以此牧養主的羊群。身為基督的「使者」 (ambassador)﹐他被差派向罪人宣告神的旨意﹐勸告他們藉基督與神和好。身為“傳福音者”( evangelist, 宣教士) ﹐他向無知與失喪的人傳遞救恩的好消息。身為“傳道人” (preacher) ﹐他在眾人前宣講福音。身為神奧秘的事的執事 (steward of the mysteries of God) ﹐他施行神多方的恩惠﹐與基督設立的典章。

8-6. 當一位教導長老若被指派作宣教士的工作 (work of an evangelist) ﹐

教會 (區會) 差派他在外國或屬靈貧乏的地區宣講神的話和施行聖禮。區會可能

差派 (commission) 他作宣教士以外﹐另行授權給他成立教會 (organize churches)﹐

並教導﹐審核 (examine)﹐按立 (ordain) 治理長老和執事們﹐為他們就職 (install) ﹐接受會友﹐和刪除會友會藉﹐直到教會組織自己的長老堂會為止﹔授權為期十二個月。

8-7. 區會可能﹐經考慮後﹐批準一位教導長老 (牧師) 的呼召﹐在一個美

國改革宗長老會 (PCA) 的管治範圍 (jurisdiction) 以外的機構工作。該牧師必須從事

宣講﹐教導神的話的工作。區會也需要把握﹐知道這位教導長老有完全的自由﹐持守與教導本教會的教義。該教導長老也應每年報告工作。這位教導長老也儘可能屬於他的工作地點所屬的區會。

8-8. 正如在律法之下的教會裡﹐人民有長老治理他們﹐在福音之下的教

會裡﹐基督除了賜下傳道的長老以外﹐也賜其他的長老﹐有恩賜與主的差派﹐被呼召時從事治理教會的工作﹔他們稱為治理長老。

8-9. 長老是屬一個等級的職位。因此﹐治理長老與教導長老一樣﹐在教會

的法庭裡有同樣的權柄﹐和有同樣的權利出任法庭職員。他們更應該善用一切機會﹐培養他們教導<<聖經>>的能力﹐以求進步。

(For English “Book of Church Order,” PCA: www.pcanet.org.)

附件二

實踐認信神的話的建議

PRACTICAL STEPS TO CONFESSING GOD’S WORD

撥出時間研讀《聖經》。

Carve out quality time in your schedule for personal Bible study.

採用研經本《聖經》靈修﹕《聖經﹕新國際版研讀本》(更新傳道會)。

Use a study Bible for personal devotions.

English study Bibles:

NIV Study Bible.

The Reformation Bible.

The Life Application Bible.

The Quest Bible.

3. 在開始研讀一卷書之前﹐先讀一下研經本聖經對該卷書背景的介紹﹕作者是誰﹐寫書卷的目的﹐本卷的主題與分段﹐等。可能花一天的靈修來了解背景。當天的禱告是﹕為開始這卷書感謝﹔祈求聖靈光照﹐教導﹔回應本卷書的主題 (或一些在簡介裡提到的重要教訓)。

Before you dig into a book, take one day to review its background, given as “introduction” in the study Bible. Who was the author? What was the purpose of writing this book? What is the main theme (themes) of this book? What are its major sections? Pray on that day: Thank God for your beginning to study this book of the Bible; ask the Holy Spirit to illumine and teach you; respond to the main themes of this book (usually highlighted in the “introduction”).

每一段的經文﹐用兩天地靈修時間來了解﹐應用﹐默想。

Spend two days to study, apply, and meditate on each passage of Scripture.

重新安排你的事奉崗位﹐給自己機會教至少一學期的主日學或查經。

Re-align your ministry involvements, so that you can teach a Bible study group, or a Sunday School class, at least for one quarter/semester or more.

6. 一年之內﹐讀完兩本教義性的書籍。

若沒有這習慣﹐可先讀巴刻的《認識神》。其他好書﹕慕理﹐ 《再思救贖奇恩》﹔巴刻﹐ 《活在聖靈中》﹔ Sinclair Ferguson, 《磐石之上》﹔ 巴刻﹐ 《基要主義與神的道》﹔Kuiper, 《基督榮耀的身體》。

Read two doctrinal books this year. If you have not developed this habit, start by reading J.I. Packer’s Knowing God. Other good books: John Murray, Redemption Accomplished and Applied; J.I. Packer, Keep In Step with the Spirit; Sinclair Ferguson, The Christian Life; J.I. Packer, Fundamentalism and the Word of God (or a more recent Packer title: Truth and Power); Kuiper, The Glorious Body of Christ (or Edmund P. Clowney: The Church).

寫書摘﹐或大綱。找機會分享你所讀的﹔在團契或退修會主講報告/講座。Write a book summary, or an outline of the book. Find an opportunity to share what you read: give a 1-hour workshop at a fellowship meeting or retreat.

附件三

神學的世俗化﹕華人福音派神學的六大趨勢

SECULARALIZATION OF THEOLOGY:
SIX TRENDS AMONG CHINESE EVANGELICALS
(Excerpt from: “Authority of the Expert: The Secularization of

Chinese Christian Scholarship”, Chinese Around the World, September 2000)

當代一部分華人的「福音派」神學正朝著非福音/非正統信仰的方向走。

Theological trends and methodologies have been adopted as “commonplace”, which lead the Chinese church down a slippery path to heterodoxy – away from her historical, biblical roots. Much of this stems from a sincere effort to speak to the contemporary world, to listen and to understand contemporary humanities. However, in this process, experts in various academic fields assumed an autonomous kind of authority in re-interpreting the Christian faith. Evangelicals, in seeking to respond to the contemporary challenges in the world, imbibed a spirit of secular scholarship which was autonomous – theology and the humanities were explored with an increasingly weak link with the historical foundations in biblical doctrine. Let me cite several such trends.

一。在解經上不加批判地採用當代語言學和解構主義的理論。

An uncritical acceptance of contemporary theories of linguistics and deconstructionism in Bible interpretation. Some of the prominent postmodern ideas are now accepted by many Chinese “evangelical” Bible scholars. We have traveled a long way since the days when the historical-grammatical (even “literal”) interpretation of the Bible was the evangelical consensus. Today, postmodernism says: words are arbitrarily assigned to things. There is no text, no author, no reader. There is no text (no stable meaning to any text—including the Bible): all is interpretation. There is no author: the author “died” and lost control of his text once the text is written. There is no reader: there is only the contemporary canons of language usage interpreting the text (the reader also died). Thus texts have no stable, intended meaning. In journals published by Chinese seminaries, scholars promote these ideas with little critique. These views go directly against the traditional method of historical-grammatical interpretation of the Bible. It undermines the fact that God has sovereignly chosen to use language – words – to reveal himself, and that His revelation is clear and authoritative. Where is hermeneutics going in the church?

二。偏愛聖經研究﹐而貶低系統神學(教義) 的重要性。

A preference for Biblical studies which is in fact hostile to the study of systematic theology. Some Bible scholars, in seeking to prevent theological biases to affect (or infect) Biblical interpretation, often say: “Let the Bible speak for itself”. While this sounds pious (indeed we need to study the Bible seriously on its own terms), it is in fact not so neutral as it seems. What some of them are really saying is: “There is no use in the study of systematic theology.” Biblical study is all; doctrines are to be gleaned from biblical studies, not theological formulation. This is a widespread, subtle way of undermining the system of truths taught in Scripture (because it is done in the name of Scripture). In an earlier generation, evangelical theologians would agree that sound Biblical interpretation, and orthodox doctrinal theology should support and reinforce one another. However with the dominance of secular scholarship, evangelical theologians imported the great divide between biblical studies and systematic theology. This is tragic. Two thousand years of doctrinal development are reduced to the level of a museum – with no relevance to biblical studies. Pastors are being trained with little or no doctrinal foundation – they are not equipped to handle the intellectual challenges in areas such as epistemology, the openness-of-God theology (God is finite), and contemporary developments in the doctrine of Christ and the Holy Spirit, to name a few.

三。在聖經學術研究上﹐學者們往往在不同的課題上偏離傳統保守的觀點。

A trend in Biblical interpretation among evangelicals which consistently leads the student of Scripture away from a conservative stance on various issues. There is an almost deliberate reaction against the historic stand taken by evangelicals. In the past, evangelicals (from a variety of persuasions – Baptist, dispensationalist, Wesleyan, Reformed, and others) sought to study all the viewpoints on an issue, and worked hard to respond to non-evangelical views. (The works of Donald Guthrie is a good example.) This is no longer true today. Evangelical scholars are quite appreciative of secular academic schools of thought in Biblical interpretation, and have taken the strategy of assimilating themselves into the wider body of Biblical scholarship. Many are finding employment in non-evangelical seminaries (something which an earlier generation could not even imagine), making contributions to theology as insiders of the academic establishment. Some Chinese evangelical theologians seem to aim at becoming known and published in non-evangelical theological circles. The unique evangelical stand in biblical studies and in theology is becoming more and more blurred. For example, did Genesis chapters 1 and 2 teach that God created the world out of nothing at the beginning of history? Such issues are skirted in the name of newer methodologies in Old Testament scholarship. Result: we can no longer discern clearly the line of demarcation between orthodox, Bible-believing scholarship and secular scholarship.

四。在神學上﹐仰慕以人為中心﹐以經驗為中心﹐存在主義式﹐辯証的神學模式。

An admiration for the man-centered, experience-oriented, and paradox-filled perspective as one engages in theological formulation. According to this tradition, one should not try to build a system of doctrine; rather, the task of the theologian is to “reflect on religious experience” (very similar to the approach taken by Friedrich Schleiermacher, the father of modern liberal theology). These Chinese evangelical theologians are often hostile to a coherent, reasoned system of doctrine deduced from Scripture. All “systems” are suspect. God is an actor rather than one who revealed through words. “Word” and “act” in special revelation are put over against one another. Salvation is encounter rather than justification and propitiation; theology promotes “relationships” rather than “truths.” Result: the church becomes weaker when faced with secular intellectual challenges.

五。不加批判地採用(19世紀的) 社會科學理論﹐以致把信仰也從相對的角度去理解。

An uncritical adoption of methodology from 19^th century sociology of knowledge and 20^th century thought, as one seeks to “integrate” theology and culture. Involved in this process is the relativizing of all cultural forms, including theology. As one observes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evangelical theology, a critical study of methodological assumptions is urgently needed. One may discover that the methodologies presupposed in current Chinese evangelical scholarship are quite similar to the methodologies presupposed by liberals in a previous generation! Where are we going? On what foundation are we building our scholarship in Chinese seminaries?

六。不加批判的採用儒道哲學。

An uncritical appreciation and respect for Chinese thought and culture (especially Daoism, Neo-Confucianism and New Confucianism) which is in fact a deliberate mystical reaction against the sanctified use of the mind. In promoting the Dao De Jing, a form of “Christian” irrationalism or mysticism is presented in the form of “theology for China.” God is said to have revealed to the Chinese people through the Dao De Jing (the Taoist classic text). God’s general revelation is equated with philosophy (fallen man’s response to God’s general revelation). Or in efforts to promote dialogue with the philosophers of New Confucianism, one is prone to dilute the historical stand on the uniqueness of Christ and the absolute claims of Scripture. Studies on spirituality put Confucian self-cultivation and Christian prayer on the same level (something which liberal missionaries did in the 1890s, and liberal Chinese theologians did in the 1920s). In exploring issues in epistemology, a more “circular,” non-linear method of thinking is preferred. The process of discovering knowledge is part of that knowledge – is clear, certain and authoritative knowledge possible any more? Evangelicals are losing their “cutting edge” as they become more familiar with Chinese philosophy.

回應﹕呼籲華人教會重新認信正統教義

A RESPONSE AND A CALL:
METHODOLOGY, CONFESSION AND SELF-CONSCIOUSNESS

It is time for the Chinese church to recognize that our theologians have traveled a long way toward secularizing our theology. It is time for us to do some serious reflection, and return to the historic, orthodox roots of our faith.

牧師必須講教義式的解經講道。

The Chinese church need to renew the vision of the pastor-scholar. Pastors must not simply learn skills and methods for church growth. Pastors must be trained, and given the time and tools to study doctrine – biblical, sound doctrine. Pastors must be encouraged to develop doctrinal preaching alongside expository preaching. The historic beliefs of the church concerning the sovereignty of God, His attributes, the deity of Christ as well as his humanity, the image of God and the fall of man, sin and repentance, etc. must directly impact the content and structure of sermons. Only in this way will Chinese pastors build a strong foundation for their laity; the laity is demanding a biblical relevance from their pastors, and trendy scholarship will not meet the hunger and thirst in their hearts and minds. …

教會領袖們必須恢復教會「認信」真理的呼召。

… Leaders must recover the vision of the church as a confessing church: the church publicly professes what she believes to her members, and to the watching world. We need to be bold and allow our biblical, historic and evangelical convictions to be understood by our “cultured despisers.” They will respect us more for it. Rather than hiding behind the canons of contemporary secular scholarship, evangelical theologians and church leaders need to publicly take a stand on what we truly believe – and pay the cost of opposition and ridicule. The church will be stronger; our laity will ultimately more effective as salt and light.

The Chinese church is going down a slippery slope toward heterodoxy. The church is allowing the world to teach her what to believe. This trend need to be reversed. While this trend came from the secular, academic west, the solution does not lie in a reaffirmation of Asian philosophy and religion. A truly indigenous church must look to the doctrine of system taught in Scripture for the ultimate authority, and to two thousand years of church history (the Holy Spirit did not lack his witnesses throughout history) for guidance, as she builds and communicates her doctrinal convictions. May God be gracious to the Chinese church to stand on, and defend, the truth “once delivered to the saints” (Jude 3).

（林慈信，原著刊登於華福中心出版的Chinese Around the World. 2001.）

009A 上帝的不可知性，可知性，與啟示

THE INCOMPREHENSIBILITY OF GOD,

THE KNOWABILITY OF GOD, AND REVELATION

I. 認識上帝的基本大前提: 上帝的全知

God’s Knowledge: The Presupposition of the Doctrine of the Knowledge of God

上帝是靈，祂是無限的，永恆的，獨一無二，絕對超然的。上帝的屬性之一就是﹕ 上帝自己是智慧。祂是無所不知的。上帝知道萬事。祂所知的，祂都透知，盡知。

上帝對自己的認識，是完全，無限，透知的。上帝對人類及宇宙的知識，是祂對自己的認識的延伸，是祂對自己的認識的一部份。上帝的知識是無窮盡的，人不可能測透。詩139篇；羅11﹕33-36。

人的知識從來就不可以，也永遠不可能與上帝的知識等同。上帝是上帝，人是人。造物者與被造物之間有著絕對的區分。

God is spirit; he is infinite, he is eternal, he is the only true God, he is absolutely transcendent. One of God’s attributes is that: God is wisdom himself. God knows everything. There is nothing which God does not know.

God knows everything that there is to know about everything.

God’s knowledge about anything is always exhaustive knowledge.

God’s knowledge of himself is perfect knowledge, infinite (self-)knowledge, and exhaustive (self-) knowledge. God’s knowledge of mankind and the universe, is an extension of, and a part of, his knowledge of himself.

God’s knowledge is exhaustive and infinite, and unfathomable by man.

Psalm 139; Romans 11:33-36.

Man’s knowledge can never, and will never be equal to God’s knowledge of things (God’s knowledge of himself and the universe). God is God. Man is man. There is an absolute distinction between the Creator and the creature. – Cornelius Van Til

上帝不是宇宙的一部分！這一位超然，無限的上帝，是我們「認識上帝」的對象。人對上帝的認識並不是人對自己認識的投射。注﹕新紀元運動，東方宗教，和泛神主義等，都犯了同樣的錯誤﹕把上帝放在宇宙之中，消滅了祂的絕對超然性。

God is not a part of the universe (which he has created!). This transcendent, infinite God is the object of “the knowledge of God;” he is the one whom we are to know. Man’s knowledge of God is not a projection of what he knows about himself. The New Age Movement, Asian religions and pantheism commit the same error: they place God in the universe (and only in the universe). Thus they destroy God’s absolute transcendence.

注﹕人對《聖經》，對上帝發的問題可分為四種，幫助我們了解祂的無限知識﹕

第一種﹕人問，《聖經》有答。

第二種﹕《聖經》沒有直接的答案，但是《聖經》有原則可應用在問題上。

第三種﹕上帝目前在今生不回答，但是在永恆裡，在天堂裡有答案。苦難問題往往是要在永恆才清楚明白的。上帝要擦乾所有的眼淚！ (啟示錄21章)

第四種﹕到了天堂還是奧秘，因為是屬於上帝自己的，在祂沒有啟示的的無窮知識範圍裏。

Note: There are four types of questions which man can ask the Bible, or ask God. This will help us understand the limitations of our knowledge.

Type #1: man asks the question, the Bible provides the answers.

Type #2: man asks a question. The Bible does not provide a direct answer. However there are principles in the Bible which can be applied to the issue or case in question. Type #3: man asks a question. God does not answer the question at present, during this life. However in eternity, in heaven, there is an answer. Questions concerning suffering often can be understood only in eternity. God will wipe away every tear! (Revelation 21)

Type #4: These are questions which will remain mysteries even in heaven. Because these belong to the essence of God himself. They belong to the realm of God’s knowledge, which he has chosen not to reveal.

真正的，純正的基督教信仰裏，一定有奧秘的成分。（慕理）奧秘呼召我們來向上帝下拜。神學就是敬拜學。可是，奧秘並不等於說我們要成為神秘主義者。神秘主義的錯誤是﹕認為理性在認識上帝的事上沒有任何地位，人認識上帝只能透過直覺和信心。這是理性的自殺。

There is always an element of mystery in true Christianity. – John Murray

Mystery calls us to worship God. Theology is doxology (Edmund Clowney). To know God (truly) is to worship him. Mystery is not, and should not lead to, mysticism.

The error of mysticism is: We can now God only through intuition and faith. Reason has no place in knowing God. This amounts to suicide of the mind.

華人教會裡，在不同時期都曾出現過神秘主義。

From time to time, mysticism emerges in the (Chinese) church.

Example #1: Do not use the “soul” to fellowship with God. Use the spirit.

Soul = mind, emotions, will. What is “spirit”? Spirit = intuition.

Example #2: Reason = original sin. Original sin = reason (mind). We must be saved from our reason (minds), to know God only through faith and intuition.

Example #3: I saw Jesus in the salt water. (T.C. Chao, to N.Z. Zia, 1920s, Shanghai)

Example #4: A misinterpretation of I Corinthians 8. Knowledge makes man proud. Therefore some Christians oppose the use of reason, they oppose the study of theology.

II. 認識上帝的可能性﹕上帝的形象，類比的思維，和清晰，真實，權威的知識

The Possibility of Knowing God: The Image of God Analogical Thinking, and Clear, Real, Authoritative Knowledge

上帝照著祂的形象造人，有公義，知識與聖潔。 (弗4﹕24﹔西3﹕10) 上帝設計人可以，也應當效法祂的思維而思維。這是類比的思維，是效法上帝的思維，並不表示與上帝的思維一樣。人應當按照上帝的設計，按照上帝的命令，按照自己的被造物的本位來思維，來認識上帝，認識自己，認識世界。

God created man in his own image: righteousness, knowledge and holiness (Ephesians 4:24, Colossians 3:10) God designed man in such a way that man can, and should, think in imitation of God’s thoughts. To think God’s thoughts after God = analogical thinking. However, this does not amount to thinking as God thinks. Man should think according to the way he was designed (by God) to think. Man should think according to how God has commanded him to think. Man should think in accordance to who he is: a creature created by God. Man should think this way, to know God, to know himself, and to know the world.

這種認識，或這種知識，是有限的，墮落之後，這種認識是被罪污染的。

不過，在墮落前，和重生後，這種知識是清晰的，是真實的，是有權威的。

按﹕亞奎那 (Thomas Aquinas): 人可以透過自己的理性去認識上帝。亞奎那沒有認真考慮墮落對人的理性的嚴重影響。

一部分福音派神學家和信徒也有這樣做法，等於將理性當作中立的範疇。耶穌基督不用，也不能過問。

This kind of knowledge, this kind of knowing is limited; furthermore after the Fall of man, it has been tainted/corrupted by sin. But: it can be clear knowledge, real knowledge, authoritative knowledge (before Fall, and after regeneration).

Note: Thomas Aquinas believes that man can know God through his own reason. Aquinas does not take seriously the consequences of the Fall for man’s mind.

Some evangelical theologians and Christians also follow this approach. This amounts to treating the “mind” (or the intellectual realm) as a neutral realm; Jesus Christ does not need to, nor can he intervene or rule in this area.

III. 認識上帝的可能性﹕上帝自我啟示的預旨

The Possibility of Knowing God: God’s Eternal Decree to Reveal Himself

上帝在永恆裡計劃要向人自我啟示。在啟示工作上，聖父，聖子，聖靈同工，像在創造和在救贖大工上一樣。上帝沒有將祂全部的知識向人啟示。不然，人就與上帝同等，無所不知。不過上帝的確在永恆裏定意要啟示，並且具體地在時空裡啟示了。上帝將祂知識的一部分，就是祂定意要啟示的那部分，啟示了給人知道。

God has decreed in eternity, to reveal himself to mankind. In the work of revelation, God the Father, God the Son, and God the Spirit work together, just as they work together in the work of creation and in the work of redemption. God has not revealed everything which he knows, to man. Otherwise, man would be equal to God, and knows everything as God does. However, God did decree to reveal himself in eternity. And as a matter of fact, God concretely revealed himself in history. God revealed to man a portion of what he knows; that is, he revealed to man that portion of his knowledge which he decreed (decided) to reveal. He revealed this knowledge for man to know.

因此，人可以有真正的知識。人可以真正的，按真理地認識上帝，認識自己，認識世界。人可以按照真理認識上帝，因此有真宗教，正確的神學的可能。人可以按照真理認識自己，因此有合符真理的心理學的可能，有別於世俗的心理學。人可以按照真理認識世界，因此有真科學，真藝術，真工程的可能。

Therefore, man can know. Man can truly know God, truly know himself, and truly know the universe – that is to say, man can know according to the truth. Man can truly know God; therefore, there can be true religion, and the possibility of true (correct) theology. Man can truly know himself. Therefore, there can be true psychology which conforms to truth, as distinct from secular psychology. Man can truly know the world; therefore, there can be true science, true art, and true engineering.

文化應被上帝的啟示領導。人應當從事文化事業，因為這是類比思維的應用。不過，墮落後的文化必須被上帝的話（聖經）批判後才能服事人，服事福音。

Culture should be led by God’s revelation. Man should be involved in the cultural mandate; this is the application of “analogical thinking.” However, culture after the Fall of man must be critiqued by God’s Word (the Bible) before it can serve man and serve the cause of the gospel.

IV. 人人都認識上帝﹕普遍啟示

All Men Know God: General Revelation

詩 Psalm 19:1-3

1 諸天述說上帝的榮耀﹔穹蒼傳揚祂的手段。

2 這日到那日發出言語﹔這夜到那夜傳出知識。

3 無言無語，也無聲音可聽。

羅 1:18-20

18 原來上帝的忿怒從天上顯明在一切不虔不義的人身上，就是那些行不義阻擋真

理的人。

19 上帝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顯明在人心裡，因為上帝已經給他們顯明。

20 自從造天地以來，上帝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能見，但藉著所

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

上帝向人的啟示，足夠給人對祂，對永生有知識。上帝向全人類自我啟示了﹕透過受造之物；及在人心裡。因此人本身就是上帝的啟示，人身上就有上帝的啟示。宇宙也充滿了上帝的啟示。全人類都知道上帝﹕普遍啟示；叫人無可推諉。

The sufficiency of God’s revelation: The revelation which God made to man is sufficient for man to know God, to know how to receive eternal life. God has revealed himself to all mankind. Through the things he has created; also in the human heart (mind). Thus man is himself, and man is filled with, God’s revelation. The universe is filled with God’s revelation. All mankind knows God. Thus this kind of revelation is called “general revelation.” So that man is without excuse.

人類墮落之前，這啟示帶有權威，足夠讓人認識上帝，並是清晰的。墮落之後還是一樣﹕普遍啟示帶有權威，足夠讓人無可推諉，也是清晰的。不同的是﹕人墮落後不斷地阻擋真理，壓抑真理（羅一18）。人心裏黑暗，世界的神撒但使人瞎眼了。（林後四4），所以人不認識上帝的啟示，也不能認識。人不認識上帝，因人不願意認識祂。

Before the Fall this knowledge was authoritative, sufficient knowledge (sufficient for man to know God), and clear knowledge. The perspicuity of God's revelation: After the Fall, general revelation is (still) authoritative, sufficient (so that man is without excuse), and clear. The difference is: after the Fall, man constantly suppresses the truth (Rom. 1:18). Man’s mind/heart is darkened. The god of this world, Satan, has blinded man. (II Cor. 4:4) Therefore man does not know God’s revelation; nor can he know (without God’s work to let man know). Man does not know because he doesn’t want to know.

文化從來就不是上帝的啟示。無論是墮落之前，或墮落之後，文化只不過是人類面對上帝普遍啟示的回應。這回應可能是順服的、守約的，或是不順服的，背約的。墮落之後的文化，都是人對上帝普遍啟示的，帶有罪性的回應。墮落之後的文化（宗教，哲學，藝術，科學）都以人為中心，都是人本、背約的回應。這說明﹕墮落對理性，文化，有嚴重的影響。這一點，好些神學家都沒有認真正視，包括天主教，基督教，當代（新）儒家基督徒，和福音派的神學家。

Culture has never been God’s revelation. Whether before the Fall, or after the Fall, culture is merely man’s response to God’s general revelation, as man is confronted with, and faces, God’s revelation. Man’s response may be obedient, covenant-keeping; or it can be disobedient, covenant-breaking. All culture after the Fall is man’s sinful response to God’s general revelation. Culture after the Fall – whether religion, philosophy, or art, science, etc. – is all man-centered and humanistic; it is all a covenant-breaking response.

This shows us the noetic effect of the Fall: the Fall has seriously affected man’s mind and culture. However, many theologians do not take this fact seriously, including Catholic, Protestant and evangelical theologians, and “cultural theologians” who came out of the contemporary (New) Confucian philosophical background.

不過，這並不表示上帝的啟示不清晰，沒有能力。問題出在人的方面。

But, this does not destroy the perspicuity (clarity) of God’s revelation. God’s revelation is still all-powerful. The problem is with man, not with God.

V. 永生之道﹕特殊啟示

Knowing God as the Way to Eternal Life: Special Revelation

除了透過大自然和在人心中啟示 – 就是普遍啟示以外，上帝向人用話語和祂的作為啟示永生之道。這稱為 “特殊啟示”，因它有特殊的目標﹕讓人可以藉著它獲得永生，永遠與上帝同在。特殊啟示不是墮落後才開始的。在人類墮落之前，上帝已向人有特殊啟示﹕在伊甸園裡，上帝給人命令﹕不可吃分辨善惡樹的果，吃的那日人必定死。神學家稱這為 “行為之約”。上帝給人一個考驗。人願意順服祂否？

In addition to God’s revelation through nature (the creation) and in the human heart (mind), that is, general revelation, God has revealed to man the way to eternal life, in word and in deed. This is “special revelation,” because of its special purpose: to let man know and receive eternal life, to be with God forever. Special revelation did not begin after the Fall. Before the Fall of man, God has given man special revelation: in the Garden of Eden, God issued his command to man. Man is not to eat from the tree of the Knowledge of Good and Evil; the day in which he eats of it, he will die. Theologians call this the “Covenant of Works.” God gave man a test: will man obey God?

人失敗了，人沒有順服，人墮落了，面對上帝的審判。（羅5﹕12-21）

人類墮落之後，上帝向人特殊啟示，透過 “恩典之約”，從人一犯罪便開始。

從創世記第三章，直到《聖經》的結束，都是 “恩典之約” 的啟示。

Man failed. Man did not obey God. Man fell, and faces God’s judgment. (Rom. 5:12-21)

Covenant of Grace – After the Fall of man, God revealed to mankind through special revelation, that is, through the “Covenant of Grace.” He has been doing this from the moment man sinned. God’s revelation, from Genesis 3 to the end of the Bible, is the revelation of the Covenant of Grace.

VI. 特殊啟示領導人對普遍啟示的認識

Special Revelation Leads and Guides Man’s Knowledge of General Revelation

既然上帝不僅給人普遍啟示，還給了特殊啟示，因此人要透過特殊啟示的亮光來理解普遍啟示，並透過特殊啟示 – 《聖經》 – 糾正人對普遍啟示的錯誤看法。

Since God has not only given mankind general revelation, but also special revelation, therefore man should understand general revelation through the light given by special revelation. Furthermore, man should correct his erroneous understanding of general revelation through special revelation, that is, through the Bible.

人目前所處的具體狀況是﹕墮落後，站在上帝的普遍啟示和特殊啟示的面前。

人不可以假設，上帝只給了普遍啟示。人不斷地活在上帝的面光之中。上帝既已賜下《聖經》，神學、科學、藝術、文化都當服從《聖經》的宇宙人生觀、《聖經》的真理觀、認識論等。沒有一個知識或學術範疇是中立的。每一個範疇，耶穌基督都是主，祂要透過祂的話，祂的靈來統治，管理。

The concrete situation in which man lives today, is after the Fall. In this context, man stands before God’s general revelation and special revelation. Man cannot presuppose that God has only given general revelation. No! Man lives in God’s presence, coram Deo (Latin) – in the face of God – R.C. Sproul’s favorite phrase. Therefore, since God has (concretely) given us the Bible, theology, science, art, and culture should obey the worldview given in the Bible, the norm for truth given in the Bible, and the “theory of knowledge” (epistemology) given in the Bible. No category of knowledge or scholarship is neutral ground. Jesus Christ is Lord over all of life, all of the universe. He will rule over all through his Word and his Spirit.

反過來說，普遍啟示是特殊啟示的大前提，因為上帝的啟示是發生在自然界裡，用了人的語言，文化。因此，語言、文化有了真正的意義，因為上帝曾經用過它們來作普遍啟示和特殊啟示。

On the other hand, general revelation is the presupposition of special revelation.

God used nature, language, and culture to reveal himself (in general revelation and in special revelation); therefore he gave nature, language and culture their true meaning.

結論

Conclusion

人對上帝，對自己，和對世界的認識之所以有可能，一方面是基於上帝按著祂的形象造人，人起初有類比的思維的可能和任務；另一方面是因為上帝向人的啟示，包括普遍啟示和特殊啟示。

It is possible for man to know God, know himself, and know the world, (a) because God created man according to his image, and man’s analogical thinking; and (b) because God has revealed himself to man, including general revelation and special revelation.

009B 加爾文，《基督教要義》，3.2.1-7:「信心」

John Calvin on “Faith,” from Institutes of the Christian Religion (3.2.1-7)

3.2 – 信仰（信心）的意義及其特性

Faith: Its Definition Set Forth, and Its Properties Explained

3.2.1 信心的對象是基督 The Object of Faith is Christ

我們對信心若有一個較明確的定義，這一切的事就很容易明瞭了，而讀者也可以瞭解它的性質和重要性。但讀者應當牢記以前所說過的，上帝賜祂的律法給我們作為行為的準則，假若我們對律法稍有違犯，我們將遭受祂所指定那可怕的永死懲罰。再者，要按祂所要求的去實行律法，不但困難，而且絕非我們能力所能做到，所以若我們僅看到自己和自己的過失，不得不認為自己乃是上帝所拋棄，而面臨著永遠沉淪的人。第三，我們已經說過，只有一個拯救釋放的方法，可以叫我們免於災難，那就是救主基督的出現，天父藉著祂就樂意以祂無限的良善與仁慈，憐憫我們這些以誠懇信心接受祂的仁慈，和以不變的希望寄託在祂身上的人。

But it will be easy to understand all these matters after a clearer definition of faith has been presented, to enable our readers to grasp its force and nature. We may well recall here what was explained before: First, God lays down for us through the law what we should do; if we then fail in any part of it, that dreadful sentence of eternal death which it pronounces will rest upon us. Secondly, it is not only hard, but above our strength and beyond all our abilities, to fulfill the law to the letter; thus, if we look to ourselves only, and ponder what condition we deserve, no trace of good hope will remain; but cast away by God, we shall lie under eternal death. Thirdly, it has been explained that there is but one means of liberation that can rescue us from such miserable calamity: the appearance of Christ the Redeemer, through whose hand the Heavenly Father, pitying us out of his infinite goodness and mercy, willed to help us; if, indeed, with firm faith we embrace this mercy and rest in it with steadfast hope.

但我們必須研究信心的性質，看看它怎能使我們以上帝之子的名份而承受天國，因為不是每一種意見，也不是每一種信念都能與信心這麼偉大的事相匹敵。我們研究信仰的本質，更要特別小心謹慎，以免陷入現代一般人所墮進的迷惑。世界上許多人在聽到「信仰」一詞的時候，以為那不過是同意於福音的歷史而已。甚至經院主義對信仰之爭，也不過把上帝當做信仰的客體，（如我在其它的地方所發覺的）他們徒然引人誤入空想的迷途，而不是引人進入正軌。因為上帝既是「住在人不能靠近的光裏」（提前6：16），必須基督居間為中保，人才可以接近上帝。因此，祂自稱「是世界的光」（約8：12），又說祂「是道路，真理，和生命，」因為「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生命之源的「父那裏去」（約14：6）；因為只有祂認識父，又把父顯現給相信的人（參路10：22）。

But now we ought to examine what this faith ought to be like, through which those adopted by God as his children come to possess the Heavenly Kingdom, since it is certain that no mere opinion or even persuasion is capable of bringing so great a thing to pass. Ad we must scrutinize and investigate the true character of faith with greater care and zeal because many are dangerously deluded today in this respect. Indeed, most people, when they hear this term, understand nothing deeper than a common assent to the gospel history. In fact, when faith is discussed in the schools, they call God simply the object of faith, and by fleeting speculations, as we have elsewhere stated, lead miserable souls astray rather than direct them to a definite goal. For, since “God dwells in inaccessible light” [I Tim. 6:16], Christ must become our intermediary. Hence, he calls himself “the light of the world [John 8:12], and elsewhere stated, “the way, the truth, and the life”; for no one comes to the Father, who is “the fountain of life” [Ps. 36:9], except through him [John 14:6] because he alone knows the Father, and afterward the believers to whom he wishes to reveal him [Luke 10:22].

因為保羅說，除耶穌基督以外，沒有別的是他值得他認識的，（參林前2：2）；在使徒行傳第二十章中他說，他是勸人信靠基督；在另一處基督對他說：「我差你到外邦人那裏去……叫他們……因信我，得蒙赦罪，和一切成聖的人同得基業」（徒26：17，18）。這使徒告訴我們，上帝的榮光在基督身上向我們顯明，「叫我們得知上帝榮耀的光，顯在耶穌基督的面上」（林後4：6）。

On this ground, Paul declares that he considers nothing worth knowing save Christ [I Cor. 2:2]. In the twentieth chapter of Acts he relates that he has preached “faith in… Christ” [v.21]. And in another passage he has Christ speak as follows: “I shall send you among the Gentiles…, that they may receive forgiveness of sins and a place among the saints through faith that is in me” [Acts 26:17-18]. And Paul testifies that the glory of God is visible to us in His person, or – what amounts to the same thing – that the enlightening knowledge of the glory of God shines in His face [II Cor. 4:6].

不錯，信心的對象是唯一真神，但也必須認識上帝所差遣的耶穌基督（約17：3）。假如我們不是被基督的光明所啟發，我們將完全無法認識上帝。所以上帝把一切榮華交付與祂的獨生子，好在子身上顯明祂自己；又使基督所賜的福可以表明父榮耀的真像。以前說過，我們必須為聖靈所吸引，激發我們尋求基督，同樣我們也應該知道，不能見的父只能從這個形像中去尋求。這問題奥古斯丁在論信仰之時說得好：「我們應該知道往何處去，和怎樣去法；」隨即又作結論說：「那避免一切錯誤的穩當的方法便是認識那位神人合一的基督，因為我們所要接近的是上帝，我們所藉以接近上帝的是人；而這兩者只能在基督身上找到。」保羅講到信上帝的時候，並無意破壞他平日對信心的教訓，這信心是全靠基督而得安定的。彼得更恰當地把兩者連為一，說：「我們因著祂而信上帝」（彼前1：21）。

Indeed, it is true that faith looks to one God. But this must also be added, “To know Jesus Christ whom he has sent” [John 17:3]. For God would have remained hidden afar off if Christ’s splendor had not beamed upon us. For this purpose the Father laid up with his only-begotten Son all that he had revealed himself in Christ so that Christ, by communicating his Father’s benefits, might express the true image of his glory [cf. Heb. 1:3]. It has been said that we must be drawn by the Spirit to be aroused to seek Christ; so, in turn, we must be warned that the invisible Father is to be sought solely in this image. Augustine has finely spoken of this matter: in discussing the goal of faith, he teaches that we must know our destination and the way to it. Then, immediately after, he infers that the way that is most fortified against all errors is he who was both God and man: namely, as God he is the destination to which we move; as man, the path by which we go. Both are found in Christ alone. But, while Paul proclaims faith in God, he does not have in mind to overturn what he so often emphasizes concerning faith: namely, that all its stability rests in Christ. Peter, indeed, most effectively connects both, saying that through him we believe in God (I Peter 1:21).

3.2.2 信心是建立在知識上，不是在敬虔的無知上

Faith Rests Upon Knowledge, Not Pious Ignorance

(Faith involves knowledge; the true doctrine obscured by Scholastic notion of implicit faith, 3.2.2-5)

…這罪惡和其它數的惡一般，完全是生於經院派之將基督蒙上一層面紗，掩蓋了祂的真面目；其實，除非我們直接專一地注意祂，我們將永遠陷於迷宮。

This evil, then, like innumerable others, must be attributed to the Schoolmen, who have, as it were, drawn a veil over Christ to hide him. Unless we look straight toward him, we shall wander through endless labyrinths.

他們不但以模糊的定義減削了，甚而幾乎是完全消減了信仰的一切重要性,而且虛構了「默信」之說，他們用默信這名詞來粉飾無知，以最烈的毒素迷惑一般可憐的人。老實說這觀念不但埋沒了信仰，而且完全毀滅了它。所謂信仰，竟是一無所知，而使認識徒然順從地屈服於教會嗎？信仰不是在於無知，乃是在於認識；不但認識上帝，還要認識上帝的旨意。因為我們得救，不是靠於承認教會所指示的偽真理，或在我們把我們所應當研討的都交給教會。當我們知道，由於基督所完成的復和，上帝對我們是慈祥的父，又知道父把基督賜給我們，為的是叫我們得著公義，成聖，和生命，我敢說，我們是由於這個認識，不是放棄認識，而得以進入天國。因為使徒所說：「人心裏相信，就可以稱義，口裏承認，就可以得救」（羅10：10）若是指人默信那自己所不瞭解，也不加以研究的事是不夠的；他必須對上帝的憐憫有明確的認識，因為我們被稱義是根據此憐憫。

But besides wearing down the whole force of faith and almost annihilating it by their obscure definition, they have fabricated the fiction of “implicit faith.” Bedecking the grossest ignorance with this term, they ruinously delude poor, miserable folk. Furthermore, to state truly and frankly the real fact of the matter, this fiction not only buries but utterly destroys true faith. Is this what believing means, to understand nothing, provided only that you submit your feelings obediently to the church? Faith rests not on ignorance, but on knowledge. And this is, indeed, knowledge not only of God but of the divine will. We do not obtain salvation either because we are prepared to embrace as true whatever the church has prescribed, or because we turn over to it the task of inquiring and knowing. But we do so when we know that God is our merciful Father, because of reconciliation effected through Christ [II Cor. 5:18-19], and that Christ has been given to us as righteousness, sanctification, and life. By this knowledge, I say, not by submission of our feeling, do we obtain entry into the Kingdom of Heaven. For when the apostle says, “With the heart a man believes unto righteousness, with the mouth makes confession unto salvation” [Rom. 10:10, cf. Vg.], he indicates that it is not enough for a man implicitly to believe what he does not understand or even investigate. But he requires explicit recognition of the divine goodness upon which our righteousness rests.

3.2.3羅馬天主教的信心觀（信心等於默認教會的教義）是虛假的

Roman Doctrine of “Implicit” Faith Basically False

我不否認，因我們的無知，現在有許多事還是模糊不清，將來也要如此，直等到我們擺脫了肉體的負擔，和上帝更加接近的時候。關於這些問題，最好是保留判斷，堅決地與教會保持一致。但在這個托詞之下，以信仰的雅號尊稱無知與謙虛的結合，是極端的荒謬。因為信仰在乎對上帝和基督的認識（約17：3），而不是在乎對教會的尊敬。我們知道，他們如何以這捏造的觀念構成一座迷官，以致一般無知淺見的人不知辨別，凡在教會名義之下所指示的，無不視為神諭，熱心接受；有時甚至連最大的錯誤也盲目接受。雖然這是終必毀滅的盲信，他們卻辯稱，那不是他們的確定信仰，乃是一種以教會是否如此信仰為條件的信仰。因此他們詭稱真理是在錯誤中，光明是在黑暗中，真知識是在愚昧中。

Indeed, I do not deny – such is the ignorance with which we are surrounded – that most things are now implicit for us, and will be so until, laying aside the weight of the flesh, we come nearer to the presence of God. In these matters we can do nothing better than suspend judgment, and hearten ourselves to hold unity with the church. But on this pretext it would be the height of absurdity to label ignorance tempered by humility “faith”! For faith consists in the knowledge of God and Christ [John 17:3], not in reverence for the church. We see the sort of labyrinth they have constructed with this “implication” of theirs! Anything at all, provided it be palmed off on them under the label “church” – sometimes even the most frightful errors – the untutored indiscriminately seize upon as an oracle. This headless gullibility, although it is the very brink of ruin, yet is excused by them; only on condition that “such is the faith of the church” does it definitely believe anything. Thus they fancy that in error they possess truth; in darkness, light; in ignorance, right knowledge.

我們不必多費時間駁斥他們，只勸告讀者把他們的教理和我們的教理作一番比較，因為真理的清晰性本身即足以駁倒他們。他們的問題不在乎信仰是否包括在無知的餘物中，但他們堅持說，對於未知的事物只要同意教會的權威和判斷，雖為無知所惑，甚而故意縱容無知，也是有真信仰的人，彷彿整個《聖經》並沒有告訴我們，知識是必須與信仰相結連的。

But let us not tarry longer over refuting them; we merely admonish the reader to compare these doctrines with ours. The very clarity of truth itself will of itself provide sufficiently ready refutation. For they do not ask whether faith is wrapped in many remnants of ignorance, but define right believers as those who go numb in their own ignorance, and even brag about it, provided they give assent to the authority and judgment of the church in things unknown to them. As if Scripture does not regularly teach that understanding is joined with faith!

3.2.4 甚至真正的信心，也常被錯誤和不信包圍

Even Right Faith Is Always Surrounded By Error and Unbelief

我們承認，當我們在世作客之時，我們的信仰是默從的，不但因為我們對許多事還不瞭解，而是因為錯誤如雲霧般地包圍我們，以致我們對一切事物的認識很不完全。那最完全之人的最大智慧是在於以忍耐溫順，努力向前，不住改善。所以保羅勸告信徒，若他們彼此意見有所不同，就要等待進一步的啟示（腓3：15）。經驗告訴我們，直到我們解除肉體的束縛，我們的知識與我們的心願相去不知多遠；我們每天讀經，常遇疑難，這就足以證明我們的無知。上帝用這界限約束我們，叫我們謙虛，給每人分配多少的信心，叫甚至飽學的教師也得學習。

We certainly admit that so long as we dwell as strangers in the world there is such a thing as implicit faith; not only because many things are as yet hidden from us, but because surrounded by many clouds of errors we do not comprehend everything. The height of wisdom for the most perfect is to go forward and, quietly and humbly, to strive still further. Therefore Paul exhorts believers that, if some disagree with others in any matter, they should wait for revelation [Phil. 3:15]. Experience obviously teaches that until we put off the flesh we attain less than we should lie. And in our daily reading of Scripture we come upon many obscure passages that convict us of ignorance. With this bridle God keeps us within bounds, assigning to each his “measure of faith” [Rom. 12:3] so that even the best teacher may be ready to learn.

我們可以基督的門徒在未蒙完全開導時作為這默信的榜樣。我們知道他們最初受教是如何的困難；他們甚至在最小的事上也躊躇猶豫；甚至在傾聽夫子訓誨之時，仍然沒有多大的長進；當他們得到婦女們的通報，跑到墳墓去之時，還是如在夢中。基督既已證明他們的有信，自不容我們說他們完全沒有信心；其實，假如他們不相信基督要從死裏復活，他們自然不會對萶祂再有關切。那些婦女並非因迷信而以香膏塗抹那死者的身體，以為祂復生是沒有希望的；不過雖然她們相信祂的話，知道那是真實可靠的，但那依然盤據在他們心裏的無知，使他們的信心陷在黑暗中，以致他們非常的駭異，不知所措。所以說，當他們看見基督的話業已為事實所證明，最後就相信了；這不是說他們的信仰在這時候開始，而是那在他們心裏好像死了，其實是潛伏著的信心種子，現在才生氣勃發地滋長起來。所以他們有了真實的，卻是默從的信心，因為他們尊基督為唯一的老師；他們既受祂的薰陶，就相信祂是他們的救主，他們相信祂是來自天上，好藉父的恩惠把祂所有的門徒帶到天上。其實每一個人的信心總混雜著一些不信的成份的，這一點我們毋須再尋找比這更熟悉的證據了。

Remarkable examples of this implicit faith may be noted in Christ’s disciples before they attained full enlightenment. We see how with difficulty they taste even the first rudiments, halting over the slightest matters, and though hanging on their Master’s words, making but little progress. Indeed, when, warned by the women, they rush to the tomb, the resurrection of their Master seems to them like a dream [Luke 24:11-12; cf. John 20:8]. Since Christ previously bore witness to their faith, it is wrong to say that they were completely devoid of it. No, unless they had been persuaded that Christ would rise again, all zeal would have failed them. Nor was it superstition that prompted the women to anoint with spices the corpse of a dead man for whose life there would be no hope. But although they had faith in the words of him whom they knew to be truthful, the ignorance that as yet occupied their minds so enveloped their faith in darkness that they were almost dumfounded. Hence, also it is said that they finally believed after they themselves had discovered the truth of Christ’s words through the very fact of his resurrection. Not that they then began to believe, but because the seed of hidden faith – which had been dead, as it were, in their hearts – at that time burst through with renewed vigor! For there was in them a true but implicit faith because they had reverently embraced Christ as their sole teacher. Then, taught by him, they were convinced he was the author of their salvation. And finally, they believed he came from heaven that, through the Father’s grace, he might gather his disciples thither. We ought not to seek any more intimate proof of this man that unbelief is, in all men, always mixed with faith.

3.2.5默信﹕信心的準備

“Implicit” Faith as Prerequisite of Faith

有時我們所稱為默信的，若嚴格地說，無非是信心的準備。福音書說有很多人相信，可是這些人雖然欽敬基督的神蹟，對福音的教理卻沒有多大的認識，所以最多只有相信祂是彌賽亞而已。那種引他們樂意順服基督的尊敬之心，雖被稱為信仰，其實不過是信仰的開端而已。例如，那相信基督關於他兒子可得醫治的大臣，按照福音書的見證，當他回到家裏的時候，他又再相信了（約4：50-53）。這就是說，他最初把基督的話當做神諭；不過，以後他專心致志地順服祂的權威，接受祂的教義。我們應該知道，他是順從和勇於學習的；那第一個「信」是指一種特殊的信心；第二個「信」是指把他列在那（刪﹕以自己的名字）奉獻與基督的門徒中的。約翰以撒瑪利亞人為例；他們因相信那婦人的報告就急切地跑到基督跟前，又在聽了基督說話以後，就對那婦人說：「現在我們信，不是因為你的話，是我們親自聽見了，知道這真是救世主」（約4：42）。這樣看來，那些還沒有進入信仰的最初境地，僅傾向於順從的人，也可以被稱為信徒，這不是按照嚴格的意義來說，乃是因為上帝仁慈地把這偉大的榮譽歸給敬虔的心。但這種求進步的順從之心，與那些因受羅馬教徒所捏造的默信之影響而麻木了的人，是有很大差別的。如果保羅嚴厲責備那些「常常學習，終久不能明白真道」的人（提後3：7），那末，那些專事研究而故作無知的人，又是何等的可恥！

We may also call that faith implicit which is still strictly nothing but the preparation of faith. The Evangelists relate that very many believed who, caught up into wonderment by the miracles only, did not advance farther than to believe Christ the Messiah who had been promised, although they had not been imbued with even a trace of the gospel teaching. Such reverent attention, which disposed them to submit themselves willingly to Christ, is graced with the title “Faith”; yet it was only the beginning of faith. Thus, the court official who believed Christ’s promise concerning the healing of his son [John 4:50], having returned to his house, as the Evangelist testified, believed anew [John 4:53] because he first received as an oracle what he had heard from the mouth of Christ, and then submitted to Christ’s authority to receive the teaching. Yet we must know that he was so teachable and ready to learn that in the first passage his admission of belief signifies a particular faith, while in the second passage he is counted among the disciples who had enlisted with Christ. John sets forth a like example in the Samaritans who so believed the word of a woman that they eagerly rushed to Christ, but spoke to her, when they heard him, as follows; “Now we do not believe on account of your speaking, but we have heard him and we know that it is the Savior of the world” [John 4:42]. From these instances it is clear that even those who are not yet imbued with the first elements but are still inclined to hearken are called “believers”; not in an exact sense, indeed, but in so far as God in his kindness deigns to grace that pious affection with such great honor. But this teachableness, with the desire to learn, is far different from sheer ignorance in which those sluggishly rest who are content with the sort of “implicit faith” the papist invent. For if Paul severely condemns those who “are always learning but never arrive at a knowledge of the truth” [II Tim. 3:7], how much greater ignominy do those merit who deliberately affect complete ignorance!

3.2.6 信心依靠上帝的話語

Faith Rests Upon God’s Word

(Relation of Faith to the Word and Brief Definition of Faith, 6-7)

因此，對基督真正的認識，在乎接受祂為父之所賜，在福音裏認識祂；祂既是我們信仰的物件，若沒有福音的指導，我們就不能正當地接近祂。福音給我們開了無限恩惠的寶藏，若沒有那些寶藏，基督對我們便沒有多大的益處，保羅把信仰與教理看為不可分開的，所以說，「你們學了基督，卻不是這樣；如果你們聽過上帝的道，領了祂的教，學了祂的真理」（弗4：20，21）。

This, then, is the true knowledge of Christ, if we receive him as he is offered by the Father: namely, clothed with his gospel. For just as he has been appointed as the goal of our faith, so we cannot take the right road to him unless the gospel goes before us. And there, surely, the treasures of grace are opened to us; for if they had been closed, Christ would have benefited us little. Thus Paul yokes faith to teaching, as an inseparable companion, with these words: “You did not so learn Christ if indeed you were taught what is the truth in Christ” [Eph. 4:20-21 p.].

我卻不將信仰限於福音範圍內，我承認摩西與先知們所傳的足以建立信心；不過因為福音對基督有更充份的表現，所以保羅說得對，「這是信仰和真道的話語」（參提前4：6）。因此在另一處，他認為信仰廢了律法（加3：23-25）意思是福音是新的教訓，因為基督一現身作為我們的夫子，祂就使父的慈悲更加發揚光大，而我們的救恩有更顯明的見證。那麼，我們的比較方便的解釋方法，是依次由類降到種。

Yet I do not so restrict faith to the gospel without confessing that what sufficed for building it up had been handed down by Moses and the prophets. But because a fuller manifestation of Christ has been revealed in the gospel, Paul justly calls it the “doctrine of faith” [cf. I Tim. 4:6]. For this reason, he says in another passage that by the coming of faith the law was abolished [Rom. 10:4; cf. Gal. 3:25]. He understand by this term the new and extraordinary kind of teaching by which Christ, after he became our teacher, has more clearly set forth the mercy of the Father, and has more surely testified to our salvation.

第一，我們必須知道，信仰與道有永恆的關係，兩者不能分開，正如光線之

與太陽，所以上帝藉著以賽亞說：「你們側耳而聽，就必得活」（賽55：3）。道是信仰的源泉，可由約翰的話看出來：「但記載這些事，要叫我們信」（約20：31）。詩人也勸百姓相信，說：「惟願你們今天聽祂的話」（詩95：7；94﹕8）；聽即是指信而言。最後，以賽亞書認為教會的兒女所以與外人不同，是在於前者是祂的門徒，受祂的教訓（參賽54：13；約6﹕45）。假如這利益是大家所共有的，祂為什麼只對少數人說呢？同樣，福音書總是把「信徒」和「門徒」作為同義字，尤其路加和使徒行傳，常有那樣的用法；在使徒行傳第九章，他把門徒這名詞用到一位婦女身上（增﹕徒9﹕36； 6﹕1-2，7；9﹕1，10，19，25-26，38；11﹕26，29；13．52；14﹕20，8；15﹕10；徒16-21章）。

Yet it will be an easier and more suitable method if we descend by degrees from general to particular. First, we must be reminded that there is a permanent relationship between faith and the Word. He could not separate one from the other any more than we could separate the rays from the sun from which they come. For this reason, God exclaims in The Book of Isaiah: “Hear me and your soul shall live” [ch. 55:3]. And John shows this same wellspring of faith in these words: “These things have been written that you may believe” [John 20:31]. The prophet, also, desiring to exhort the people to faith, says: “Today if you will hear his voice” [Ps. 95:7; 94:8; Vg.]. “To hear” is generally understood as meaning to believe. In short, it is not without reason that in The Book of Isaiah, God distinguishes the children of the church from outsiders by this mark: he will teach all his children [Is. 54:13; John 6:45] that they may learn of him [cf. John 6:45]. For if benefits were indiscriminately given, why would he have directed his Word to a few? To this corresponds the fact that the Evangelists commonly use the words “believers” and “disciples” as synonymous. This is especially Luke’s usage in The Acts of the Apostles: indeed he extends this title even to a woman in Acts 9:36 [Acts 6:1-2, 7; 9:1, 10, 19, 25-26, 38; 11:26, 29; 13:52; 14:20, 28; 15:10; also chs. 16 to 21].

第二，因此，若信心對應針對著的目標稍有偏移，就喪失了它原來的性質，

流為無定的盲信，陷心靈於歧途。這道是支持信的基礎，一旦離開了它，信仰就不免崩潰。沒有道，即沒有信。

Therefore if faith turns away even in the slightest degree from this goal toward which it should aim, it does not keep its own nature, but becomes uncertain credulity and vague error of mind. The same Word is the basis whereby faith is supported and sustained; if it turns away from the Word, it falls. Therefore, take away the Word and no faith will then remain.

我們在這裏不用爭論傳佈那產生信心的上帝的道是否需要人的工作，這一點我們將留在別的地方討論；但我們敢說，那傳與我們的道的本身無論怎樣傳來，是好像一面鏡子，叫信仰在其中可以看見上帝。所以不論上帝是否借用人，或完全靠自己的權能運行，祂總是以道向祂所要吸引的人表現自己（參羅1：5）。因此，保羅把信心解釋為對福音的服從，而稱讚信心為供獻的祭物（腓2：17）。信心所瞭解的，不但是一位上帝，主要的乃是認識祂對我們的旨意。因為我們要明白祂是什麼，遠不如明白祂對我們是怎樣的重要。

We are not here discussing whether a human ministry is necessary for the sowing of God’s Word, from which faith may be conceived. This we shall discuss in another place (IV. 1. 5). But we say that the Word itself, however it be imparted to us, is like a mirror in which faith may contemplate God. Whether, therefore, God makes use of man’s help in this or works by his own power alone, he always represents himself through his Word to those whom he wills to draw to himself. And for this reason, Paul defines faith as that obedience which is given to the gospel [Rom. 1:5], and elsewhere praises allegiance to faith in Philippians [Phil. 1:3-5; cf. I Thess. 2:13]. In understanding faith it is not merely a question of knowing that God exists, but also – and this especially – of knowing what is his will toward us. For it is not so much our concern to know who he is in himself, as what he wills to be toward us.

所以我們知道，信心就是從上帝的道所得來關於祂對我們的旨意的認識。信心的基礎是在於預先相信上的真理。若心中稍存疑惑，便動搖了道的權威，或者根本沒有了道的權威。除非你毫無疑義地承認，凡出自上帝的，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真理，否則，只有信上帝為真實無欺是不夠的。

Now, therefore, we hold faith to be a knowledge of God’s will toward us, perceived from his Word. But the foundation of this is a preconceived conviction of God’s truth. As for its certainty, so long as your mind is at war with itself, the Word will be of doubtful and weak authority, or rather of none. And it is not even enough to believe that God is trustworthy [cf. Rom. 3:3], who can neither deceive nor lie [cf. Titus 1:2], unless you hold to be beyond doubt that whatever proceeds from him is sacred and inviolable truth.

3.2.7 信心﹕確定的知識，知道上帝對我們的美意，建立在基督裏上帝給我們的應許，透過聖靈向我們的理性啟示，印記在我們心中

FAITH, 1539 ONWARDS: SURE, CERTAIN KNOWLEDGE OF

GOD’S GOOD WILL TO US, FOUNDED ON PROMISES GIVEN IN CHIRST,

REVEALED TO MIND, SEALED IN HEARTS BY SPIRIT

但人心既不因上帝的每一句話而發生信心，所以我們必須進一步研究到底和信仰（信心）有特殊關係的，是道中的那一部份。上帝對亞當說：「你必定死」（創2：17）；又對該隱說：「你兄弟的血，有聲音從地裏向我哀告」（創4：10）；這些聲明非但不足以建立信心，反足以動搖信心。我們不否認，信仰（信心）總是應該承認上帝的真理，不論是在什麼時候或以什麼方式說出的，且不論那真理的內容怎樣；我們現在只要研究，信心在上帝的道中有什麼可作為根據的。當我們良心所面對著的都是憤怒和報復的時候，它怎能不恐懼戰慄呢？如果它所恐怖的是上帝，它怎麼不會逃避祂呢？可是，信心應該尋找上帝，不應逃避上帝。

But since man’s heart is not aroused to faith at every word of God, we must find out at this point what, strictly speaking, faith looks to in the Word. God’s word to Adam was, “You shall surely die” [Gen. 2:17]. God’s word to Cain was, “The blood of your brother cries out to me from the earth” [Gen. 4:10]. But these words are so far from being capable of establishing faith that they can of themselves do nothing but shake it. In the meantime, we do not deny that it is the function of faith to subscribe to God’s truth whenever and whatever and however it speaks. But we ask only what faith finds in the Word of the Lord upon which to lean and rest. Where our conscience sees only indignation and vengeance, how can it fail to tremble and be afraid? Or to shun the God whom it dreads? Yet faith ought to seek God, not to shun him.

這樣，我們對信心好像還沒有一個完全的定義，因為對上帝的一般旨意的認識，不能算為信仰。既然上帝旨意的宣佈常產生恐懼和憂虞，我們倒不如注意上帝的仁愛或憐憫，這樣必使我們與信心的本性更接近些。在我們知道救恩是存在於上帝以後，我們必被吸引去尋找祂；上帝為我們貯備了救恩，是由祂聲明救恩是祂所特殊關心的而得到證實。上帝恩典的應許是人心唯一可靠的根據，所以我們需要這種應許，以保證祂是我們慈祥的父，否則我們便無法和祂接近。

It is plain, then, that we do not yet have a full definition of faith, inasmuch as merely to know something of God’s will is not to be accounted faith. But what if we were to substitute his benevolence or his mercy in place of his will, the tidings of which are often sad and the proclamation frightening? Thus, surely, we shall more closely approach the nature of faith; for it is after we have learned that our salvation rests with God that we are attracted to seek him. This fact is confirmed for us when he declares that our salvation is his care and concern. Accordingly, we need the promise of grace, which can testify to us that the Father is merciful; since we can approach him in no other way, and upon grace alone the heart of man can rest.

所以，憐憫與真理，在《詩篇》中是相提並論的；因為如果上帝不以祂的憐憫引我們到祂那裏去，認識祂的真理性，那就對我們無所補益了；如果祂不是親口應承，我們也無從接受祂的憐憫。「我已陳明你的信實，和你的救恩；我未曾隱瞞你的慈愛和誠實……願你的慈愛和誠實常常保佑我」（詩40：10，11）。又說：「主啊，你的慈愛上及諸天；你的信實達到穹蒼」（詩36：5）；「凡遵守祂的約的人，主都以慈愛誠實待祂」（詩25：10）。又說：「因為祂向我們大施慈愛；主的誠實；存到永遠」（詩117：2）；「我要為你的慈愛和誠實稱讚你的名」（詩138：2）。先知所講說的意義與這相同，上帝的應許是仁慈和誠實的，我不必再引證。若不是上帝先行證實祂對我們的善意，既不含糊，亦不隱諱，那麼，我們若斷言祂對我們是慈祥的，就未免近於武斷了。但我們已經知道，基督是上帝之愛的唯一保證，若沒有祂，上帝的恨與怒的徵候必處處顯出。

On this basis the psalms commonly yoke these two, mercy and truth, as if they were mutually connected [Ps. 89:14, 24; 92:2; 98:3; 100:5; 108:4; 115:1; etc.]; for it would not help us at all to know that God is true unless he mercifully attracted us to himself. Nor would it have been in our power to embrace his mercy if he had not offered it with his word: “I have declared thy truth and thy salvation; I have not concealed thy goodness and thy truth. … Let thy goodness and thy truth … preserve me” [Ps. 40:10-11, Comm.]. Another passage: “Thy mercy … extends to the heavens, thy truth to the clouds.” [Ps. 36:5, Comm.]. Likewise: “All the ways of Jehovah are kindness and truth to those who keep his covenant.” [Ps. 25:10, Comm.] “For his mercy is multiplied upon us, and the truth of the Lord endures forever.” [Ps. 117:2; 116:2, Vg.; cf. Comm.] Again, “I will sing thy name for thy mercy and thy truth.” [Ps. 138:2.] I pass over what we read in the Prophets along the same line, that God is kind and steadfast in his promises. For it will be rash for us to decide that God is well disposed toward us unless he give witness of himself, and anticipate us by his call, that his will may not be doubtful or obscure. But we have already seen that the sole pledge of his love is Christ, without whom the signs of hatred and wrath are everywhere evident.

因為除非我們對上帝之良善的認識到了能叫我們去依靠它的程度，這種認識就沒有多大的益處，而我們就應當排除那含有疑惑，不一致，常變，和猶疑不決的認識。人心盲目黑暗，對上帝的旨意不能滲透；人心既永遠猶疑無定，就無法有堅定的信念。所以我們的心思必須有外來的光照和啟迪。庶幾我們對上帝的道能有充份的信仰。所以，假如我們說，信心是對上帝的仁愛的一種不變而確實的認識，這認識是以基督那白白應許的真實為根據，並藉著聖靈向我們的思想所啟示，在我們心裏所證實的，那麼，這就是信的一個完全的定義。

Now, the knowledge of God’s goodness will not be held very important unless it makes us rely on that goodness. Consequently, understanding mixed with doubt is to be excluded, as it is not to firm agreement, but in but in conflict, with itself. Yet far indeed is the mind of man, blind and darkened as it is, from penetrating and attaining even to perception of the will of God! And the heart, too, wavering as it is in perpetual hesitation, is far from resting secure in that conviction! Therefore our mind must be otherwise illumined and our heart strengthened, that the Word of God may obtain full faith among us. Now we shall possess a right definition of faith if we call it a firm and certain knowledge of God’s benevolence toward us, founded upon the truth of the freely given promise in Christ, both revealed to our minds and sealed upon our hearts through the Holy Spirit.

009C華人教會的反理性傳統

（華人教會探源﹐ 3 - 2001）

談到「反理性主義」，華人信徒可能有兩種極之不同的反應。有人認為「知識叫人高大」，因此反知是基督徒生活真義的一部份，反知的生活、思維方式是自然的、不可或缺的，另外有人會覺得，踏進二十一世紀，討論反知已是過時；大部份青年信徒已記不起華人教會反知傳統是怎樣一回事了。不過，無論我們對反理性主義的看法如何，我們必須承認，華人教會自西教士來華以降，一直流行著一種反理性、反神學（反教義）及反文化的思維方式，這種思維方式不斷地影響著傳道人及信徒的生活與事奉。

「反理性主義」的定義

究竟華人教會內的「反理性主義」是指甚麼？首先，它不是指對高等教育的漠視。一般華人父母極之著重孩子的教育，至一種「崇拜教育」的地步；基督徒父母絕不例外。不過，把兒女送進大學、研究院的基督徒（很多自己也是所謂「知識分子」），一來到對基督教信仰的認識事工，則變得徹底地反理性。

其次，「反理性主義」也不是指凡事不經大腦行事。事實上，教會歷史中「反理性」、「神祕主義」的神學大師都是非常聰明，有思想的人，他們發展出一套一套有條理的神學系統，西方神學家、華人神學家皆如是。

第三方面，很多華人教會領袖慣用科技方法來解決問題；事實上遇見困難，都會分析問題的定義，及最佳解決方案（optimal solution）等。在策劃教會或福音事工時，都常用目標管理（Management by objectives）的流程；但是在某些時刻，又會轉向心靈中的反理性思維方式。甚麼時候用科技分析？甚麼時候用計劃與檢討？甚麼時候在心靈中反理性？很多時候連當事人也不清楚，別人從旁觀察、猜測，更不用說了！

第四方面，運用情感、流露情感本身也不一定是反理性主義。基督徒──尤其是十七世紀的清教徒神學家──認為，聖靈在人生命中的工作，主要是光照理性認識真理，克服意志降服在神面前，然後感情跟著理性及意志向神作出愛的回應。今天成千上萬的破碎心靈極需要神的話語，及神的靈的工作；不過，用反理性的方法，抑或用更全面性、更合乎《聖經》的方法來幫助有需要的人，則是問題之癥結。

那麼，究竟華人基督教的反理性主義是指甚麼？它如何表達出來？

首先，在神學上的「人論」方面，反理性主義者會壓抑理性，抬高「靈」或「直覺」。「理性」是不好的，「靈」才是好的。華人教會某些圈子內流行著一種三元論：人乃由靈、魂、體三方面組成。魂是甚麼？乃是思想、情感和意志。與神交通不應用「屬魂」的方法，應循「屬靈」的道路，不靠理性，不用情感，只用直覺，人的靈與神的靈密切相交。

其次，在海外，來自中國大陸的基督徒知識分子圈子內，也流行著一種「直覺主義」。根據這種說法，理性乃亞當原罪之內容。人犯罪墮落，是因為人用了理性。人得救的意義，就是要從理性釋放出來。認識神的正確途徑，乃藉著信心和直覺。這種「直接叩耶穌的門」的直覺式屬靈神學，拒絕參考二千年來教會流下的寶貴傳統與智慧。不少中國知識分子信主與成長的過程都受這種「直覺主義」影響。

第一種與第二種的「直覺式屬靈神學」可以說是不謀而合；難怪第一類的反知信徒與教會，有可能歡迎第二類的反知教導。

第三方面，信徒讀經、查經時往往注重分享自己的領受和心得，忽略嚴謹地查考經文的上下文、主要教訓及要點之間的關係；不作嚴謹的研讀而馬上跳到實際生活上的應用。有些牧師的講章結構，與該主日讀的經文之結構也毫無關係，講道不是解經，而是圍繞著已定的專題自由發揮（因此某些講道課程的教導是：先訂題目，後選經文）。

第四方面，在神學院教育方面，有時候院方標榜知識、靈命及事奉三方面平衡發展，其實，在某些院校中，個人靈修取代了嚴謹的《聖經》研究及教義研究；又在某些院校中，時間多花在探討「受眾分析」，當代敬拜方法的學習、人際關係、教會增長，及週末、假期的實習，腳踏實地的研經、釋經，及教義神學根本無法系統地進行。

反理性傳統的歷史根據

正如反理性傳統有幾種不同的類型，他們的歷史根據也不都一樣。

第一，華人教會是歐美教會復興的果子。有些復興運動的神學，在有意無意間貶低理性

在重生與成聖中的地位。不過，復興運動不都帶來反理性主義。十六世紀的宗教改革、十七世紀英國（United Kingdom）的清教徒運動均清楚地指出，聖靈在人生命中的工作（重生、成聖），包括光照理性，教導真理，在人心中為真理作見證，使人抓著《聖經》的應許，尤其是得救的確據等。可惜華人教會不是宗教改革與清教徒直接所結的果子；她是十八、十九世紀復興的果子。近年來，宗教改革與清教徒運動的神學，再次被神學界重視，使有心人士得著鼓勵。

第二，反理性主義來自以祈克果（Kierkegaard）為代表的存在主義哲學，有時直接地，有時間接地〔透過卡爾．巴特（Karl Barth）等的新正統神學〕影響了當今華人基督教思想界的一些精英人士。普世的青年在尋找真實的存在（authentic existence），在這潮流裡，不少華人青年轉向祈克果、尼采（Nietzsche）等的存在哲學，也有不少人追隨儒家、道家、及佛教的宗教哲學。一部份後來信了主，並致力於文化界之福音事工。可惜有些人的傳統「文人」情意結根深柢固，他們的基督教思想沒有徹底被神的話光照、批判、重整，他們的存在主義與儒釋道哲學，仍構成他們的方法論及思想的一部份。他們的思想多以傳統中國文化為本位，較難突破文化超越感而邁向多元文化、全球性的宣教神學意識。因此，在一些華人基督徒思想家的思想體系中，無論信主前或信主後，都帶有存在主義及儒釋道的成分。

第三，十九世紀復興運動帶來學生宣教運動，「聖經學校／學院」應運而生。宣教領袖認為傳統神學院過分注重學術及宗教儀式，不能給傳道人帶來生命的震撼（impact）。十九世紀九十年代普世宣教的口號是：在這一代將福音傳遍全世界（the evangelization of the world in our generation）。最早創立的聖經學院包括今天的慕迪聖經學院、天道學院〔多倫多（Toronto）〕、白奧拉大學〔洛杉磯（Los Angeles）〕及宣道會神學院〔紐約（New York）〕。隨著宣教運動及世界歷史的變動，海外（包括中國）教會的成長，聖經學院也演變，有的成為四年制的文理大學，有的加上研究院（兩年碩士制），最後成立神學院（三年制道學碩士），與十九世紀的神學院，至少在入學資格及程度上相同。

華人神學教育的演變在時間上是遲了一代。民初、五四、南京政府及抗戰時期，中國神學教育以聖經學校為主，傳統主流宗派神學院未為教會培養出大量的傳道人。聖經學校的學制有的（稱「聖經科」）招收初中學生，有的（稱「神科」）招收高中畢業生。課程注重禱告、讀經、背經，及個人佈道與講道的操練。這樣的訓練，長處是訓練傳道人刻苦耐勞，過有紀律、聖潔的生活，至死忠心於傳道使命。弱點是：在西方語言、人文學科、系統教義或神學思維上，未能提供足夠訓練。華人傳道在一九四九後多在臺、港、東南亞各地接受這類的訓練。若要進一步適應現代（甚至當今的後現代）人類的需要，不少傳道人在聖經學院畢業及傳道若干年後，到西方（或留在亞洲）再修讀兩年制的碩士課程，在某方面（如希臘文、宣教學等）接受更深的裝備。

本人無意在此批判「聖經學院」制的傳道人訓練模式，更無意推薦西方當今的道學碩士、博士等課程為最佳學制！注重學術鑽研，而忽略靈命、品格、事奉、團隊操練，是一個傳道人長期有效性地事奉的致命傷。不過，傳統的聖經學院制度的確需要修改（注）；而近年來水準的提高，海外留學學成回亞洲任教的講師，學生平均入學年齡的提高等，都是令人注目的現象。不論是碩士制或學士制的神學院，都極需神的恩典與智慧，在二十一世紀為華人教會培養合用的人材！

第四，反理性意識可追溯至十九世紀七十年代的美國教會。當時南北戰爭（1861~1865）剛結束，社會開始工業化、都市化，神學信仰方面，聖經批判、自由神學、進化理論等從歐洲湧進北美神學院；篤信《聖經》的信徒開始與主流宗派神學院劃分界線，信徒深感主來的日子近了，當今急務乃搶救靈魂，彼此激勵過聖潔生活，警醒禱告等候主臨。對於今世的事務──如慈善事業、社會改革、文化與思想的改造等──都不是首要任務，因這世界和其中所有的都要成為過去。基督徒對做鹽做光的使命，大多緘默。傳道人擔心信徒若對神學、信仰反省、文化參與過分關心的話，會失去純正信仰；這種憂慮不無它的真理基礎！當時的神學壟斷，尤其是公理會與長老會，時為十九世紀八十年代。結果福音派從文化思想陣線退縮，一直至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反知、反文化、反哲學意識就在這些年間由西教士傳到中國。

華人信仰思維之再尋

二十一世紀教會對人的知、情、意，都皆合乎《聖經》的整體、平衡的認識。神照祂的形象造人，滿有智慧、聖潔與仁義；知、情、意在順服神、榮耀神、反映神的形象的大前提下，得以正常運作。人犯罪墜落後，知、情、意都完全墜落（這是各種人文主義不能接受的真理）；耶穌基督的救贖，使人完全再造，滿有智慧、聖潔與仁義。因此重生的人應盡心、盡性（理性）、盡意、盡力愛神。在理性與聖靈光照、重生下，能順服神話語的啟示；人能真正認識神、認識自己、認識世界。神的話在教會應被系統地、有力地宣講、教導。

《聖經》信仰既不受世俗人文思想要脅，也不與社會、文化、及一切人類所關懷的範圍隔絕。願當代華人信徒勤讀《聖經》，建立強而有力的信仰體系，進而批判世俗思想、文化、價值，建立影響當代社會的群體！

注：這類訓練頗有令學生與世界隔絕，對文化、思想界不聞不問的傾向。

（林慈信，寫於約2001年。）

009D信心（摘自﹕《磐石之上》）

FAITH IN CHRIST
(from Sinclair Ferguson, The Christian Life: A Doctrinal Introduction.)

重生，即新生命在我們裡面的栽種，與進入天國所必須的悔改和信心是不可分割的。當一個人被重生後，他得見天國，並且得進入天國（約3:3,5），同時他也必須藉著向上帝悔改以及對耶穌基督的信靠才能進去。

我們或許會覺得，照著以上這個次序，大概聖經的教導是悔改先於信心。有時候，你甚至會看到這樣一道公式：除非我們先認錯，先為自己的罪感到難過，否則我們是永遠不能信靠基督的。這種想法不但是一種誤解，而且更無助於瞭解救恩。我說是一種有誤解，是因為它把悔改和悟罪混為一談了；我說無助於瞭解救恩，是因為它鼓吹了一種觀點，即悔改是有一個固定的指標，因為悔改成了信心的先決條件。新約聖經的教導分明不是如此，悔改有別於悟罪。往往，對罪徹底的悔悟是發生在信主之後而不是在信主之前的。

其次，如果我們能把悔改和信主這兩項的次序對調一下，也許更為合適。只有把信心建立在對上帝和對祂語話之上，在這樣的信心所產生出來的悔改，才是福音派信仰所指的悔改。這也是寫詩篇130篇之作者的立場（詩130:4），由於詩篇作者看見了並且相信了上帝的赦罪之恩，他才在悔改中敬畏上帝。同樣，五旬節那一天，彼得勸戒他的聽眾說：「你們應當悔改，並且每一個人都要奉耶穌基督的名受洗，使你們的罪得赦。」（徒2:38）這話提到赦罪的盼望，這盼望提出來是叫人憑信心抓住這個應許後，能存悔改的心奔向主懷。因此，信心和悔改的心應當被視為一對鴛鴦伴侶，彼此是不可分割的。

聖經中提到的信心

如果有人告訴你，根據英文欽定本譯本，「信心」在舊約聖經裡只出現過兩次，不曉得你會不會感到驚訝。況且，這僅有的兩次到底翻譯得是否準確，還很具爭議性呢。第一處是在申命記32:20，第二處是在哈巴谷書2:4，兩處的經文，有人認為，更準確的翻譯應當是「信實、忠實」。不過，聖經的教義向來不是建基在數據統計之上的。在其餘的舊約經文和在新約對舊約的詮釋經文中，我們不難看到，信心在屬上帝的人生命裡佔有多重要的角色。例如，希伯來書第十一章就列舉的眾多前約中的先賢，在那裏所強調的都是他們有信心的本質。還有，律法和先知所見證的這個福音信息（羅3:21），是可以根據舊約經文來傳講的。保羅在羅馬書中提出的因信稱義這個教義，其根據乃來自哈巴谷書2:4的。所以說，無論「信心」這兩個字的出現率有多低，信心這件事，在舊約，在新約，都是一件不容置疑的事實。

　　其實，在舊約裡，「信心」往往是用「信靠、順服」等詞句來表達的，這些詞的意思就是依偎、投靠或者對甚麼東西有把握。有多處的經文，尤其是在詩篇，經常提到這種使人得救的信（詩4:5; 9:10; 22:4; 25:2）等，聖經要表達的是要信靠上帝的本性，順服祂話語中活潑的聲音。如此一來，信心的對象在舊約裡就自然成了上帝的應許，即那等到基督來成就的應許。他們的信是往前看的，正如我們現在的信是往後看的一樣，信的對象都是基督。希伯來書對這一點講得非常妙：「信就是對所盼望之事的把握，是還沒有看見之事的明證。」（來11:1）而這個觀點則貫穿了希伯來書十一章整章，如：挪亞在「沒有看見的事上」相信了上帝的話（7節）；和亞伯一樣，以諾和亞伯拉罕都是「沒有得著所應許的，只不過是從遠處看見，就表示歡迎。」（13節）。希伯來書的作者給予這些人極崇高的評價，他說：「這些人都是存著信心死了的」（13節）。連那些殉道者，也是「因著信得了應許，卻還沒有得著所應許的。」（39節）。對這些人來說，信就是聽到了上帝的印記，相信祂的應許，並活在上帝信實的光中。

　　在新約中，像「信心」、「相信」這些字句出現了約二百四十多次，幾乎在每一卷書裡都出現過（除了約翰二書和三書）。

信是甚麼

「信」(Faith)在聖經裡有重大的含意。不幸的是，如今這個字已經被濫用到成了普遍的宗教術語。我們剛才提過，在聖經裡，信指的是一種對基督活潑的個人信靠。但當下有人把其他的宗教也形容成其他的「信仰」(Faith)，可是聖經中從來沒有讓「信」(Faith)這個字有這樣的用法。聖經中的「信」是一個極為豐富、極為整體的概念，起碼包括以下多種要素：

(i) 信建基於知識

信心是建立在對上帝可知之事上的認識，甚至，在新約聖經中，信心更可說就是對上帝自己的認知。在約翰福十七章我們大祭司的禱文中，主一提到這種的認識，就滿心歡喜地對父上帝說：「認識你是獨一的真神，並且認識你所差來的基督，這就是永生。」（約17:3）這句話應當跟約翰福音1:18一併來理解：「從來沒有人見過上帝，只有在父懷裡的獨生子把他彰顯出來。」（約1:18）希臘文「把他彰顯出來」這個動詞和我們現在用的「注解、釋譯、釋經」這些詞是同出一根的。約翰的意思就是說，耶穌就是上帝的注釋（或作耶穌的一生就是在釋譯上帝是誰〔譯者註〕），祂的出現是把上帝彰顯給我們看。馬太福音11:27那裏也有同樣的教導：「除了父沒有人認識子，除了子和子所願意啟示的人，沒有人認識父。」父透過子向門徒的啟示，門徒憑著信看見了，就因此對上帝有了認識（知識）。

　　凡信都是要有知識作基礎的。照這麼說，我們就要問問自己，我們這麼信任那些外人，隨隨便便讓他們盜用我們的詞彙，我們對他們難道已經有足夠的認識了嗎？信心所依據的知識不光是頭腦上的知，因為聖經中講的真知識一定會帶來一種位格際的關係。丈夫和妻子之間的親密關係就是用這樣的話語來描寫的。「知」不是說把自己抽離出來遠遠地站在那裡，很冷靜地、很客觀地去分析研究一個客體。這裡所指的「知」，會立即帶我們接觸到上帝自己。試問，還有比這更高的殊榮嗎？但一殊榮，這正是要我們憑信心來領受的。

(ii) 信是一種認同

除了與上帝建立親密的關係以外，信心含意還包括認識到事情的真確性，並且對之表示贊同。相信基督即表示與關乎基督的真理認同，並且想更進一步了解祂。其實，這裡所講的認同，不一定是在合乎你的意願之下所作的，有時，認同很可能是在與你的意願相違背的情形下發生的。在大數的掃羅，他的信主，就是這種情形，還有許多其他人也是一樣。他們本來是不要信主的，但是擺在他們面前的證據太強了，叫他們不得不信。就算在日常生活中，我們有時也會說某某人的為人實在太可靠了，不由得我們不信任他。華菲德（B.B.Warfield）講過：「『信』(Faith)或者『信念』(Belief)的含意，不是指一種隨意的、武斷的行動，而是在有足夠理由支持下而產生的一種思想狀態或行動。」麥銳約翰（John Murray）則對此多加了一段意見：

信是一種「被迫」的同意。甚麼意思呢？當理性對所搜集到的證據說夠了的時候，這時的理性是被折服的。那一刻的思想狀態就好像甚麼東西被猛的一下摔在地上的那種感覺，這不再是我們可以抗拒、否認或暫緩判決的事。從這個角度來說，「信心」就是一種被迫的、被迫要交出來的、被吩咐要有的一種反應，因為只要是理性斷定足夠合理的，不管我們情願不情願，信已經是必須的結果了。無論我們多麼期望、多麼渴望、多麼熱望事實不是如此，但這不能叫我們相信與證據、判斷相違背的事。

　　比方說：我們有時會說這個人叫人不得不相信他。我們信任一個人，不會是因自己期望、情願或立志要去信任他；同樣我們不信任一個人，也不是基於情感或意志的。我們信一個人，因為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人是可靠的。當理性告訴我們這人可信，我們就不得不相信他，縱使我們不甘心見到他為甚麼如此可信，並希望若事實不是如此該多好。（例如：一個想脫罪的犯人，他來到他認為是公平、公正的法官面前，他會盡一切能力為自己表明清白。為甚麼呢？因為他信任這個法官，並不是因為他甘願來到法官面前，或者他對這位法官有感情。）

　　當然，如果「信」僅僅是這樣一種贊同的話，那就和聖經所說的大有出入了。「信」有比贊同更廣的意思，但絕不會比贊同的意思更窄。多馬對復活後的主的信心，是對復活這件事的認同，但他的信不止這麼簡單，他從心中發出一句話：「我的主，我的上帝！」（約20:28）

(iii) 信是對基督的信靠

這是信仰的核心。雖然「信靠基督」在新約聖經裡不是最常出現的句子，但這句話無疑是指向了整本新約的中心教導。耶穌的時候，有許多人看見祂所行的神蹟而信祂名的，耶穌卻不信任他們（約2:25），為甚麼呢？就是因為他們的信不是對準基督，而是基於祂所行的神蹟而矣。來信靠「基督」這一呼召，不斷地在耶穌邀請人來跟隨祂時表現出來，最明顯的要數這句寶貴的話語：「你們所有勞苦擔重擔的人啊，到我這裡來吧！我必使你們得安息。我心裡柔和謙卑，你們應當負我的軛，向我學習，你們就必得著心靈的安息。」（太11:28-29）此外，聖經還有其他的用語來表達了同樣的意思－－親自投靠主。約翰福音15:1-11說，信就是常住在主裡；1:12說，信就是接受祂，並且以完全的信心緊緊抓住祂。

　　這樣的信心永遠是要付代價的，因為它要求我們向基督交出自己生命，這也是為甚麼在符類福音書裡（即馬太、馬可、路加），耶穌從未把「信心」抽空出來講，而總是與跟從祂或背負十字架等教訓一起提出來講的。祂這麼做就是要告訴人，信心是要付代價的。信意味著實際承認基督是我們生命的主，意味著為主的緣故捨棄一切，意味著犧牲，意味著事奉。

　　這就是為甚麼新約會用摩西的生命來闡明信心的本質（來11:23-28）。對摩西來講，信象徵了放棄世俗的榮華富貴和名譽地位，象徵了忠心服事一群會經常發難的百姓，也象徵了放棄罪中之樂而去與百姓一同忍受艱難。一個人會願意如此為信仰難為自己，到底是出於甚麼動機呢？動機在於，他得到了「基督」這一更寶貴價值！「在他看來，為著基督受的凌辱，比埃及的財物更寶貴。」（來11:26），這就是有信心之人的印記了。他單單抓住基督為救主，也將自己單單交付給基督，以基督為生命的主。

信心的種類

以上所說的固然是信心的特質，但信心還有其他層面的意思。真正的信仰特性和本質不在於信的本身而在於信的對象。信能叫人渾然忘我而進入基督，因此信的力量乃在乎基督的屬性。即使信心最軟弱的人，也和其他人一樣，有一位剛強的基督！

(i) 信心的程度　　

信心的程度有大有小。新約聖經提到「小信」（太6:30; 8:26; 14:31; 16:8）和「大信」（太8:10;15:28）、軟弱的信心軟弱的和剛強的信心（羅4:19-20）、漸長的信心（帖後1:3）、無偽的信心（提後1:5）、健全的信（多1:13;2:2）、信心的確據（來10:22）、全備的信（林前13:2）和失落了的信（提前1:19）。信的對象是昨日、今日、直到永遠永不改變的基督。但是我們對祂的愛、對祂良善的認識、對祂道路的順從，以及對經歷上帝能力的大小，都會隨著信心的加強而增長的。強壯的信心是源自於祂的恩典，並且能將我們從生活中一切的鉗制中釋放出來；強壯的信心能促使我們把從上帝而來的恩賜，發揮得淋漓盡致（羅12:3）。同時保羅也教導我們，要我們各自看自己信心的大小要看得合乎中道，不可只因別人的信心比我們的弱或者比我們的強（羅14:1）而輕看別人，或可論斷別人。在信心的大家庭裡，永遠會有改變、有成長、有進步，但有時也免不了會生病軟弱。信心在屬上帝的人心裡是有分別的，信徒不是個個像油印副本一樣的。教會永遠是依靠永活基督而堅立的。

(ii) 信心的類別

新約聖經暗示信心除了有程度上的分別，還有種類上的分別。因見到神蹟而信主的（約2:23）不等於就是使人得救的信心。主對這種信心作不同的回應，是不足為怪的。同樣，主在快講完登山寶訓時，對那些奉祂名行異能的人作過這番警告：「到那天...我必須向他們聲明：『我從來不認識你們；你們這些作惡的人，離開我去吧！』」（太7:23）。這會不會就是指保羅說的可以挪移大山卻沒有愛的信心呢？（林前13:2）很明顯，建基在屬靈恩賜上的信心不一定就是得救的信心。新約聖經斬釘截鐵地道明恩賜不是恩典，恩賜的實施是可以在經歷救恩以外發生的。這的確是對所有領受過聖靈恩賜之人的一個嚴重警告，無論他們領受的是講道的恩賜、治理的恩賜、牧養的恩賜，還是其他甚麼恩賜。

　　真正的、使人得救的、叫人信靠的信心，即我們對上帝恩典有所回應的信心，是上帝救恩所賜的。無論你怎麼解釋以弗所書2:8：「你們得救是靠著恩典，藉著信心，這不是出於自己，而是上帝所賜的。」（其實這裡說得很清楚，信心是上帝所賜的），保羅在以弗所書後面明確表示信心是「從父上帝和主耶穌基督臨到」我們的（弗6:23）。這不是說上帝會代替我們相信，不然的話，我們都會變成消極的宿命論者了。是我們自己信基督，上帝不會、也不能夠替我們信耶穌。但我們之所以有信，乃是因為祂先在我們心裡賜下了信的可能性。當我們說：「主啊，我信，求你幫助我的不信。」我們就是已經踏進了上帝這救恩計劃中的一個新階段了。

（摘自《磐石之上》，中華展望出版。）

010A 傅蘭姆﹕「范泰爾論上帝的啟示」

JOHN FRAME: CORNELIUS VAN TIL’S VIEW OF REVELATION

(John Frame, Cornelius Van Til: An Analysis of His Thought ,

Phillipsburg, NJ: P&R Publishing, 1995, pp. 115-129. 林慈信譯。)

我們已經看見，范泰爾的「類比知識觀」可以總結成兩點﹕（一）上帝的思維不同於人類的思維，其間的差異，是創造主與被造者之間的天淵之別，兩者需要分辨清楚；（二）人要效法上帝的思維而思維。…… 現在我們來討論第二點。

As we have seen, Van Til’s doctrine of analogical knowledge can be summarized by saying (1) that God’s thoughts are distinct from man’s, as Creator from creature, and (2) that man is to think God’s thoughts after him. … We must now explore the second.

效法上帝思維的意思﹕思維必須服從上帝的啟示

Think God’s Thoughts After Him Means:

Thinking Must Submit to Revelation

對范泰爾來說，「效法上帝的思維而思維」首先是指﹕按照上帝的啟示來思維。在這一章裡，我們要討論上帝的普遍啟示和特殊啟示。下面幾章，我們將探索啟示在知識論中的涵義；我們將從預設、理性、邏輯的角色，以及神學系統等角度來討論。

For Van Til, “thinking God’s thoughts after him” is first of all thinking according to divine revelation. In this chapter, we shall discuss general and special revelation. In the next chapters, we shall explore the implications of revelation for epistemology: the roles of presuppositions, reason and logic, and theological systems.

改革宗傳統的普遍啟示與特殊啟示觀

General Revelation, Special Revelation

In the Reformed Tradition

范泰爾的啟示觀本質上與加爾文和改革宗的傳統大致相同，特別是凱柏 (Abraham Kuyper)、巴文克 (Herman Bavinck)和華爾腓特 (B.B. Warfield) 的神學。上帝所有的創造當中，都有祂的「自然啟示」－或稱「普遍啟示」－在裡面；人身為上帝的形象，當然也不例外。普遍啟示顯明上帝的本性和祂對人的道德要求（羅1﹕18-20，32）。人類犯罪之後，上帝另外又添加了「特殊啟示」，從中賜給人有關恩典的信息。特殊啟示的媒介有：上帝的親自顯現 (theophany)（包括上帝兒子的道成肉身）、先知預言、神蹟和筆之於書的《聖經》。《聖經》是上帝的話，它的原稿是無謬 (infallible)、無誤 (inerrant) 的。（范氏在IST, 62-158裡詳細地解釋了他的啟示觀。另參CA, 23-37; CTK, 25-71; PDS; NS; IW。）

Van Til’s view of revelation is essentially that of Calvin and the Reformed tradition, especially including Kuyper, Bavinck, and Warfield. There is “natural” or “general” revelation in all of creation, including man, who is God’s image. This revelation indicates God’s nature and his moral demands (Rom. 1:18-20, 32). After man sinned, the message of God’s grace was given in additional “special” revelation, communicated through theophany (including the incarnation of the Son of God), prophecy, and miracle, and eventually committed to writing in Scripture. Scripture is God’s Word, infallible and inerrant in its original manuscripts. (Van Til’s view of revelation is expounded in greatest detail in IST, 62-158. See also CA, 23-37; CTK, 25-71; PDS; NS; IW.)

當范泰爾把這些教義應用在知識論和護教學的時候，新的重點和洞見浮現了。接下來，我將把焦點集中在范氏的啟示觀；我認為，這是他的特殊貢獻，能幫助教會思索有關「啟示」的教義。

As Van Til relates these doctrines to his own epistemological and apologetic concerns, however, new emphases and insights emerge. In what follows, I will focus on what I take to be Van Til’s distinctive contributions to the church’s thinking about revelation.

普遍啟示

GENERAL REVELATION

眾所周知，范泰爾堅持一切的護教見證必須建立在合乎《聖經》的預設上，不可單以「對自然事實嚴謹、中立的論證」為根據。因此，有些人批判他不重視上帝的普遍啟示。

Van Til is known for the view that all apologetic witness must be based on presuppositions drawn from Scripture, rather than on religiously neutral argument from the facts of nature alone. Consequently, critics sometimes fault him for failing to do justice to general revelation.

范泰爾論普遍啟示﹕必須、權威、足夠、清晰

Van Til on General Revelation: Necessary, Authoritative, Sufficient, Clear

因此我們必須瞭解，范泰爾有一套穩固紮實的普遍啟示觀。在他的著作中，這是最主要的重點。他強調，普遍啟示與《聖經》一樣，為了達成其特殊目標，它是「必須的、有權威性的、足夠的和清晰的」。(CA, 30-37; NS, 269-283.)我們將會看見，普遍啟示在范泰爾的護教學中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因為有了上帝清楚、權威性的普遍啟示，非基督徒才能「知道」上帝（羅1﹕21）；但這方面的知識，又正是非基督徒試圖去壓制的。護教者所訴諸的就是：上帝對非基督徒清楚的自我啟示；非基督徒知道它，但卻壓制它。

It is important, then, to realize that Van Til has a very strong doctrine of general revelation. This is a major emphasis in his writings. He stresses that general revelation, like Scripture, is “necessary, authoritative, sufficient and perspicuous” for its distinctive purposes. (CA, 30-37; NS, 269-283.) As we shall see, this revelation plays a central role in his apologetic. It is because of that clear, authoritative general revelation that the unbeliever “knows” God (Rom. 1:21); and it is that revealed knowledge which he seeks to suppress. It is to that clear self-revelation of God to the unbeliever, known but suppressed, that the apologist appeals.

普遍啟示﹕啟示上帝的永恆預旨

General Revelation Reveals Eternal Decree

如此堅強的普遍啟示觀，來自於改革宗對「上帝的主權」的信念。如果萬事皆因上帝主權的預旨而發生，那麼，所有的事多多少少都會顯明上帝的預旨。因此，「一切被造的實存，都啟示著上帝的本性與旨意。」 (CA, 33.) 范氏解釋道﹕

Such a strong doctrine of general revelation follows from Van Til’s Reformed view of divine sovereignty. If all things come to pass by God’s sovereign decree, then all things to some extent reveal that decree. Therefore, “All created reality is inherently revelational of the nature and will of God.” (CA, 33.) He explains:

這位上帝顯然對被造的宇宙有一個整全、包含萬有的計劃。祂計劃了所有被造存有之間的所有關係。祂從起初就計劃了末了。因此，所有被造的實存實際上都在顯示著這個計劃；也因此，它們的本質是合乎理性的。 (CA, 34-35.)

This God naturally has an all-comprehensive plan for the created universe. He has planned all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all the aspects of created being. He has planned the end from the beginning. All created reality therefore actually displays this plan. It is, in consequence, inherently rational. (CA, 34-35.)

宇宙具啟示性，因為它是為上帝的榮耀而造；

亞米念主義不承認人性具啟示性

Universe Revelational, Because Created For God’s Glory;

Arminians Deny Human Nature Is Revelational

請注意﹕「如果整個宇宙是為顯明上帝的榮耀而被造─正如《聖經》不斷宣稱的，那麼，除非宇宙是上帝的啟示，它不可能顯明上帝的榮耀。」（IST, 64. 見頁 110等。范泰爾譴責亞米念神學，因為後者否認人性本身具有啟示性。按照亞米念主義的看法，由於人的自由意志獨立於上帝的計劃之外，那麼人性就不可能是上帝的啟示、上帝的形象。既然如此，普遍啟示就不足以讓人對罪無可推諉。）

Note also, “If the whole universe was created to show forth the glory of God, as the Scriptures constantly say that it was, then it could not do this unless it was a revelation of God.” (IST, 64. On p. 110… he reproaches Arminian theology because it does not see human nature itself as revelational. Since human free will, on the Arminian understanding, is independent of God’s plan, it cannot be a divine revelation, the image of God. As such, general revelation is insufficient to leave man totally without excuse for sin.)

救贖（特殊）啟示預設普遍啟示；

分辨 = 歷史的關鍵

Redemptive (Special Revelation) Presupposes General Revelation;

Differentiation Key to History

「建立一個穩固的普遍啟示教義至關重要」的另一個原因是﹕救贖啟示（特殊啟示、《聖經》）預設了普遍啟示﹕

A strong doctrine of general revelation is also important because the doctrine of redemptive revelation (special revelation, Scripture) presupposes it:

上帝對人類的自然啟示從起初開始就是盟約性 (covenantal) 的，祂有意要以自然啟示作為一個平台，在歷史進程中進行區分的過程 (the process of 　differentiation)。上帝與亞當所立的約是條件性的，在人類對分辨善惡樹採取行動之後，上帝在自然裡面為啟示添加了新的內容。（NS, 267-268. 「分辨」一詞 (differentiation)是指上帝的子民在歷史中逐漸被顯明是從墮落的世界中分別出來的，與不被揀選的人不同。在《普遍恩典與福音》一書中有詳細的解釋。）

Being from the outset covenantal in character, the natural revelation of God to man was meant to serve as the playground for the process of differentiation that was to take place in the course of time. The covenant made with Adam was conditional. There would be additional revelation of God in nature after the action of man with respect to the tree of the knowledge of good and evil. (NS, 267-268. “Differentiation,” a concept explained at length in CGG, refers to the gradual manifestation in history of the people of God in distinction from the reprobate world.)

墮落後普遍啟示的新內容﹕上帝的忿怒

After Fall, New Content in General Revelation: God’s Wrath

這個新添的啟示，乃是有關「上帝的忿怒」的啟示（羅1﹕18）；但是，「上帝的恩典也與祂的忿怒一起被顯明。」上帝藉著彩虹向挪亞顯明祂的普遍恩典，除此之外，上帝更在基督裏宣告了救贖的恩典。救贖啟示藉著先知預言與上帝蹟臨到我們。范泰爾解釋﹕「自然界的力量，永遠都在聽從、服事宇宙中『區分的權柄』的召喚，去完成後者救贖與定罪的工作。這個超自然同時又是自然的啟示，就是舊約《聖經》－尤其是詩篇－所要精心表達的內容。」 (NS, 268-269.)

That additional revelation was a revelation of wrath (Rom. 1:18), but “together with God’s wrath, his grace is also manifest.” God’s common grace is manifested to Noah through the sign of the rainbow. But beyond this, God proclaims saving grace in Christ. That revelation comes through prophecy and miracle. Van Til explains: “The forces of nature are always at the beck and call of the power of differentiation that works toward redemption and reprobation. It is the idea of a supernatural-natural revelation that comes to such eloquent expression in the Old Testament, and particularly in the Psalms.” (NS, 268-269.)

墮落前、墮落後，人都必須通過特殊啟示（上帝心意的傳遞）

來理解普遍啟示

Before And After Fall, Man NeedsSpecial Revelation (Thought-Communicatoin)

To Understand General Revelation

因此，范泰爾堅持普遍啟示和特殊啟示是一個整體，不應被硬性分割。用范泰爾式的話來說，「就算在樂園裏」，人「也必須與超自然啟示的亮光接連，才能正確地去解讀自然。」 (DF2, 106; cf. CTK, 29-3. IST, 68, 162, 189. …) 人類墮落之後，超自然心意的傳遞－現在的「特殊啟示」－越發成為必須的，因為墮落的人會本能地去歪曲普遍啟示的真理（羅1﹕18-32）。

Van Til, therefore, insists that general and special revelation are integrated, rather than sharply distinguished. “Even in paradise,” to use a common Van Tillian phrase, man “could read nature aright only in connection with and in the light of supernatural positive revelation.” (DF2, 106; cf. CTK, 29-3. IST, 68, 162, 189. …) After the Fall, that supernatural thought-communication, now a “special revelation,” became all the more necessary, since fallen man naturally distorted the truth of general revelation (Rom. 1:18-32).

特殊啟示預設普遍啟示

Special Revelation Presupposes General Revelation

與此同時，「超自然心意的傳遞」也預設了普遍啟示；所以，沒有普遍啟示，我們就不能理解超自然啟示。因此，自然啟示也具有傳統上被歸於《聖經》的四個屬性；和《聖經》一樣，自然啟示是必須的、權威性的、足夠的和清晰的。

At the same time, supernatural thought-communication also presupposes general revelation and therefore cannot be understood without it. Natural revelation, therefore, bears the four attributes traditionally ascribed to Scripture. Like Scripture, natural revelation is necessary, authoritative, sufficient, and perspicuous.

（一）普遍啟示的必須性

1. Necessity of General Revelation

普遍啟示是必須的，因為「超自然若要顯明為超自然，自然就必須顯明為自然……宇宙中若要有真正的「例外」，則必須先有常規。」 (NS, 269-270.) 上帝所賜有關人類生活的誡命，若要作為範例讓人遵守，這條誡命就必須是一個例外（范氏在這裏指的是創世記2﹕17，關於分辨善惡樹的誡命）。

General revelation is necessary, because “for the supernatural to appear as supernatural the natural had to appear as really natural. … There had to be regularity if there was to be a genuine exception.” (NS, 269-270.) And God’s commandments concerning particulars of human life (Van Til speaks here of the commandment concerning the tree of knowledge in Gen. 2:17) must, if they are to serve as “examples” for our obedience in other areas, be exceptional.

自然與超自然之間的關係不只是墮落前，也是墮落後的實況。可是墮落之後，兩者之間的關係加入了一個新的特性﹕「自然必須被顯明是需要救贖的。 … 《聖經》當中有關醫治的神蹟，全都指向萬事萬物的更新。」 (NS, 270-271.) 因此，必須有一個被罪咒詛的世界，才能顯明上帝救贖的特殊計劃。上帝藉著祂救贖性的作為和話語來彰顯這個計劃。

The relation between the natural and the supernatural applies both before and after the Fall. But after the Fall, another distinction enters: “The natural must appear as in need of redemption. … The Biblical miracles of healing point to the regeneration of all things.” (NS, 270-271.) So, it is necessary to have a world cursed by sin in order to show by contrast the special plan of God’s redemption. That plan is shown both by God’s saving deeds and by his saving words.

（二）普遍啟示的權威性

2. Authority of General Revelation

普遍啟示是具有權威性的。福音派人士有時天真地以為《聖經》比自然啟示更具權威性，但這不是《聖經》的教導。雖然《聖經》是上帝所書寫的惟一啟示，在啟示的體系裡扮演了獨特的角色，但是它的權威性並不比上帝藉著自然所賜下的啟示更高或更低。因為，兩種啟示都來自上帝－雖然一個是例外的，一個是常規性的。因此范泰爾說﹕

General revelation is also authoritative. Evangelicals sometimes think naively that Scripture has more authority than natural revelation. But that is not the teaching of Scripture. Although Scripture has a unique role to play in the organism of revelation, as the only divinely authored written revelation, it is no more or less authoritative than God’s word through nature, for both revelations, exceptional and ordinary, come from God. So, Van Til says,

上帝向人所發出的「例外性」聲音，它的權威性只不過說明了上帝也透過自然界發出權威的聲音。… 因此人的科學研究方法必須是順服上帝的。 (NS, 272-273.)

The voice of authority as it came to man in this exceptional manner was to be but illustrative of the fact that, in and through the things of nature, there spoke the self-same voice of God’s command. … Man’s scientific procedure was accordingly to be marked by the attitude of obedience to God. (NS, 272-273.)

就算是我們的罪也具啟示性，因為罪是「反常」的。 (NS, 275.)

Even our sins are “revelational, that is, in their very abnormality.” (NS, 275.)

（三）普遍啟示的足夠性

3. Sufficiency of General Revelation

普遍啟示本身足以達成它的歷史目的，也就是提供「超自然的救贖與啟示」一個適當的背景（平台）。雖然它本身並不足以傳遞上帝救贖應許的恩典，可是，這並不是它的目的。 (NS, 275-276.)

General revelation is sufficient for its historical purpose, which is, of course, to provide a proper background for supernatural redemption and revelation. It is not sufficient to communicate God’s saving promises of grace, but that was not its purpose. (NS, 275-276.)

（四）普遍啟示的清晰性

4. Perspicuity (Clarity) of General Revelation

普遍啟示是清晰的 (perspicuous)。雖然上帝不能被透知，而且世界已經受了咒詛，但是世界卻依然清楚地顯示了上帝（羅1﹕18-21）。普遍啟示本身雖然是清晰的，卻沒有被罪人正確地理解﹕ 「因為一個事實若是事實，它必須具啟示性。因此，罪人接受上帝的自然啟示，並不比接受上帝在《聖經》中的啟示更為容易。」 (NS, 280.)

Finally, general revelation is perspicuous, or clear. Although God is incomprehensible, and the world is cursed, nevertheless the world reveals God clearly (Rom. 1:18-21). Although clear in itself, general revelation is not properly understood by sinful man: “For any fact to be a fact at all, it must be a revelational fact. It is accordingly no easier for sinners to accept God’s revelation in nature than to accept God’s revelation in Scripture.” (NS, 280.)

總結

Summary

總結來說，普遍啟示和特殊啟示的必須性、權威性、足夠性和清晰性都是同等的。特殊啟示的獨特性，不是在於它更具權威性（或更必須、更足夠、更清晰），而是在於，它是為了一些獨特的目的而被賜下﹕（一）引導人正確地解釋普遍啟示；（二）在人類墮落後，糾正人對普遍啟示的歪曲；（三）將上帝在基督裏的救贖應許帶給我們，而這個信息無法藉由普遍啟示得知。

To summarize, general and special revelation are equally necessary, authoritative, sufficient, and perspicuous. The uniqueness of special revelation is not that it is more authoritative (or more of the other attributes) than natural revelation. Rather, special revelation is unique because it is given for distinct purposes: (1) to guide our interpretation of general revelation, (2) after the Fall, to correct our sinful distortions of general revelation, and (3) to bring us God’s promise of salvation through Christ, a

message not available through general revelation.

視角主義

PERSPECTIVALISM

三面區分；九個範疇

Three-fold Distinction; Nine Categories

范泰爾在《系統神學入門》中，發展了他對普遍啟示和特殊啟示的整合理念。有趣的是，他在這裏放棄傳統普遍啟示與特殊啟示的二分法，而使用三分法來論述「啟示」：從上帝而來的啟示、從自然界而來的啟示和從人自身而來的啟示。（這讓我們想起加爾文在《基督教要義》的卷首說道，我們對自己的認識和對上帝的認識是不能分開的，這兩種知識彼此互相需要；不過，加爾文並不知道哪一種知識較為「優先」。）

Van Til develops in An Introduction to Systematic Theology his ideas on the integration of general and special revelation. Interestingly, at this point he resorts to a threefold, rather than a twofold, distinction: instead of the traditional general-special distinction, he refers to revelation from God, from nature, and from self. (This is reminiscent of the first page of Calvin’s Institutes, in which he declares the inseparability of our knowledge of self from our knowledge of God. Calvin says that each is involved in the other, and he does not know which “comes first.”)

他將這三方面的啟示來源與另外一組的三種啟示－關於上帝的啟示、關於自然界的啟示和關於人自己的啟示－結合，共得出九個範疇﹕從自然界、人自身和上帝所得知的有關自然界的啟示；從三種同樣來源所得知的有關人自己的啟示；和從三種同樣來源所得知的有關上帝的啟示。（也許是開玩笑，也許是非常認真的，范泰爾賦予每一種關係一個專用頭銜，就像凱伯的人類知識大全。例如：來自自然界有關於自然界的啟示，就是物理；來自人自身有關於自然界的啟示，就是心理物理。（《系統神學入門》，頁64-65圖表。）

Relating these to another triad, that of revelation about God, about nature, and about self, he ends up with nine categories: revelation about nature from nature, self, and God; revelation about self from the same three sources; and revelation about God from the same three sources. (Perhaps somewhat tongue in check (but perhaps not), Van Til gives to each relationship a technical title, in the manner of Kuyper’s Encyclopedia. For example, revelation about nature from nature is physics, and revelation about nature from self is psycho-physics. The whole chart is in IST, 64.65.)

啟示與知識相互依賴

Interdependence of Revelation and Knowledge

范泰爾論證道﹕上述三種來源，全都涉及有關任何事物的知識；更重要的是，范氏堅持，九種關係裡每一方面的關係，都必須從「基督教有神論」的角度去理解。（我曾在《認識神的知識論》一書中闡述「視角主義」，范泰爾這方面的洞見，是「視角主義」的一個重要來源 – 傅蘭姆。）比方說，當我們從自然界去理解有關自然界的啟示時，我們必須認清自然界是上帝創造、掌管的，因此所有的事實都由定律管理，所有的定律都與事實有關。（參本書第五章「三位一體論」，我在當中解釋了范泰爾的三一神論對這個預設所提供的理論基礎。）事實之所以是事實，定律之所以是定律，都是因為上帝的緣故。離開上帝的永恆計劃，事實與定律之間不可能存在甚麼有用的關係。

He argues that all three sources are involved in the knowledge of any object: but, more important, he argues that each relationship must be understood from a Christian-theistic perspective. (These insights of Van Til’s are one major source (together with others) of the “perspectivalism” expounded in my DKG – John Frame.) As we understand revelation about nature from nature, for example, it is important that we recognize that nature is created and governed by God; therefore, all facts are governed by laws, and all laws are related to facts. (Cf. chapter 5 of this volume, “The Trinity,” in which I describe the rationale for this proposition in Van Til’s doctrine of the Trinity.) And both facts and laws are what they are because of God. Apart from his plan, they could not exist in “fruitful relation” to one another.

Need for Knowledge of God (Prior Need)

認識上帝是必須的（優先的必須）

范泰爾避開了傳統的經驗主義和先驗主義﹕「與定律分離的事實」和「與事實分離的定律」同樣沒有意義。若上帝沒有將事實和定律有意義地互相連接，知識不可能存在。因此我們看見，對范泰爾來說，就算在思想「來自自然界關於自然界的啟示」時，關於上帝的知識（認識上帝）也是我們必須同時思想的。 (IST, 65-66.)

Van Til eschews both traditional empiricism and traditional apriorism: facts apart from laws and vice versa are equally meaningless. Without God to relate the facts and laws intelligibly to one another, knowledge is impossible. Thus we see that for Van Til, the knowledge of God enters even into our consideration of “revelation about nature from nature.” (IST, 65-66.)

宗教與科學不可分開

Religion and Science Inseparable

「從人自身而來關於自然界的啟示」也很重要；因為，透過比較自然界和自己，我們可以學習到許多有關自然的知識。可是，要正確地進行這樣的比較和學習，就必須具備合乎《聖經》的自我觀念（人論）。 (IST, 66-67.) 因此，「從上帝而來關於自然界的啟示」至為關鍵。是上帝透過自然啟示和特殊啟示告訴我們，世界乃是被創造、被咒詛的。因此，我們不可以分割(compartmentalize)宗教和科學。「就算在樂園裏」，上帝也要求人在祂所說的話語的亮光中去研究自然。 (IST, 67-68.)

“Revelation about nature from self” is also important, since we learn much about nature by comparing it with ourselves. But to do this properly, we must have a biblical concept of the self. (IST, 66-67.) “Revelation about nature from God,” therefore, is crucial. It is God who tells us, both in natural and special revelation, that the world is created and cursed. We may not, therefore, compartmentalize religion and science. “Even in paradise,” God expected man to study nature in the light of his spoken word. (IST, 67-68.)

普遍啟示，墮落後還是清晰的

Perspicuity of General Revelation After Fall

在《系統神學入門》接下來的三章中（第7-9章），范泰爾討論到人類的墮落對「上帝有關自然界、人和祂自己的啟示」有何影響。我們會在本書的第三部分－知識的倫理－討論這方面的問題。大體說來，上帝的啟示仍然保持清晰。雖然它反映出神對大地的咒詛，雖然人的不義會歪曲真理，可是，人依然可以從自然啟示中有所學習。 In the next three chapters of An Introduction to Systematic Theology (7-9), Van Til discusses the effects of the Fall upon God’s revelation about nature, man, and God. We shall consider this material in Part Three, “The Ethics of Knowledge.” In general, the revelation remains clear, although it reflects the curse on the earth, and although man sinfully distorts the truth, he learns from it.

「惟獨《聖經》」與《聖經》以外的知識

Sola Scriptura and Extrabiblical Knowledge

無疑地，范泰爾堅信傳統基督新教的「惟獨聖經」原則，即﹕只有《聖經》才是人類思想與生活的無上權威。在下一章裡面，我們將會看到《聖經》乃是范氏的「預設」。儘管如此，范泰爾的「惟獨聖經」觀不是機械式的，彷彿我們可以單用《聖經》來發展知識，完全不必使用我們的理性或感知。他了解到，在人類所認識的每一點知識中，都同時存在著有關上帝的知識、有關世界的知識和有關人自己的知識。我們不可能認識一樣事物，除非我們將它與其他的事物或我們自己連繫起來；我們不能正確地認識上帝，除非我們知道祂是這個世界的創造主，也是我們的創造主與救贖主；我們不可能認識《聖經》，除非我們將《聖經》與我們自己和我們的經驗世界連繫起來。普遍啟示和特殊啟示一定是合作共事的，雖然後者無疑是我們理解前者的終極準則。

Certainly, Van Til believed in sola Scriptura in the traditional Protestant sense: that only Scripture serves as the supreme authority for human thought and life. We shall see in the next chapter how Scripture was Van Til’s “presupposition.” Nevertheless, Van Til did not hold a mechanical view of sola Scriptura, as if we could develop our knowledge from Scripture alone, without any use of our own reason or senses. He understood that in any instance of knowledge, there is simultaneous knowledge of God, the world, and the self. We cannot know one thing without relating it to other things and to ourselves. We cannot know God rightly unless we know him as Creator of the world and as our own Creator-Redeemer. We cannot know Scripture without relating it to ourselves and to the world of our experience. General and special revelation always work together, though certainly the latter must provide the ultimate criteria for understanding the former.

普遍啟示與特殊啟示﹕

成為整體；互為界線觀念

General Revelation and Special Revelation:
Forms One Whole, Mutual “Limiting Concepts”

我們應該特別注意，在這個思維架構裡面，從自然界而來的啟示和從人而來的啟示，並沒有與來自上帝的啟示隔離。就算是從自然界而來關於自然界的啟示，也必須以合乎《聖經》的角度去理解。誠然，自然界、人和上帝都必須在它們彼此的參照下(in light of one another)被理解。「就算在神學本身－來自上帝關於上帝的啟示－的範疇內」范泰爾說，「從『自我反省』和『思想被造世界』所得關於上帝的知識，不能人為的與得自『上帝直接傳遞（啟示）的』關於上帝的知識隨便分開。」 (IST, 67-68.) 另外，請注意﹕

We should note especially that in this scheme, revelation from nature and revelation from man are not isolated from revelation from God. Even revelation about nature from nature must be understood in a scriptural way. Indeed, nature, man, and God must all be understood in the light of one another. Even in “theology proper,” the “revelation about God from God,” said Van Til, “we cannot artificially separate the knowledge of God that man received or could receive by his reflection on man and the created universe in general, and the knowledge of God that man received from God by direct communication.” (IST, 67-68.) Note also:

「上帝親自直接啟示的知識」和「上帝以自然的方式向人啟示的知識」，兩者共同形成了一個真理系統。上帝對宇宙有一個整體的計劃，包括祂的自然啟示和超自然啟示。因此，我們必須認識到：每一種啟示都隱含著另一種啟示，它們是彼此的界線觀念 (limiting concepts)。 (IST, 74.)

What God did actually reveal directly, and what God revealed naturally to man, together form one system of truth. God had one comprehensive plan with respect to the universe inclusive of his natural and his supernatural revelation. It is of great importance that the various aspects of revelation be regarded as implying one another. They are limiting concepts of one another. (IST, 74.)

傅蘭姆：相互依賴=視角主義

Interdependence = Perspectivalism (Frame)

當范泰爾在上面所引用的話中說，「自然啟示和超自然啟示是彼此的界線觀念(limiting concepts) 」時，我相信他的意思是﹕沒有不與特殊啟示摻雜的「純」自然啟示；也沒有不與自然啟示摻雜的「純」特殊啟示。（「界線觀念」 Limiting concept 是康德和他之後的哲學家所使用的術語。數學中的「無限」( infinity ) 是一個「界線觀念」limiting concept，因為，雖然我們能在計算中有意義地使用這個概念，世上卻沒有真正在數量上是「無限」的事物。界線觀念(Limiting concepts) 用在分析事物時非常有用，可是它們並非代表了甚麼真正存在的事物。關於范泰爾如何使用這觀念，請參看第13章「類比系統」。﹞自然（啟示）必須在超自然（啟示）的光照中來理解；而超自然（特殊啟示）也必須以自然為背景去理解它。若少了彼此作為彼此的背景（處境， context），兩者都不可能起到「啟示」的作用。

When Van Til says in the above quotation that natural and supernatural revelation are “limiting concepts of one another,” I believe that he means that there is no purely natural revelation or purely supernatural revelation without admixture of the other. (“Limiting concept” is a term used by Immanuel Kant and later philosophers. Mathematical infinity is a limiting concept, because although we can use the concept meaningfully in calculations, there are no actually infinite quantities of objects in the world. Limiting concepts are useful for analytic purposes, but they do not literally represent something that exists. See chap. 13, “The Analogical System,” for more on Van Til’s use of this concept.) The natural must be understood in the light of the supernatural, and the supernatural must be understood against the “backdrop” of the natural. Apart from these contexts, they do not actually function as revelation.

我在其他的拙作中 ( 《認識神的知識論》，中華展望翻譯，原著﹕Doctrine of the Knowledge of God) 把這個觀念稱為「視角主義」 (perspectivalism)。意思是說﹕人類所有的知識，都同時是關於自己的知識、關於世界的知識和關於上帝的知識。若少了其他兩個範疇，一個範疇的知識不可能是足夠的。若不認識上帝，我們不可能正確地認識自己，其他方面的關係也是如此。因此，「對自我的認識」實在是三方面的知識﹕自我認識、認識世界和認識上帝，只不過焦點集中在自己而已。在這重意義上，自我認識成了透視「自己、世界和上帝」這個三元體系 (triad) 的一個視角 (perspective)。

I have elsewhere described this sort of view as “perspectivalism.” (In DKG, throughout.) That is, all human knowledge is simultaneous knowledge of self, world, and God. Knowledge of one area cannot be adequate without knowledge of the other two. One cannot know the self rightly without knowing God, and similarly with the other relationships. Therefore, “self-knowledge” is really a knowledge of all three areas – self, world, and God, with a focus or emphasis on the self. Self-knowledge in this case becomes a perspective on the entire triad.

兩者必須分辨﹕我們需要神學嗎？

Do Distinguish the Two: Do We Need Theology?

在之前那段引文的脈絡下，范泰爾的確說過，自然神學和超自然神學依然必須「分辨清楚﹕這個分辨是不同『內容』的分辨。若能在這裡分辨清楚，就能幫助我們認清：罪進入世界之後，人透過自然神學與理性神學的方法，能怎樣認識上帝？甚麼是必須留給『神學』去處理的？」 (IST, 74.)

Van Til does say in the context of the last quotation that natural and supernatural theology must nevertheless be “kept distinct.: The distinctness is a distinctness of content: “If we keep them distinct at this place, it will help us when we come to the question of what can, now that sin has entered the world, still be known of God by the process of natural and rational theology, and what must be reserved for theology proper.” (IST, 74.)

我相信范泰爾在這裏只是簡單的作了一個傳統上的區分是﹕自然神學是傳遞上帝的本性與忿怒，啟示神學則在傳遞福音。因此，自然啟示與特殊啟示在內容上有所不同。可是，若要正確地去了解、應用任何一種啟示，則必須透過另外一方。我們不應該誤解范泰爾的視角主義，以為上帝在兩種啟示中的信息完全一樣；范泰爾要我們認清每一種啟示的獨特本質，和上帝所有的啟示之間的相互依賴性。其實，啟示與被造的宇宙一樣，都是三一真神的表彰。

Here I believe Van Til is simply making the traditional distinction between natural theology as communicating God’s nature and wrath, and revealed theology, as communicating the gospel. Natural and special revelation, therefore, differ in content. But to understand and to apply each one properly, we need the other. Van Til’s perspectivalism must not be taken in a leveling way so that all God’s messages become identical. Rather, it calls us to recognize both the integrity of each revelation and the interdependence of all God’s revelations. For revelation is, after all, like creation, a manifestation of the divine Trinity.

特殊啟示

SPECIAL REVELATION

特殊啟示掌管所有的知識

Special Revelation Rules Over All Knowledge

范泰爾的三重視角架構，出現在他討論普遍啟示的一系列篇章裏。可是，正如我們所見，這個架構本身包含了特殊啟示。「來自上帝有關自然界、人和上帝的啟示」除了普遍啟示之外，當然也包括了特殊啟示﹕的確，所有範疇都需要來自《聖經》亮光的解釋。所以我們已經看到范泰爾特殊啟示觀裡最重要的一點﹕特殊啟示必須管治人類知識的所有其它層面。

Van Til’s threefold perspectival scheme appears in a series of chapters devoted to the topic of general revelation. As we have seen, however, this scheme includes special revelation within its purview. “Revelation by God about nature, man, and God” is a category that certainly includes special, as well as general, revelation: indeed, all the categories require interpretation in the light of Scripture. So we have already seen some of what is most important in Van Til’s view of special revelation: that it must rule all other aspects of human knowledge.

雖然如此，范泰爾也進一步將注意力的焦點更多放在特殊啟示－特別是《聖經》－上。現在讓我們來注意這方面的討論。

Nevertheless, Van Til does go on to give more focused attention to special revelation, and particularly to Scripture. We must now give attention to that discussion.

特殊啟示的必須性﹕人的罪性

The Need for Special Revelation: Man’s Sin

特殊啟示的必須性「不在於上帝創造人類時所給他的普遍啟示有任何缺欠。」 (IST, 110.) 按照它的目的來看，普遍啟示是全然足夠的；當時如此，現在也如此。更準確的來說，特殊啟示的必須性來自人的罪性（而不是人的有限性。范泰爾如此強調）。有關上帝恩典的信息不能在自然界裏被發現。此外，特殊啟示是必需的，它要糾正身為罪人的我們，對普遍啟示的扭曲。 (IST, 111-112.)

The necessity of special revelation “does not lie in any defect in the general revelation that God gave to man when he created him.” (IST, 110.) General revelation was, and still is, fully adequate for its purpose. Rather, the need for special revelation is found in man’s sin (not, Van Til emphasizes, in his finitude.) The message of grace is not found in nature. In addition, special revelation is necessary to correct our sinful distortion of general revelation. (IST, 111-112.)

特殊啟示﹕上帝的話語、作為、臨在

Special Revelation: God’s Words, Deeds, Presence

特殊啟示不僅包括聖靈默示的文字，還包括上帝啟示性的作為。范泰爾視《聖經》裏上帝的顯現、先知預言和神蹟為一個整體﹕上帝救贖性的臨在、救贖性的話語和救贖性的作為。（傅蘭姆﹕參見拙著《認識神的知識論》講述的三個範疇﹕準則性﹑處境性及存在性。）每一種啟示的方式 (mode) 都預設了另外兩種方式。上帝的話語解釋祂的作為；而上帝的話語和作為，則賦予祂的顯現（上帝住在人間）以重要意義。 (IST, 119.) 這種對救贖性作為的強調，使我們不至墮進「假理性主義」之中。 (IST, 130) 我們的需要不僅僅是資料的缺乏；我們所需要的，是人性的改變。

Special revelation consists not only of inspired words, but also of revelatory deeds. Van Til sees an organic relation in Scripture between theophany, prophecy, and miracle: God’s saving presence, saving words, and saving deeds. (Cf. the categories “normative,” “situational,” and “existential in my DKG – John Fame.) Each mode of revelation presupposes the other two. God’s words interpret his deeds, and both “give significance to God’s dwelling with man (theophany).” (IST, 119.) The emphasis on saving deeds keep us from “false intellectualism;” (IST, 130) our need is not a mere lack of information, but a need for personal change.

「上帝的話語與祂的作為同工；上帝的作為與祂的話語同工。」 (IST, 131.) 透過這兩種形式，上帝親自來到我們中間，拯救我們脫離罪惡。在不了解所有三種啟示方式的情況下﹐我們不可能認識其中任何一種方式－這又是另一種視角性 (perspectival) 的關係。

“The words corroborate the deeds and the deeds corroborate the words.” (IST, 131.) And in the two, God himself comes to us to save us from our sin. We cannot know one form of revelation without knowing all of them – another “perspectival” relationship.

《聖經》SCRIPTURE

《聖經》的觀念，《聖經》的信息﹕不可分開

Idea of Scripture, Message of Scripture: Inseparable 　

范泰爾這樣評價凱伯與巴文克的聖經觀﹕「他們的觀點何等基要！何等寬廣！他們說，《聖經》的觀念 (idea of Scripture) 永遠不可與《聖經》的信息分開！」（JA, 8; 參CTK, 31, 33, 范泰爾在該處說到，「《聖經》事實」和「《聖經》內容」兩個觀念的相輔相成性 (interdependence)。）「分開」(separation)在神學裡面是一個微妙的觀念，有人曾用這個「觀念與信息」的關係來批評正統的聖經觀。例如：有人會說，因為《聖經》的信息關乎救贖，因此《聖經》的無誤性應該侷限於狹義性的救贖範圍；這樣，我們就可以容許《聖經》在論及其他事物時出現錯誤。可是范泰爾討論在這些問題時，卻對「《聖經》的觀念」 (idea of Scripture) 和「《聖經》的信息」持有不同的看法。對范氏來說，《聖經》的信息是上帝所賜予人恩典的話語；這位上帝是一位完全掌權、並以絕對權威說話的上帝。如果《聖經》就是這「話語」，那麼它必定傳遞了上帝至高的權威，因此在任何事物的記載上都應無謬無誤。范泰爾支持華爾非德的聖經觀﹕

Speaking of Kuyper’s and Bavinck’s views of Scripture, Van Til remarks, “How basic and how broad was their view! The idea of Scripture, they said, must never be separated from its message.” (JA, 8; cf. CTK, 31, 33, where Van Til speaks of the “interdependence of the idea of the fact and the content of Scripture.”) “Separation” is a tricky word in theology, and some have used this idea-message relationship to criticize orthodox views of Scripture. For example, the claim is sometimes made that because the message of Scripture deals with salvation, the idea of Scripture must limit inerrancy to matters of salvation narrowly defined, thus allowing for errors when Scripture speaks of other things. Van Til, however, comes to these questions with a different concept of both the idea and the message of Scripture. The message of Scripture, for Van Til, is a message of grace from a God who is absolutely sovereign and speaks with absolute authority. If Scripture is this Word, then it must convey his ultimate authority and therefore be inerrant in all matters. Van Til describes Warfield with approval as holding that

古典基督教「《聖經》無誤默示」的教義與「上帝主權」的教義有著密切的關係。上帝若不能在對人啟示自己時掌主權，祂就不可能在指揮人類－有理性靈魂的人－的時候掌主權。上帝若在「存有」的領域中掌主權，那麼祂當然也在知識的範圍裏掌主權。 (IW, 3.)

The classical doctrine of the infallible inspiration of Scripture was involved in the doctrine of divine sovereignty. God could not be sovereign in his disposition of rational human beings if he were not also sovereign in his revelation of himself to them. If God is sovereign in the realm of being, he is surely also sovereign in the realm of knowledge. (IW, 3.)

我們是從《聖經》來認識這位掌主權的上帝－這是《聖經》信息的一部份。可是，當我們認識這樣一位上帝的時候，我們會意識到，「這樣的一位上帝必須自我表明；這樣的一位上帝也會指明宇宙中所有事實的真相。藉著指明宇宙中的所有事實，祂就為這些事實建立彼此間的相互關係。」 (CK, 28. 參﹕IW, 1.)

We learn of this sovereign God from Scripture; this is part of its message. But when we learn of such a God, we realize that “such a God must identify himself. Such a God … identifies all the facts of the universe. In identifying all the facts of the universe he sets these facts in relation to one another.” (CK, 28. Cf. IW, 1.)

因此，上帝的話－將祂自己權威性的救贖應許賜給了人－必須是自證的。《聖經》就是這話，並不需要除它之外的引證來證實它；這樣的證實是不可能的，除非這個外來的證實願意服在《聖經》的解釋與評估之下。（參范泰爾在 RP, 頁37的論據。）

Thus, a word of God, giving his own authoritative promise of redemption, must be self-attesting. Scripture, as that Word, needs no corroboration from any source outside itself; and no such corroboration is possible, unless the other source is already subject to the interpretation and evaluation of Scripture. (Cf. Van Til’s argument in RP, 37.)

《聖經》若是自我見證的，那麼它必具有傳統的屬性﹕必需性、權威性、清晰性和足夠性。范泰爾對這些屬性的解釋如下﹕

If Scripture is self-attesting, then it bears the traditional attributes – necessity, authority, perspicuity, and sufficiency – which Van Til expounds as follows:

上帝默示了《聖經》，是祂筆之於書的話語；因為若任憑罪人自由發展下去，他們「必定會曲解上帝救贖的作為」(IST, 133)。因此《聖經》是必需的，以致於上帝救贖的信息能夠﹕「（一）歷代保存，（二）傳到地極，（三）客觀地向人傳講，（四）在《聖經》裏面見證它的真實性。」 (IST,134.)

God inspired Scripture as his written Word, because sinful man, if left on his own, “would be sure to misinterpret” (IST, 133) the saving deeds of God. Thus, there was the necessity for Scripture, so that God’s saving message “(1) might remain through the ages, (2) might reach all mankind, (3) might be offered to men objectively, and (4) might have the testimony of its truthfulness within itself.” (IST, 134.)

《聖經》也帶有權威，因為它在本質上就是上帝的話語，必然要向人類所宣稱的自主性發出挑戰。上帝的話必然傳達上帝的絕對權威－這是上帝的宣稱，宣告上帝在人身上的主權。

Scripture also has authority, because, of its very nature, it must challenge man’s claim to autonomy. It must convey God’s claim to absolute authority – his lordship over man.

《聖經》的清晰性是指﹕不需要「人間的解釋者介入《聖經》和它的受眾之間」。 (IST, 135.) 教會的教師或許能在理解《聖經》方面給予我們有用的輔助；可是羅馬天主教卻錯誤的宣稱：「任何教會的信眾都不可以直接為自己解釋《聖經》。」 (IST, 135.) 否認《聖經》的清晰性，就等於否認《聖經》的權威；因為，如果人間的教導權威對「正確的使用《聖經》」來說是必須的，那麼，這位人間權威就成了教會的最高權威。

The perspicuity of Scripture means that there is no “necessity for human interpreters to intervene between Scripture and those to whom Scripture comes.” (IST, 135.) Teachers of the church may give us useful assistance in understanding Scripture, but Roman Catholic theology is wrong to claim that “no ordinary member of the Church may interpret Scripture for himself directly.” (IST, 135.) To deny the clarity of Scripture is to deny its authority, for if a human teaching authority is necessary for the proper use of Scripture, then that human authority becomes the ultimate authority in the church.

因此，人的意見不可加在《聖經》之上，成為與《聖經》地位同等的權威。換言之，《聖經》是足夠的。范泰爾說，宗教改革的領袖們相信《聖經》的足夠性，「因而特別反對所有的宗派主義 (sectarianism) ；相信《聖經》的清晰性，因而反對教權主義 (clericalism)；相信《聖經》的必需性，因而反對理性主義；相信《聖經》的權威性，因而反對人的自主性。」(IST, 136.) 范泰爾以他特有的角度繼續說道：

Thus, no human opinion may be added to Scripture as an authority coordinate with Scripture. In other words, Scripture has sufficiency. The Reformers, says Van Til, thought of sufficiency “particularly in opposition to all manner of sectarianism, as they thought of perspicuity chiefly in opposition to clericalism, as they thought of necessity in opposition to rationalism, and as they thought of authority in opposition to autonomy.” (IST, 136.) Characteristically, he adds:

這些要點全都相互重疊、彼此包含，這是適當的。《聖經》四項屬性的重要性彼此相等，因為若缺少一樣，我們就會失去全部。問題的癥結在於：一個絕對真確的解釋，進入了一個充滿著錯誤解釋的世界裏。(IST, 136.)

All these matters overlap and are involved in one another, and it is well to see that they do. The four attributes of Scripture are equally important because, if we did not have them all, we would have none. The whole matter centers about an absolutely true interpretation that came into a world full of false interpretation. (IST, 136.)

所以這四項屬性也是「視角」！

The four attributes, too, are “perspectives.”

這個論證總體的重點是：如果《聖經》自證是上帝的話，信徒與上帝的啟示之間就「不能混入人的解釋」。 (IST, 136.) 有人可能會在這一點上提出異議﹕人的解釋不是總會混雜在《聖經》的研究中嗎？正如范泰爾也意識到的，在研究《聖經》的過程中，我們必須使用自己的感知與理性。范泰爾在這裏肯定會提出他對普遍啟示和特殊啟示「視角式」的分析﹕在解釋《聖經》的工作上，我們的理性、感知和方法都必須遵從《聖經》。（若有人提出循環論證的問題，請參看本書第10章，第22章。）范泰爾所反對的「混雜」，按我（傅蘭姆）的判斷，不是指服在《聖經》管理下的理性，而是指自我標榜為終極權威，並且叛逆地曲解真理的理性。

The overall argument here is that if Scripture is the self-attesting Word of God, there must be “no admixture of human interpretation” standing between the believer and the revelation. (IST, 136.) It might be objected at this point that an “admixture of human interpretation” always does intervene in our study of Scripture, since, as Van Til recognizes, we must use our own senses and reason in that process. Here, Van Til would doubtless refer to his perspectival analysis of general and special revelation: in the work of Bible interpretation, our reason, senses, and methods must themselves be brought into conformity to Scripture. (For the issue of circularity which arises here, see chaps. 10 and 22.) The “admixture” to which Van Til objects, in my judgment, is not an admixture in which human reason is governed by Scripture, but one in which that reason asserts its own ultimacy and rebelliously distorts the truth.

那麼，就算是信徒在研讀《聖經》，不也同樣會有一些罪性的歪曲嗎？是的。不過，信徒研讀《聖經》的目標，是想要了解《聖經》本身的教導。即使我們是使用自己的能力來解釋《聖經》，《聖經》卻永遠站在我們之上，不斷向我們罪性的歪曲提出挑戰。《聖經》必須是上帝純粹、自證的話，本身毫無罪性的歪曲，才能對我們發出這樣的挑戰。

Is there not some sinful distortion even in the believer’s study of Scripture? Yes. But the goal of the believer’s study is to understand the teaching of the Word itself. Although we use our own faculties to interpret Scripture, it always stands over against us, challenging our sinful distortions. And to do that, Scripture itself must be God’s pure, self-attesting Word, itself free from sinful distortion.

范泰爾在回應 A.E. Taylor的時候討論了這問題，後者對正統基督教聖經觀的基本異議是﹕「領受權威性信息的人，若在領受的過程中有建設性作為，那麼就不可能有絕對權威的存在。」 (IST, 139.) 可是，這項異議對人類心智中「詮釋的功能」所作的假設是﹕

Van Til discusses this issue in dealing with A.E. Taylor, whose objections to the orthodox view of Scripture amounts to this: “There can be no authority which is absolute, if the one who receives the message of authority is, in any way, constructive in the reception of it.” (IST, 139. I am not clear as to why the last three words are emphasized – John Frame.) This objection assumes, however, that the interpretive activity of the human mind is

獨立於上帝心意之外的解釋行為。人若以這樣的錯誤假設為起點，當然不可能想像上帝在人之上的絕對權威；除非，人的心智活動完全停止。 (IST, 139.)

something independent of the interpretive activity of the divine mind. And if one starts with such a false assumption it is but to be expected that one cannot think of the absolute authority of God over man unless man’s mental activity is brought to a complete standstill. (IST, 139.)

可是，根據基督教的信仰立場，上帝創造人類心智時，並沒有要它獨立於上帝之外。我會這麼解釋﹕當人的心智否定了自己的自主性，轉而效法上帝的思維去思維（類比性思維）時，它就能盡職的把解釋工作做到最好。罪若進入信徒的思想裏，他和聖靈要勝過的是這「罪」，而非其它。

On a Christian basis, however, the human mind was not made to be independent of the divine. I would paraphrase: the human mind does its best job of interpreting when it denies its own autonomy and “thinks analogically.” If sin enters into the believer’s thought, it is sin that he and the Holy Spirit are overcoming.　

《聖經》的原本THE AUTOGRAPHA

我將不會處理范泰爾對「羅馬天主教的聖經觀」和「假神秘主義」的回應，他的立場頗為傳統(IST, 140-145)。我也不會討論范氏有關「《聖經》是完全（逐字）默示而成」的論證（也很傳統）。 (IST, 148-158)

I will not deal with Van Til’s rather traditional responses to the views of Scripture of Roman Catholicism and “false mysticism,” (IST, 140-145) or with his scriptural argument, also traditional, for plenary inspiration. (IST, 148-158)

可是范泰爾對《聖經》原本 (autographa) 的看法，會與我們的討論有關係。傳統的改革宗神學立場認為，「《聖經》無謬誤」(infallibility) 是指上帝直接默示的原本，而不是泛指每一本抄本。有許多人抗議說，假如真是這樣，那麼今天我們手上的《聖經》就不是無謬誤的了 (infallible)。《聖經》原本既然已經失傳，實際上我們就沒有無謬誤的文本；那麼，我們的立場與自由派神學又有甚麼兩樣？我們手上的《聖經》也只不過是「基本上可靠」(reasonably reliable)，而不是「無謬無誤」的，不是嗎？

His discussion of the “autographa” is, however, of some interest to us. Traditional Reformed theology has argued that the infallibility of Scripture pertains strictly, not to every copy of Scripture, but to the autographs, the original manuscripts, which God directly inspired. Many have objected that if that is true, our present copies of Scripture are not infallible. And since the original manuscripts are lost, we have in fact no infallible text, and our position is no different from that of liberalism. Are we not, then, left with a Bible that is not infallible but only “reasonably reliable”?

范泰爾用一條稍微被水淹沒的橋來說明他的回應﹕

To answer this objection, Van Til employs the illustration of a bridge covered somewhat by a flooding river:

只要水底下的根基穩固，把車開在幾寸深的水上，相對來說還算容易。但是，若相信「《聖經》『大致可靠』(general trustworthiness)，而不是『無謬誤地默示』(infallible inspiration) 」就等於是在說﹕「我們車底下有沒有穩固的根基並不重要，因為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把車從水裡開過去。」但是我們已經看見，人需要絕對權威性的解釋。因此，《聖經》的原本若不是無謬誤地默示，那麼人的解釋在某方面將會站在上帝的解釋之上。也就是說，《聖經》中所宣稱的事實和對這些事實的解釋是否為真？人終歸沒有把握。 (IST, 153.)

We can drive with comparative ease in water that is a few inches deep as long as we have a solid bottom under the water. What the idea of general trustworthiness without infallible inspiration does in effect is to say that it really makes no difference whether there is a solid bottom under us, inasmuch as we have to drive through water in any case. But we have seen that man needs absolutely authoritative interpretation. Hence, if the autograph were not infallibly inspired, it would mean that at some point human interpretation would stand above divine interpretation. It would mean that men were, after all, not certain that the facts and the interpretations given to the facts in Scripture are true. (IST, 153.) 「」

在《基督教知識論》 (A Christian Theory of Knowledge) 一書中，范泰爾訴諸上帝的主權來回應這個問題﹕

In A Christian Theory of Knowledge, Van Til responds to the same issue by appealing to divine sovereignty:

除非人類的歷史是由上帝掌管，否則人類歷史中就沒有「合理的可靠」(reasonably reliable)方法可以辨認出上帝的話。…獨立於《聖經》之外的思索，不可能得出這樣一個有關上帝的理念。…這位上帝必須介紹祂自己的身分 (identify himself)。……相信這樣的一位上帝、持守這樣的歷史觀，必須先預設無謬誤的《聖經》；相信無謬誤的《聖經》，也必須預設上帝是掌主權的上帝，歷史是由上帝掌管。 (CTK, 28; cf. IW, 44.)

There would be no reasonably reliable method of identifying the Word of God in human history unless human history itself is controlled by God. … It is impossible to attain the idea of such a God by speculation independently of Scripture. … Such a God must identify himself. … Such a view of God and human history is both presupposed by, and in turn presupposes, the idea of the infallible Bible. (CTK, 28; cf. IW, 44.)

《基督教知識論》裏的這段話很具啟發性，但是卻有幾分誨澀難懂。不過這兩段話的要旨乃是﹕除非上帝在時間、空間裏曾經賜下無謬誤的啟示，而且這個啟示原則上可以為人所認識（例如﹕透過文本批判）；否則，我們就不可能接近上帝純粹的話語；更不可能對救恩、甚至對任何事物有把握。誠然，若沒有上帝無謬誤的話語，我們就會知道《聖經》中的上帝並不存在。因為，《聖經》中的上帝確確實實是一位用權威向我們說話的上帝；這是上帝曉諭祂僕人的唯一方式。

The passage in A Christian Theory of Knowledge is suggestive, but somewhat obscure. The upshot of these two passages, however, is that unless the infallible revelation has been given somewhere in space and time, and thus is accessible in principle to human knowledge (e.g., by textual criticism), then we have no access to the pure Word of God. And without that, there can be no certainty about salvation, or, for that matter, about anything else. Indeed, without such a Word, we would know that the biblical God does not exist. For the biblical God is one who does address us authoritatively. That is the only way in which the Lord can address his servants.

因此，若沒有這樣無謬誤的話語，就沒有上帝。若沒有上帝，就沒有所謂「合理的可靠」的事物。沒了上帝，萬物就是偶然與混沌。

Therefore, if there is no such Word, there is no God. And if there is no God,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reasonable reliability.” Without God, all is chance, chaos.

《聖經》的範圍THE SCOPE OF SCRIPTURE

如果（一位掌權的）上帝確實存在，並且藉著祂無謬誤的話語啟示了自己，那麼，宇宙中所有的意義與可知性 (intelligibility) 都來自祂。祂的話─《聖經》－和宇宙中所有的意義都會有關連。這裡的意思是﹕《聖經》的啟示範圍是宇宙性的，雖然「有限無誤論者」和其他人士不願承認。《聖經》「論及萬事」 (speaks of everything) 。范泰爾解釋道﹕

If that God does exist, revealing himself by his infallible Word, then all meaning and intelligibility in the universe is due to him. And his Word, Scripture, is relevant to all meaning in the universe. This means, contrary to “limited inerrantists” and others, that the scope of Scripture is universal. It “speaks of everything.” Van Til explains:

我們的意思不是說《聖經》直接論及了足球比賽、原子…等事物；不過我們堅持，《聖經》直接或間接地論及了萬事。《聖經》不只向我們啟示了基督和祂的救贖大工，也告訴我們上帝是怎樣的一位上帝、宇宙從那裏來。《聖經》不只寫下歷史，也給我們一套歷史哲學。不但如此，《聖經》在這些問題上所提供的資料，也被編織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除非你拒絕《聖經》是上帝的話，否則你不可能把《聖經》中所謂「宗教」和「道德」的教導，與其他方面－例如：物質的宇宙－的教導分開。 (DF2, 8.)

We do not mean that it speaks of football games, of atoms, etc., directly, but we do mean that it speaks of everything either directly or indirectly. It tells us not only of the Christ and his work but it also tells us who God is and whence the universe has come. It gives us a philosophy of history as well as history. Moreover, the information on these subjects is woven into an inextricable whole. It is only if you reject the Bible as the Word of God that you can separate its so-called religious and moral instruction from what it says, e.g., about the physical universe. (DF2, 8.)

《聖經》「屹立在我們面前，有如一道光，使得被造宇宙中所有的事實，都必須根據它來解釋。」 (DF2, 107; 參 CA, 23-29.)

The Bible “stands before us as the light in terms of which all the facts of the created universe must be interpreted.” (DF2, 107; cf. CA, 23-29.)

正如我前文指出的，很多神學家基於自己對《聖經》信息本質的看法，而試圖證明《聖經》的範圍只限於狹窄的所謂「宗教關懷」。范泰爾在這方面對教會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他重新思想《聖經》信息的本質，並且得出結論﹕當《聖經》的信息被正確理解時，我們就必定會在上帝的話語裏，看到一個沒有範圍限制的信息；同時也會看見《聖經》是終極的權威。范泰爾的結論誠然是正確的。

As I indicated at the beginning of this section, many theologians tried to show, based on the nature of Scripture’s message, that the scope of Scripture is limited to certain areas of narrowly religious concern. Van Til has done the church a great service here: he has rethought the nature of Scripture’s message and has concluded, rightly, that when that message is properly understood, it will require us to find in God’s Word a message of unlimited scope, together with ultimate authority.

因此范泰爾釋放了凱伯的偉大異象﹕將人生的一切範圍服在基督的統管之下。（參林前10﹕31；林後10﹕5。）畢竟，《聖經》確實論及了心理學、邏輯、數學、歷史、科學、藝術、政治、經濟……等，而不是只講論狹義的神學課題。很不幸的是，許多凱伯的跟隨者認為，《聖經》的範圍相當狹窄，因此我們改革社會的希望，基本上必須忽略《聖經》的教導－雖然《聖經》能激勵我們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相反地，范泰爾卻揭開了《聖經》的偉大能力，不只使人們重生，還教導他們如何改變社會與文化。

Thus Van Til unleashes the great vision of Kuyper, to bring all areas of human life under the sway of Christ (see I Cor. 10:31; 2 Cor. 10:5). Scripture does, after all, talk about psychology, logic, mathematics, history, science, art, philosophy, politics, economics, etc., as well as the narrowly theological disciplines. Many of Kuyper’s followers have unfortunately argued that Scripture has a narrow scope and that our desire to reform society must therefore largely ignore the teachings of the Bible, although Scripture may motivate us in a useful direction. Van Til, on the contrary, opens up the great power of Scripture, not only to regenerate people, but also to instruct them for social and cultural change.

這並不意味著范泰爾是一位狹隘的聖經主義者。我們已經看見，對范泰爾來說，上帝的啟示是一個有機體，特殊啟示和普遍啟示必須連在一起理解。我們也看到，范泰爾不相信人的解釋可以相對化上帝話語的權柄。確切地說，上帝呼召我們使用我們最好的恩賜，去將祂的話語應用在一切事物上；祂也應許，若我們致力於謙卑的服在《聖經》－這《聖經》是我們試圖去應用的－之下，這樣的努力必定會結實累累。

This does not mean that Van Til is a narrow Biblicist. We have seen that for Van Til, revelation is an organism, that special and general revelation must be taken together. Van Til, as we have seen, does not believe that the presence of human interpretation relativizes the authority of the Word of God. Rather, God calls us to apply our best gifts toward applying his Word to all matters, and he promises that such efforts, humbly subject to that very Word we seek to apply, will be fruitful.

[1] 参Meredith G. Kline, Images of the Spirit (Grand Rapids: Baker Book House, 1980).

[2] 参照出33：18；34：6；及Geerhardus Vos, Biblical Theology (Grand Rapids: Wm. B. Eerdmans Pub. Co., 1959), 129-34.

001C 聖潔與聖靈 –巴刻 HOLINESS AND THE HOLY SPIRIT – A DIGEST

006C 清教徒的釋經（巴刻） THE PURITANS AS INTERPRETERS OF SCRPTURE

001C 聖潔與聖靈 –巴刻
HOLINESS AND THE HOLY SPIRIT – A DIGEST

006C 清教徒的釋經（巴刻）
THE PURITANS AS INTERPRETERS OF SCRPTURE